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异乡的爱
文/刘焱
她，宿迁人。我，淮阴人。
我在宿迁学习过三年，于是我把宿迁当作我第二故乡。
“亲不亲，故乡人；甜不甜，故乡水！”初次见她时，并不惊讶于她的美丽，而是缘自于对第二故乡的恋情——我对她的好，的确异于其他的女性。于是，当反思那段缠绵悱恻的感情时，我作了这样一首诗：“独怜仙子宿城生，远在他乡梦不成。其实佳丽难数尽，怜君同我孤不逢。”我之所以喜欢她，皆缘于我们曾是一城人，我们都是孤独的在异乡闯荡的打工者啊！
初见她时，她已经有了可供栖息的高枝，我也有了一个平凡的属于自己的小巢。我对她不存在什么幻想，只是想把对她、对故乡的那种感觉化作诗情画意。
她特别爱打扮，似乎她要把美丽带给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人；她也爱运动，各种运动，尤其爱打乒乓球。闲暇时，我们便去球馆打球。起初，我只是想陪她，怕她寂寞，因为她丈夫远在上海广告总公司淘金——或许她也是为了陪我，因为我的妻子远在故乡照管孩子。
她的乒乓球打得特别好，时而疾似流星，时而飘若浮云，时而健如奔马，时而柔同弱水……竟那般让人难于捉摸，几至令人找不着方向，亦似她的人一般丰富多彩，变幻多姿。我便动了好胜之心，总想赢她，赢她！
偶而，她会输一两局给我，是故意让我的。这，我知道。这时，我很高兴，她也很高兴。后来，我会偶而赢她一两局，那确实是我进步了。这，我也知道。这时，她很高兴，我更高兴。
总之，那段时间里，球馆里荡漾着我们响亮的笑声。我们是多么的快乐啊！
她笑靥如花，我想，她是为美丽而生的，她已忘了上海总公司的丈夫。
我快乐如风，我想，我是为爱生的，我已忘了乡下的妻子。
我在新年元旦忍不住写了一张贺卡给她：“祝虎年吉祥，笑靥如花！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快乐每一天！”她看了一下那张贺卡，便匆匆藏起来。脸上掠过一道云彩。
我心里忐忑不安了好久。
她依然和我去球馆和娱乐场所。同事们都看出了苗头。不说我，也不说她，只是眼光有些异样。
然而我们依然欢乐如初，并没有因此而改变什么。直至此时，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更多的故事发生。
风言风语却随着时光的增长而泛起，如同渣滓泛起在涛浪间，好似柳絮飘满了江城里，嫉妒伴浪涛而翻滚，醋意随柳絮飘荡，阴醫覆盖住晴和明朗的天空——人们议论的矛头直指向她。她有些痛苦了，有些和我生份了，不再与我频繁的出入游乐。
我的感情受到阻遏而强烈起来，我的心情因她的变化而难过万分。我觉得我在心痛——这种心痛是我从来不曾有过的。与她交往原本没有目的，此时却渴望得到些什么，表明些什么！于是我拿起笔为她写诗，写了这样一首《心痛》的诗：
我的心在微微的痛
我的眸在微微的闪
我的手在微微的颤
我的爱呀，微微的在风中跌宕
我挥一挥手
挥不去心头的阴霾
我叹一口气
吹不去眼底的忧愁
我踢一踢腿
弹不开重压我心灵的石头
我大声的一吼
震不退阻路的狮虎
我日驰千里
摆不脱对你深深的思念
我伫立古原
望不断凡尘的浅浅姻缘
我深深凝眸
思绪随明月而飞走
我的爱呀
微微的在浪涛间轻泛
我的爱呀
永远与你相随相伴
……
她看我这首诗，也没有什么表示，只是她更爱笑了，不再拒绝与我同出玩耍。不过，她的笑里偶尔仍能透露出些苦涩与凄凉。我的心更痛，反而不敢再向她表明什么了。
流言与蜚语更加的响了。我听一个男同事说她“淫荡”，甚至还说了更脏的字眼。我当时真想上前揍他一顿。然而我毕竟没有，我理解他们：他们也有人类的天性，渴望爱与自由。可他们不懂得爱，不会爱，他们怀着龌龊的心理，他们妒嫉着爱与自由！
可是污水泼在爱的头上，爱也无法分辩哦！
她终于受不了外界对她和我的不公允的言论。她渐渐变了，脸上不再有丰富而可爱的表情，更多是强忍的酸楚与克制的淡漠，她重陷于孤寂与灰暗中了。我想要为她排解这一切，约她出来，她婉转的拒绝我说：“少出去活动好吗？把省下来的钱买些东西给辛苦在家嫂子好吗？”
啊，嫂子？我家中还有一个任劳任怨的妻呵！我灵魂上已经背叛她了么？我除了要寻找人类天性中的一份情爱，也该有我的责任呵！在这二者之间，我该如何抉择呢？
同样，她也有自己的丈夫，她又该如何抉择呢？
我静静的思考。然后给她留下了一首诗：
春思
柳枝吹动青丝雨，
梦断飞花又几重。
江南江北香愁到，
东风吹去终是空。
我飘然离开打工之所连云港，这座美丽而开放的城市，回到了淮阴，我妻的身边。然而，我明白，我心中终于有一团火焰不会熄灭，为她而燃烧着。
分别之后，她始终没有给我来一封信；我也始终没有给她一个字。
她是否回到她的故乡宿迁，心底也燃烧着一团火焰呢？
附:刘焱词两首：
春愁
花开花落总无情，
转眼花飞入院庭。
谁解冰心春日碎，
滴滴珠泪似寒冰！
一剪梅·重阳有感乃作
九九重阳眼欲穿。
即景今朝，
思忆华年。
诗书携侣半生游。
白发将生，
应笑情缘。
灯漾波开月展颜。
结彩冰心，
真爱当先。
抛得烦恼亦悠闲，
且看秋菊，
还胜千言。
【作者简介】刘焱，男，1974年4月出生于江苏省泗阳县，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毕业。从事教育教学工作多年。喜欢研读古典诗词，业余时间尝试创作诗词及小说。发表论文、短小说、诗歌数十篇，并完成中长篇网络小说两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