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老家堂前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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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律林好汉

五一小长假期间，我回了一趟农村老家。进屋后，我和妈妈、大哥寒暄了几句，便习惯性地手持水杯到堂屋饮水机处接水。

还没迈进堂屋，此时，一只燕子“唧”的一声，俯冲而来。一抬头，只见它停靠在我头上房梁的燕巢上，几只小燕发出“唧唧唧唧”的声音，争先恐后张开稚嫩的小嘴，大燕则将衔来的食物喂向巢中的其中一只小燕子。瞬间喂完，来不及停留，大燕子又飞出屋外，继续为小燕子找寻着美味佳肴。这时，小燕子齐刷刷地停止了叫声，安静地等待着。

我本来想接到水后走出屋外，到菜园地里去走走瞧瞧，但飞入老家的燕子吸引了我的眼球，粘住了我的心窝。我搬来一张竹椅，一边喝茶，一边观燕。有时时间长，有时时间短，大燕子会不断飞来飞去，“唧”的一声呼唤，依次喂食，始终不作停歇、不知疲惫。小燕子则“唧唧唧唧”地回应着。也许找食物并不容易，也许专找适合小燕子的食物更不容易，它们需要争分夺秒，需要慧眼择食，为了窠臼中的那几只嗷嗷待哺的小燕子，呕心沥血。我将儿子叫在身旁，要他看看燕妈妈是怎样喂燕宝宝的。

没多久，儿子提出要抓只小燕子来养，被奶奶喝住，她说抓了小燕子，头上会长癞子。我不知道这句话的最初出处，小时候我们听到的还是这句老话。虽无科学依据，但表达出人们世世代代对燕子的关爱崇敬之情。每当春回大地，燕子不嫌家贫，每年会如期归来，嘴中不断地说出：“不抽你烟，不喝你茶，只借你屋孵窝子呀。”燕子多有灵气啊！他们捕捉害虫，是害虫的克星，是庄稼的忠诚卫士，是人类的朋友。它们不辞辛劳，年年长途跋涉，衔泥筑巢，养儿育女，不正是人类的真实写照吗？难怪大人们会阻挡孩子们伤害燕子。“劝君莫打枝头鸟，子在巢中望母归，”我把儿子读过的一首白居易的古诗搬了出来，让他明白要做一个善良的人，善待有情生灵。

“冥冥花正开，飏飏燕新乳”，尽管在农村老家，每年都有燕子越过万水千山从南方飞越回来，筑巢育子，我只是把它当做平常事，无多大感觉。今天，当看到被光阴染白了头的妈妈在厨房里忙碌，儿子在院坝头蹦蹦跳跳时，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愫涌上心头。触景便会生情，对于我来说，妈妈不正是曾经的那只矫健的大燕子吗？对于儿子来说，我不正是那只劳累的大燕子吗？我们长大了，能靠一技之长立足社会，衣食无忧，开始生儿育女，可养育我们的父母，不是年老就是永远离开。现在的我们早已飞出了当年的燕巢，成为一只在外博击风浪的大燕，承担着哺育幼燕的历史重任，每天风里来，雨里去，与眼前含辛茹苦的燕子有何区别呢？一枝一叶，一花一茎，无不饱含着父母的养育恩情，我们不能忘记，需要常怀感恩之心。除了电话，常回家看看也许是对年老体衰父母的最好回报。

这次回老家，感触颇深，不由自主地将点滴思绪倾注笔端。由燕及己，由己及人，希望我们都能象燕子一样，让爱传递，让爱做主。

作者：律林好汉，律师职业。跃然纸上的那抹悠然之思，只为留住经年的悠悠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