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
寒鸦戏水 付娜
老妇人
文/浮云(广州)
匆匆地走来一位老妇人,朝着医院急诊室。
说是老人,还不算,头上的还有一撮黑丝没淡。
看上去是,风走得比她还慢。
慢得衣袖拖在身旁,路人走路人,与谁都无关。
艰难的,应该是她将美好拜托给人生。
她将曾经美丽的纤腰弯成弓,向大地低头认错。
这条路,咋还那么长。
从早上走到傍晚,尽管兜里的钱还有稠汗。
公交车载人,却没能为她来早餐。
她掏出视线为弦,系着头与地
一张一驰,不与清风为伴,不与痛苦说谎。
每次弦线伸缩,都没有过份,因为她担心将地面撞疼。
手中握着两支箭,箭没尖刃。
箭柄是废弃的两杆拖把,这是多么会过日子的女人啊?
棒头被她用五颜四色的胶袋裹成团,当吸盘,以防摔伤。她应该是环保完美主义者的化身。
看来,她曾经应该是一个聪颖的女子
才会懂得这样的废物利用,将生活过得如此精细。
要不,这废拖把既可以防滑,又能当柺。
既防止秃棒将地杵疼,又防止刺耳的单调将平静扰乱。
闷热四月的风,烦燥的人们。
这热过早地催熟了人们脸上点腊黄,燥得与旁人无关。
汗水比脚步先落地,一滴汗都是生命的精华。
两手搭弓,就是无法用手中箭将痛苦射穿。
箭一下下地射向,影子被射穿又很快长生。
脚也一次次地深踏,如踩在海绵,更似踏浪。
仿佛是气息在轮回,从肺部到脚后跟。
谁来扶住她的柺杖,她的手只能用来扶住高速运行的自动步梯。
那两支箭也无法插回箭筒,因为没有箭袋。只能由上一个台阶滑到下一个台阶。
这是轮回的生活现象?从某个岁月的阶段开始。
慢慢地滑到死亡边缘,任由所有善良与聪慧成为视而不见?
2019.0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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