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楚楚姑娘不顾男女授受不亲,夜来草棚伴郎夜读……
宋朝的时候,庐州城有处古老建筑叫“屋上井”。这屋上井是一眼井,井水清澈,水面露出平地两丈多。因此而得名。庐州府尹公孙真看中了这个地方,买下来建了一座花园,供一双儿女在此读书。他独生子叫公孙乾,一表人才,博学多识;女儿叫公孙燕,花容月貌,知书识礼。
公孙乾长大成人之后,上门求亲的人络绎不绝。不久公孙乾娶妻生子,公孙燕一心要嫁个真才实学的,为见佳婿,她还写了一首诗:这诗中暗藏一谜,公孙燕对父亲说:“谁能猜出此谜,找出爱情信物;小女就以身相许。”庐州城的文人雅士和王孙公子很多,都想猜出诗题,与飞燕小姐喜结连理。谁知他们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一晃三年过去了,庐州城中没有一个人能猜出诗谜。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公孙真便要把女儿嫁给庐州首富“包百万”。公孙燕哭着说:“爹爹,小女如不能如愿择婚,宁死不从!”公孙真无奈,又暗中叫公孙乾将诗迷猜出来,公孙燕抱恨而死。公孙真后悔不迭,在庐州城西郊安葬了女儿,围墓而起,筑了一座八角小亭,把那首诗谜刻在石碑上。5年后,庐州城包家村的神童包怀策长大成人。这年春天,他到大蜀山郊游,在八角亭看了公孙燕的诗谜,听说她抱恨而死的故事,心中惋惜不已。包怀策来到当年公孙燕居住的花园,一边徘徊,一边苦苦思索。他百思不得其解,信马由缰,来到屋上井旁。屋上井直径6尺,并口4尺,石台有个缺口,正对公孙燕闺阁楼梯。他面向井口,用手扶着井台的围栏,低头凝望。好大一会儿,转身往对面一看,不由心中一动,忙跑到楼梯上,掀开第二级台阶木板,果然发现里面一个袖珍楠木小盒,不用问,这正是公孙燕谜诗所说的爱情信物!
包怀策找到公孙燕生前留下的有情信物,第二天就传遍了庐州城,满城文人雅士和公孙王子都来看热闹,纷纷好奇地问道:“包公子何以猜出谜底?”包怀策说道:“以前各位没有猜出来,是从未到公孙燕的花园里。公孙燕小姐说:“玉阶磴磴围楼榭,清水溶溶见庐州”。意思说井口像玉阶,一磴磴围着犹如一围楼榭的水井,人站在屋上井旁,便能从清澈的井水里,看到井旁竖着的铜镜,从铜镜里又能看到投进井里的庐州城。“公孙燕小姐在诗中还有两处暗示:“磴磴”是二层,一大兹时分上下',上“大”是人,这是实写,下“大”是影,这是虚绘,藏爱情信物的地方,就在从上往下第二层楼梯的木板里。”众人听了连连称妙,齐声赞道:“堂上木鱼无水更更叫
庐州城的文人雅士和公子王孙都没对出下联,他们问包怀策,包怀策也皱着眉头说:“在下才疏学浅,也未对出。在下已立誓言,若对不出下联,决不进京赴考!众文人雅士和公子王孙又是一番敬佩,包怀策从此就留在了庐州城,在公孙燕小姐墓旁搭了一间草棚,他一边发奋攻读,一边苦思冥想下联。包怀策在草棚里一住就是两个月。这天夜里,他正在读书,忽然听见一个女子弹琴吟歌,歌词竟是公孙燕小姐那首谜诗。包怀策侧耳倾听,不知天这么晚了,是谁还在附近弹琴轻歌?他正想着,草棚外响起了敲门声,打开门一看,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姑娘。姑娘笑着对他说道:“包公子,小女子能进去稍坐片刻吗?”包怀策拱手说道:“两人不拘礼节,你问我答,我考你对,从四书五经、史纲朝鉴,说到琴棋书画,竟没分出高下,双方不由暗暗互相佩服。从此,每隔一段时间,姑娘就来草棚伴他夜读,来无踪去无影,神神秘秘。包怀策很想知道姑娘的身份,几次探问,姑娘都说:“小女子本是风尘女子,以卖唱为生,浪迹江湖,不说也罢。”转眼又是大比之年,离秋试只有两个月了,包怀策还没有对出下联,仍然无心仕途。这天夜里,他正在看书,那姑娘又走了进来。姑娘说道:“包公子,小女子是来向你辞行的。”包怀策诧异地问道:“姑娘准备去哪里?”姑娘避而不答,说:“包公子,眼看就要秋试了,小女子临走之前有句话要说。包公子,人生在世,不求功名,所为何来?”包怀策说道:“在下已立下誓言,上联无对,决不赴考。”姑娘无奈地摇摇头,从衣里拿出一只铁马风铃,转身挂在草棚上,说:“包公子,你既心意已决,小女子也不便再说什么了。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能相见,这是小女子做的风铃,权且给包公子做个纪念吧。”说罢,转身欲走。包怀策忙拦住她说道:“姑娘,你究竟是何人?”姑娘叹了口气,说:“包公子不要再问了。”说罢,展开桌上一把纸扇,挥毫题诗一首:与营一别万里哀。春风飘渺付烟台,但愿文思连浪涌,皇阁朝元回乡来。写罢转身而去。可是姑娘哪里知道,包怀策早已定下计策,在她挥毫题诗时,掏出一根连着线的衣针,悄悄别在她的身后。姑娘出了草棚,几个转身便不见了踪影,只有一个线团随着她在地上打滚。第二天,包怀策醒来,顺着线往前寻找,只见在草棚周围的树上绕了几圈,一直来到公孙燕的坟墓,深深地插进了坟墓里,包怀策从不信鬼神,他看着红线不禁沉思起来。晚上,包怀策正坐在桌前,忽然门外吹来一阵凉风,挂在草棚檐上的铁马风铃“叮叮咚咚”地响了起来。包怀策不禁吟道:“窗前铁马招风夜夜凉。”吟罢,包怀策惊喜过望,原来那姑娘挂这风铃是暗助他,自己竟对出了下联!包怀策兴奋得手舞足蹈,第二天便赴京大考,三场考罢,被皇上钦点头名状元。包怀策被放到钱塘任知县。这天他微服私访,来到一座庄园,猛然一曲委婉动听的歌声传来,歌词正是伴他夜读的姑娘题在他纸扇上的那首诗。包怀策心中一动,一打听才知道这座庄园是公孙真的家,他立即敲开门,声言拜访公孙真先生。公孙真热情地把包怀策让进客厅,宾主双双人座后,包怀策问道:“大人,晚生是被园中的歌声引进来的,敢问唱歌的姑娘是何人?”公孙真说:“包知县,那是老朽女儿楚楚,词曲都是她所作,让包知县见笑了。”包怀策拿出一把纸扇说道:“晚生有一事不明,还望请大人赐教。晚生这纸扇上的题词,与楚楚姑娘的歌词相同,委实令人不解。”公孙真拿过纸扇一看,诧异地问道:“不知包知县此扇从何而来?”包怀策说道:“晚生猜出令爱谜诗后,为对下联,在令爱墓前建了一间草棚攻读。当时有一年轻女子夜里常来伴读。晚生多次询问,都被这女子搪塞过去。晚生与她最后一次见面时,把一根缝衣针别在她的身上,缝衣针最后插在受令爱的坟墓上。晚生不相信世上鬼神之说,只是那姑娘所做所为,甚是令人奇怪。今天又听歌声耳熟,是以前来拜访。”大人叹了口气说:“包知县所说的姑娘,必是老朽女儿楚楚。那年小女去世,老朽心中难过,便告老还乡来到钱塘。楚楚本是小女的丫环,她执意要在庐州守墓,以尽姐妹情谊。几年过去之后,老朽怕害了她的终身,便到庐州将她接了回来。老朽本来要将她当女儿嫁人,只是她百般不肯,想来这些都是楚楚暗中作怪。”包怀策当下提出要见见楚楚姑娘,公孙真答应了。不一会儿,一位大家闺秀打扮的姑娘来了。包怀策一看正是伴他夜读的女子。包怀策发下一揖,说道:“楚楚姑娘才智过人,真是奇女子。在下若非姑娘指点,只怕现在也未对出公孙小姐的上联。”楚楚深深一福,说道:“包知县休怪小女子孟浪,且听小女子道来真情。”原来楚楚生性顽皮,公孙燕去世后,她得遇一位世外高人,学得武林绝技,她在与包怀策的交往中,对他的人品非常敬佩,她不愿包怀策此生结庐基旁,苦思公孙小姐的对联,误了大好前程。有意赠他铁马风铃,又在最后作别时赠诗催促。包怀策在她衣服上缝衣针时,她已觉察,故意装作没看见,走出草棚,一招“凌波虚步”,隐向而去,却将缝衣针插在公孙小姐的坟墓上,以了前情。大人听到这里,高兴地说:“包知县,你与楚楚有缘在前,今不期而遇,如果包知县不嫌弃,老朽做主将楚楚许配与你如何?”包怀策对楚楚姑娘早已爱慕有加,忙向大人深施一礼,说道:“多谢大人成全。”说罢取出纸扇,在另一面作诗一首,作为定情礼物送给楚楚。诗曰:皇阁朝元今归来,钱塘遇楚情满怀。纸扇常记年前语,琴瑟和鸣上瑶台。就这样,一对恩爱恋人,结成了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