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东方家乡回望系列国画连载之：挖田鼠

刘东方家乡回望系列国画作品：挖田鼠

家乡回望之《挖田鼠》

（图文/刘东方）

农历九月，是家乡收割黄豆的季节。小时候，每临近收割的时候，家里的黄豆地里经常出现大面积的空壳豆荚，姥爷说是地里一定有田鼠安家了，这些空豆荚里的黄豆都被田鼠偷了去。我闻听此言，便仔细在空豆荚出现的区域附近仔细搜寻，果然在豆地的中心位置出现一个颗粒极规则的大土堆，根据以往的经验，这里就是田鼠的洞穴所在了。姥爷说，等到割完黄豆得把这窝田鼠挖出来，不然明年会发展成好几窝，那损失就更大了。我和哥哥顿时来了精神，自告奋勇地接下了这个“艰巨而又光荣”的任务。

在以后的一段时间，我们总是会特别关心这块地的黄豆何时可以收割。

黄豆终于可以收割了。等把地里的黄豆收割并收拾干净，那个土堆在地中央就变得特别显眼。我们从板车上取下预先准备的铁锹、铁锨等工具，还有一个硕大的瓷盆，是准备用来装从田鼠洞里挖出来的黄豆。一切都准备妥当，姥爷拉上最后一板车黄豆秧准备离开时，回头告诉我们，一定要把这窝田鼠给我连窝端了，不能放走一个

！ 挖田鼠是需要有技巧的。田鼠洞一般会有两个洞口，也有三个洞口的，一般都会有一个竖洞比较明显，其他的洞口会非常隐蔽。必须在开挖前找到全部洞口位置，选定要开挖的一个洞口，然后用塑料布将其他的洞口堵起来，预防田鼠逃窜，然后选择竖洞口就可以开挖了。

土地没有板结，铁锹挖下去不是很费力。挖到约尺许深，竖洞口变成了横向的，顺着洞口边挖边清理洞口旁的土，以免将洞口堵塞住。横挖两尺许，便出现了一个叉洞，我们赶忙找来废塑料布给塞上其中一个洞口，以免迷失方向，然后顺着另外一个叉洞继续开挖。挖不多远，便发现这个洞口慢慢给堵实了，原来是田鼠的“厕所”。我们回头又顺着另外那个叉洞继续挖，很快就发现这个洞慢慢变的宽阔起来，也干燥许多，不久就发现一堆颗粒饱满金黄色的黄豆粒，田鼠的“粮仓”终于被我们找到了。

田鼠存放黄豆的“粮仓”洞壁四周很光滑，也很干燥。黄豆按照顺序排放在洞里，很密实，颗颗饱满，很少看到有瑕疵的瘪豆子。我们再用塑料布将洞口封堵，慢慢从洞里用手小心地将黄豆捧出来，放在预先准备好的瓷盆里，整个“粮仓”约有三四十厘米深，渐渐地装满了整个瓷盆。我们开玩笑说“看来这家田鼠是没办法过冬了”！

清理完“粮仓”，我们继续挖下去。不多久，就发现了一堆干树叶和干茅草，我和哥哥立马就警惕起来，因为这无疑是挖到了田鼠的卧室了。我们一个人继续挖，一个人拿着铁锨站在旁边，防止田鼠外逃。

果然不出所料，猛然间一只硕大的田鼠从洞中飞窜而出，夺路而逃，我紧跟其后，挥起铁锨，找准田鼠前进的方向，一锨下去，然后这只田鼠就没有然后了。那边哥哥也有收获，一窝肉红色的小田鼠仔，还没有睁眼，有十来个，被一锅端了。看着这一堆小东西，当时还感觉有几分可爱，实在不忍心下手，索性用东西包着放在边上，准备带回家让大人们去处置。

虽说我不知道刚才消灭的那只田鼠是“鼠爸”还是“鼠妈”，按照经验，还应该有一只大家伙没有现身。等挖过了田鼠的卧室，我们知道距离揭晓谜底的时候快到了，因为距离我们预先堵塞的那个隐蔽的洞口已经很近了。果不出所料，哥哥这边还在挖掘，我看见被堵住的那团废塑料纸有动静，急忙举起铁锨严阵以待，求生的欲望让这只田鼠奇迹般顶开了塑料纸，一只脑袋刚探出洞口，说时迟那时快，我的铁锨便随着一阵风声落在了它的头上，完成了姥爷交办的将这家田鼠“一网打尽”的任务。

我们回到家，拿秤把黄豆一称，乖乖，都快三十斤了，我们被家里人给予了“口头嘉奖”。那窝小老鼠交给姥娘处理，因为感觉小东西太可怜，从来都没有问姥娘究竟是如何处理的，只是相信姥娘绝对不会让它们留在这个世上的，我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