古尔德《巴赫：十二平均律》| 看似“离经叛道”的权威演绎

平均律是欧洲音乐的基本律制。巴赫以《平均律钢琴曲集》首次为平均律的创作竖立典范，影响极为深远。这套曲集是钢琴文献中最重要的作品之一， 被世人称为钢琴音乐的《旧约》。

它集复调音乐之大成，精美的旋律、千锤百炼的主题和令人匪夷所思的复调作曲技法随处可见，代表了巴赫器乐创作的最高成就。在这幢完美的音乐大厦面前，后人只有惊叹。 肖邦曾说：“《平均律钢琴曲集》是音乐的全部和终结”。

因兼具较高的演奏难度与深厚的音乐内涵，《平均律》成为了钢琴专家和习琴者们心中当之无愧的、用于检验钢琴演奏技艺的“试金石”，几乎所有成名或半成名的钢琴家都会将其列入到自己的录音曲目单中，以向世人证明自己的音乐造诣。

然而，即便在录音时这些演奏家们都信心十足，能被后人所喜欢和推崇的“必听”版本，也依然只有寥寥几阙，可想而知要在此等“神作”的演绎上获得认可实属不易。 像“钢琴怪杰”古尔德弹奏的版本，便是少数的“佼佼者”之一。

古尔德有“巴赫专家”之称，他麾下包括《十二平均律》在内的一众巴赫录音，无一不被举荐为权威版本。然而，这并不在于他的演奏有多么贴合原作本意，相反，古尔德的个人化风格非常强烈，几乎所有乐评人都会用“离经叛道”形容他，又不得不承认他指下巴赫的精妙无匹。这实际上源自他对乐谱与生俱来的深刻洞察力，这一点尤其适合巴赫的音乐——

古尔德以天才的敏感和理智透视巴赫作品的复杂结构，领悟其中的优雅活力，这使得他演奏的巴赫总是那么富有歌唱性，跃动的节奏推动着乐曲，流畅而充沛，表情丰富，仿佛有呼吸的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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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赫《平均律》里的装饰音非常多，颤音、回音、波音等；里赫特版（另一备受推崇版本）听来几乎是省略了所有的装饰音，他把线条尽量控制得流畅平实； 而古尔德则恰恰相反，所有的装饰音他都用尽了，尤其是他特有的“小颤音”，在句末和转折的地方出现，异常灵敏，能够想象Gould是怎样一个神经末梢 极度敏感的人啊…… ”

在《平均律》当中，古尔德恰到好处地运用各声部之间的纵横关系，细微多样的发音手法等将这部作品进行了全新的演绎—— 的确是“全新”，尤其体现在速度上。古尔德似乎对演奏巴赫的曲子所需要的正确时长并不太了解，像《哥德堡变奏曲》，他一生中录制的几个不同的版本速度都是不一样的。而他演绎的《平均律》也常常因为 和原曲相差明显的速度，而被人诟病为“表现欲强”、“爱突出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