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言闲语 ||“无疾而终”,是谓大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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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288只蝎子,280元。
蝎子,是一味中药,据《本草纲目》记载,有“息风止痉,通络止痛,解毒散结”的功效。
母亲生病以来,我们在积极配合医生的治疗方案之余,也“死马当活马医”地给她买蝎子吃。去年我还对活蹦乱跳的它们发憷,今年我也能大胆持摄夹起它们,放在盖上专门扎了小眼孔的瓶子里了。但是还得靠先生大拿,回家先着水洗,再撒上盐,然后放在香油里炸。
母亲的主治大夫开出单子请骨科,中医科,皮肤科专家会诊,我去请医生。
看到一幕——
看内科的内分泌系统的医生推荐给皮肤科,皮肤科双眼皮是割出来的专家门诊,龙飞凤舞地开单,很潇洒地“嚓”的撕下化验单:592元,查一下过敏源。
好在她的卡上还没有存那么多钱,不然就手转走了。她的先生问道:我外甥女在郑州人民医院都查不出来,后来还是在武警医院查的,咱这能查吗?
双眼皮:个人体质不一样,咱医院一般都能查出来。
她问:要查出来以后怎么办呢?
双眼皮:不接触它,远离它。
下了楼她对先生说:你看她是庸医不,大忽悠,只为挣钱。什么叫远离它。老郭家孩子查出来花粉过敏柳絮过敏粉尘过敏,难道做个玻璃罩活在里面?!你妹妹家刑警医院查的花生过敏鸡蛋过敏写的一大串过敏,那干脆不要吃饭了,难道不活了?!这咱这要查出来,要是学院有这东西呢,难道就不上大学了吗。
医生都是查不出来过敏源,怕医闹,花了钱医生也不敢说没查出来,然后就乱写一气,更有甚者写上鸡蛋,那干脆啥也别吃了。咱不查,不听她的,就按南方老中医说的,咱是北方人体质,就放假回来找咱这中医调理湿气祛除湿毒。
她的决断是英明的,中医建议她给孩子吃蝎子,又开了中草药。中医也不多给开药,三天三天的拿,三天一号脉。这说这三副药再加强一次就不用喝了,孩子也喝够了,到明年开春时节百花盛开时再接着调理一个疗程。
一个病号在跟我谈天时亮出自己的观点:再也不买彩票了,再不相信彩票的原因是,觉得眼下的生活需要一个小钱一个小钱地省着用,不敢去赌这类容易上瘾的事情上了。唉,我想像不出还有比身患重病,四处举债更令人痛心的事情,心里一片阴郁;想到她在去年的这个时节走在烈焰里,手遮前额淡如兰花的剪影,心里隠隐作痛。
啥叫信任啥叫尊严?一个人找你看病,把所有隐私都告诉你,脱光了让你检查,把生命都交给你,多大的信任,你不尊重病人不好好看,而是看人家的腰包,你就对不起医生这称呼,当医生不能只为了“挣钱”!
当然这只是神仙玉笛里吹出的吐气如兰的天籁之音中闻到点嘈杂浊世,有医德的医生还是多的多,我们不能在大把大把地掏钱,让医生竭尽所能根治我们的亲人的当口儿,再来对医生职业大放嚼词。
二
去年先生还买过一个蝎子灯,自己去捉。清晨上山,山里到处是一片生机盎然的绿,空气纯净而清洌。那如天鹅绒般的雾丝丝缕缕地缠绕着山,听着不知名的鸟儿婉转嘀啼,让我从不喜欢早起的人心旷神怡,只是被草尖上的露珠打湿马裤,粘糊糊地粘在腿上的感觉让人很是不爽。
先生说,蝎子喜欢干燥,怕风,地势高的石块下是它们最理想的栖息场所。他逢石头必翻,我只是跟着瞎混,偶尔遇到大的,我才帮他翻。只要发现蝎子,就鼓起腮帮猛烈吹气,它们就会立马停下狼狈逃窜的脚步,用摄子夹起放在瓶子里,麻利地拧上盖子。可是一直也捉不了几只,只好作罢,花钱买集上现成的。
今年他忙于比赛长跑,没有去捉蝎子,连钓鱼也没去上几回。我太安静了,只是跟着他才会做上一些个大胆的事情,幼时学擦火柴就没少挨打,母亲说“可省的让我惹个火灾”,可是我却在二年级时不知怎么的把桌布引燃了,当时只我一人在家,慌得我叫着邻居刘阿姨来灭火,这捉蝎子算是我冒险的事情了。
他参加了郑州第四届12小时慈善长跑,亚军。我本以为我会眼睁睁地看他晚7点至早7点跑100公里吗?但是,很遗憾,我熬不起,我晚10点至早5点是闭着眼睛的。
省会好好,亲人好好,出门一笑无烦恼;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海底捞后各西东。
他是1971年的,1987年就开始抽烟喝酒,2008年北京奥运会出差时“良心发现”,幡然悔悟戒掉了烟,但一直离不开酒。我一直没搞明白他的酒量极限,半瓶如此,瓶半亦如此,回来倒头便睡还不耽误次日晨跑。
我从不干涉他抽烟喝酒,相反我认为一个男人你不让他酱紫难道让他去做美容?!况且在现代女人都大多有酒量的年代,哪还能像我父亲他父亲都是一辈子不抽烟不喝酒的年代。
他喜辣喜咸喜荤,睡高枕头,电视响着热闹熟睡,他的这些生活习惯,几乎颠覆了所有养生专家的理论和观点,甚至于在某些专家眼里,这是健康大忌这是慢性自杀,可他就照自己的健康之道。
他麻利勤快孝顺,早睡早起,与世无争,动能跑步静能垂钓。他乐观幽默,只要有他在的场合都能听到他的胡吹瞎侃,相反我却是无趣地中规中矩,经常有人对我说“你们家老魏真旋气”。
我把这话告诉他母亲,她说你们这对他的评价一针见血,聪慧的他把这都用在了旁门左道上,才不会靠学习来出人头地,养这几个孩子加起来都没有他一个让人操心费劲。
三
我想蝎子的“解毒散结”有无玄机。
一位养生专家说病人就是个情绪,喜欢嗔恨、发怒,动不动指责、怨恨、嫉妒、苛求他人,所有的病都报应你的肉体。
很多人总是热心于探讨生命的玄机,总相信生命的背后一定有着深邃的秘密。其实,人生说到底就是一场宽恕饶恕,就是一场宽容包容,就是一场淡忘遗忘,和任何人都能处的来,强势随和的,厉害温顺的,计较大度的,深沉锋露的,狡黠憨厚的都喜欢。
而且,我们宽恕的不是别人,而是我们自己;我们要包容的,也不是别人,是我们自己;我们要遗忘的,也不是别人,而是我们自己。所以,我们与生活的关系,就是跟自己的关系,跟自己关系好了,生活也就一切顺遂了。
过了四十岁以来,我更会处理自己和自己的关系了。10块钱买3个西瓜坏了一个,只看到袋子里有瓜水却没看到瓜破皮儿。要搁以前就下楼找瓜农了,可现在眼前浮现的是中牟瓜农“汗珠滴滴顺脸淌,T恤前后透心湿”的画面。算了,人人都不容易,那么作难。又切一个,好好的甜甜的,美美地吃起来。
还有看到有的写者对抄袭义愤填膺。“抄袭”一词俩字太扎眼,还是说模仿吧,其实模仿,洗稿,套用文章框架,这都是写手们的通病,特别是初写者,这也是学习写作的一个过程。我是欢迎人家如此对我的,说明人家对我的文字仔细斟酌推敲了,并认可了我。当然如果和经济利益挂钩,沽名钓誉,这就另当别论了。
再有就是我学会了对任何人微笑,不想理的人也微笑,兴许人家也不想理我呢,但我要先对人微笑。不再利用手机的功能“走在路上遇到不想搭理的人,可以假装打电话或是假装扣扭手机”。有时候,错过不是天各一方,而是即使身在同一个城市,即使站在同一个地方,站在同一个小区的前后楼间,你我之间再也找不到沟通的话题,甚至,连互相看一眼的勇气也没有。感觉上的渐行渐远,比真正的离开更让人难以接受。
扯了这么多,小溪潺潺打断了我:要人人都这样,人人都不会打针吃药,医生就要失业了吗,那我妈妈怎么办?哈哈,好可爱的小姑娘。
给阴霾的心情增添了笑意。一一忽然觉得自己用通感很到位!——
我说你是不是也担心人人都是好人,人人都不做坏事,你爸爸也要失业的吗?她眨眨黑葡萄般的眼睛,答不上来了。。。
天下为公,是谓大同;我说无疾而终,也是谓大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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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茶言闲语,73年人,上班族一枚,喜欢阅读醉心文字。不会说教,不会写些词藻华丽,自己说不清楚别人也听不明白,不知所云的无病呻吟的文字,只会从具体事情中有所感触。童年在黑龙江省齐齐哈尔市度过,84年至今居住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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