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场的十点半——哈利波特与毛蛋(一百七十一)

“叮咚,叮咚,叮咚。。。”漆黑的山洞中,一种好像是摁门铃的声音在不断的响着,而且还渐渐的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刺耳,仿佛有一根极其细小的针在一下一下的刺痛着自己的神经。她感到非常的困,非常的疲惫,他现在最想要的,就是能够好好的,安安静静的睡上一觉,只是这该死的门铃声,似乎是根植于自己的大脑之中,无论自己想要通过什么方法,不管是凝神静气,试图让自己真正的平静下来,还是不停的给自己心理暗示,那门铃声不过是太累而造成的幻觉,但颇为无奈的是,那声音始终都无法被去除掉。慢慢的,她便也就放弃了抵抗,任凭那让人心烦意乱的声音继续搅动着自己那本就不安的心跳。

也许是内心深处最终选择了妥协,渐渐的,便也就适应了那门铃声的节奏,她的情绪不再那样的纠结,心境也慢慢的平复了下来,先前那感到无比刺耳的声音,此时已经能让她稍稍觉得有些悦耳动听了,就好像很小的时候,田野中那蟋蟀的鸣叫声,夜夜陪伴着她,进入那香甜的梦境之中。

逐渐的,她的意识愈发的模糊了起来,周遭的一切都似乎彻底的安静了下来。只有那门铃声,几乎与自己的心跳声融在了一起,变成了这里仅有的律动和气息。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恍恍惚惚中,她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房被打开的声音。紧接着,伴随着一股清凉,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她的心中逐渐的涌了出来,慢慢的充满了她的全身,甚至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都能够感觉到这种不断充盈的感觉。现在的她,感觉到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快感,如同整个人躺在那柔软的云朵之上,感受着那无际的蓝天之中,徐徐而来的无限清风。

此刻,她确定,自己已经进入了梦乡。眼前不再是深不见底的一片漆黑,渐渐的,有了光亮,有了色彩,有了律动,有了温度。她感觉,自己在跑向那里,迫不及待的想要拥抱,拥抱那里的一切。她终于能够清楚的记起,那是一个梦,一个美丽的梦,一个小女孩心中无与伦比的童话般美丽的梦。

那里的天总是蔚蓝的,空气也似乎永远是香甜的,青草的香气混合着泥土独有的芬芳,是那么的沁人心脾。看,那五彩缤纷的鸟儿,成双结对的在林间穿梭,仿佛在织起一张绚丽夺目的锦绣图样。树林间,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流淌而过,那些不知名的鱼儿,无比欢快的享受着这一份上天赐予它们的清爽甘甜。现在,她可以清楚的看到,那绚烂的色彩,描绘而成的不朽画作,可以清楚的听到,那天籁般的声音,交织成的近乎完美的乐章。

这时,一只蝴蝶缓缓的落在了她的肩膀上,那蝴蝶真的是漂亮极了,她从没有见过这般美丽的生灵。她想要和它打个招呼,或者,是不是还可以交个朋友。她小心翼翼的朝它挥了挥手,但似乎是受到了惊吓,它嗖的一下就飞走了,扇动着那对小巧玲珑的翅膀。

“喂,等等我,不要走啊。”她不舍得蝴蝶的离开,所以拼命的跑着,想要追上它。她相信,她们会成为最为要好的朋友。是啊,好像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她都没有过任何朋友,所以,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再让朋友离开,她要紧紧的抓住它,和它永远都在一起,想一想,那该是多么的快乐美好啊。

可是,蝴蝶飞得好高,好快啊。她拼尽了全力,却始终都追不上,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消失在了辽阔的原野之中。

她感到很委屈,想要哭出来,也许那样能让自己好受一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在这一刻,似乎有一种强大的压迫感从背后袭来,她能感觉到,有一双如豺狼般凶恶的眼睛正在紧紧的盯着自己。他感到很害怕,十分的害怕,以至于不敢让自己哭出声来,甚至就连眼泪都不敢轻易的从眼角滴落,似乎那样的话,将会有巨大的痛苦在等待着她。她无法记起,那种痛苦究竟是怎样的,但她依然可以隐约感觉到,那种痛彻心扉的煎熬,那比地狱还要恐怖的折磨。

她想要大声的喊叫出来,但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无比绝望的跪在了地上,双手掩面,希望这梦境能够快一点的消失吧。

终于,她能感觉到,四周又重新的安静了下来。她有些胆怯的再一次睁开了眼睛,眼前重又归于黑暗,那种彻底的,看不到希望的黑暗。突然,她似乎又感觉到了空气中有那么一丝异样。她尝试着用鼻子猛的嗅了嗅,一种无比反胃的感觉瞬间袭来,那是一种混合着腐败和生锈的味道。她相信,这绝对是世界上最最让人恶心的气味。

下一刻,黑暗中,眼前的轮廓又一次逐渐的清晰起来。只是这一次,不再是蔚蓝的天空,辽阔的原野,而是一间十分狭小而幽暗的屋子。她能感觉到,自己是蜷缩在屋子的一个角落中,身边的家具似乎都显得那样的高大,那种仰望几乎让她难以呼吸。莫名的,她感到无比的害怕,就好像一种巨大的危险即将降临。

终于,伴随着猛烈的撞门声,一阵沉重而又有些忙乱的脚步声开始在屋子里回荡开来,而且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近,最后,在距离自己只有咫尺的地方停了下来。

“妈的,这该死的丫头到哪去了,真特么的晦气。”这时,她听见,一个粗旷而有力的男人的声音怒喝道。这个声音她似乎无比的熟悉,但却又无论如何都回忆不起来,好像只要一想要触碰记忆最深处的那个地带,就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去阻止,去抵抗,让她无法再想起更多的东西。现在的她,感觉整个头似乎即将要爆炸了一般,无比的痛苦煎熬。

“哎呦喂,我说你个臭缺德的,还没找着那倒霉丫头呢。你说我怎么嫁了你这么个废物点心玩意呢,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我啊。”这时,屋子里又响起了一个尖利而又刻薄的女人的声音:“我可告好你了,今天那个死丫头,有她没我,有我没她。当初生她的时候,我就因为难产差点没你妈挂了,而且自打她出生之后,老娘我就没一件事顺当过,说句不好听的,真是连喝凉水都砸牙啊。这不前些日子,主神可是给我托梦了,说我跟那丫头命中相克,你想想,这主神说的话能有假嘛。所以,我再说一遍,今天务必,赶紧把那丫头给我弄死,要不然,哼,离婚。”

“哎呀呀,知道啦,知道啦,我这不找呢嘛。”那个男人也极度不耐烦的回应道:“甭管怎么说,我这可是要杀人啊,不是宰鸡啊您嘞,能不能不嚷嚷,消停会行吗。”

“呀呀呀,干嘛啊,开始冲我了是吗。”那个女人更加大声的,几近癫狂般的喊道:“连个小丫头都弄不住,你说,诶,你说你长那么大个子有嘛用。你个挨千刀的,臭不够揍的。”

“哇,哇,哇。。。”就在这时,屋子里又突然传来一阵小男孩的哭声,其中般伴随着他那无比稚嫩的说话声:“妈,妈妈,抱抱。。。哇。。。”

“哎呦呦,大宝诶,不哭啊,大宝不哭。”女人的语气竟然开始温柔了起来,好像在极力的安抚着小男孩的情绪:“乖啊,大宝乖,等你爸爸把你那倒霉姐姐弄死了,妈妈就给你买嗦了蜜,好不好啊。”

终于在女人不停的安慰下,小男孩停止了哭闹。于是乎,她又转向对男人吼道:“快点,快点吧,你看看咱大宝都吓成嘛样了,这要是吓出好歹来,我可跟你没完。赶紧,麻利儿的。”

“哎。。。”男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举起手中的鞭子,十分用力的朝地上抽去,并且几乎是用尽了自己最大的力气厉声喝道:“给我出来。。。”

而此时,蜷缩在角落中的她,只感觉自己的头,如同被强烈的拉扯一般疼痛欲裂。他紧紧的抱着头,就连呼吸都开始变得无比的急促困难。终于,在一声近乎绝望的惨叫之后,她再一次失去了意识,昏厥了过去。

虚空中,她听到了一阵犹如远古神明般的浅浅的吟唱声,舒缓而轻柔,空灵而飘逸,这是来自天堂的声音,似乎自己的身心都已经得到了真正完全的洗涤和净化。同时,她还感觉到有一双手在不停地抚摸着她的脸,那双手十分的冰冷,但却非常的柔软,让她感到异常的舒适和安心。她似乎觉得,这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母亲的手,妈妈的手。这一刻,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笑了,是真正发自内心的笑了。

渐渐的,她似乎感觉到,四周又开始混乱嘈杂了起来。她小心翼翼的缓缓睁开了眼睛,竟发现自己此刻正站在一群人的中间。而这群人,似乎都在对着什么东西交头接耳,指指点点,或摇头,或叹气,几乎都是一脸遗憾惋惜的神情。

她费尽了力气,终于挤到了这群人的前面。而映入她眼帘的,居然是一座已经被烧毁的房子,就连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烧焦味道。那房子被烧的已经面目全非,只有那面坍塌得只剩了一半的黑墙,还能勉强的告诉人们这里曾经是一座无比漂亮温暖的小屋子。

而更让她触目惊心的是,在那面残墙之下,并排摆放着三具已经严重烧焦的尸体,四周围着一圈身着军装的人在进行着处理和善后事宜。而那三具尸体,虽然已经面目全非,但起码还可以辨认的出,那几具尸体,分别是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还有一个幼小的孩童。

“哎,真是惨啊,这好好的一家人,就这么。。。哎。。。”人群中,有人摇头叹息道。

“爸爸。。。妈妈。。。弟弟。。。”不知为何,这几个词竟然不由自主的从她的嘴里说了出来。就在这时,仿佛听到了一声雷鸣般的巨响,她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了无数的画面,那些她曾经无比熟悉而又选择了遗忘的画面。是的,她全部都想起来了,她的身世,她的童年,她过往的一切。

她猛的回头,看到的,是那一道道来自人群中的凌厉目光,那些目光,充满着愤怒、惊讶、恐惧,甚至是怜悯,一道道从她的身上扫过,就像是无数支锋利无比的箭矢,无情的将她那本就脆弱的身体狠狠击碎。

“不。。。不是。。。不。。。”她发出了一生之中最为凄惨悲怆的哀嚎。伴随着一阵虚空破碎的声音,她感觉,她的身体在疾速下坠。她知道,那里的尽头,是永夜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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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香冉冉,琴声袅袅,弹指间已是一番天地;

一纸香书,一份情怀,感动的是内心的波澜;

一品清茗,一首小诗,阅尽的是岁月的浮华;

童蒙弘文馆,心的起点,书的徜徉,梦的摇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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