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随笔《即将消失的方言》
当现在我们的一代代人,均以普通话语言的形式进行交流,这看起来是好事,不存在语言障碍或者听不懂。但同时,也存在一些遗憾和不足,因为我们国家地方的方言,正在逐渐流失和将被淘汰。
其实,提到地方方言,她也是一种文化遗产。随着经济社会潮流的发展,不但古建筑,旧遗址不断遭受破坏,我们的方言也在被冷落,甚至于会全盘失落。
那天去菜市场买菜,马路上走来了一老一少。爷爷七十多岁,孙子也就七八岁光景。
爷爷说:“娃呀,孩松了,我娃把孩(鞋)提好?” 孙子:“爷爷,你说的啥?孩是啥?我听不懂。”爷爷明显有点生气了:“孩奏是鞋,鞋奏是孩,爷问你,你还是不是陕西人?你咋把老祖宗的话都忘了。”孙子委屈的辩道:“爷你还说我,你们和老师也没教过我呀。”爷爷叹了一口:“唉,也奏是,再不教你们,我们陕西这一马平川人,以后都不会说陕西话咧。”孙子看着爷爷茫然了,他不知道该该怎么回答爷爷了。
听完这段对白,我的心里忽然感觉很难受,也很无奈。要是真正的陕西人,以后都不会讲陕西话了,这是不是一种可悲。
是啊,在大家强力推广普通话和普通话普及的现在。许多地区的小学生年轻人,都已经不再会说自己家乡的方言了。有的甚至连自己所在的城市,所说的方言,是什么都不知道。
很多城市都只剩下那些中年人,在孤独地讲着自己地方的方言。而小学生们,甚至于一些的年轻人,都觉得方言可有可无。现在中国各地,都普及普通话。甚至有人还会觉得,方言只有那些低俗的人,没有文化的人才说的,说说方言怕丢了自己的面子。他们的这些天真的想法,真的让人感觉到特别的心酸。
其实不止是在我们陕西西安和咸阳宝鸡等。甚至中国的许多大都市,如大上海,大北京,广州,重庆等等,这些地方的00后,90后甚至80后,都已经不会再用方言说话了。你要是想和他们探讨这个城市的方言时,他们有的还回反驳:“你知不知道地方方言,只有那些老人家才说的吗?”这些话,着实让人听了以后感到惋惜。
记得听人讲过,南宁电视台曾有一个节目,说主持人上街采访。他问当地的居民:“你们有人知道自己的母语是什么吗?”围观的很多小学生,甚至于年轻人都回答说:“普通话。”当主持人采访到一个中年妇女时,中年妇女回答的是:“是地方话。”主持人很是敬佩这个中年妇女,起码她没有忘记自己的母语是什么。
曾经在网上也看过一则新闻,说是广东省某学校规定,在校内只能说普通话。在学校说粤语等方言是触犯校规的。之后不由得暗自感叹,难道只有普通话,有权利在中国存在,而方言就一定要被封杀掉吗?
我的家乡在陕西杨凌。上小学中学的时候,我们在学校也讲普通话,但回家,遇见老乡,一定是讲陕西话。进入工作单位后,因单位里东北人居多,普通话就成了单位小区的大众语言。
有一次和来我们厂出差的南方年轻朋友,一起上街闲逛,听着附近的老乡和做买卖的,用的是方言也夹杂着一些普通话,觉得即亲切也好玩。
和朋友说了一路的话,几乎都是用普通话交流的。回来的路上,碰见了附近村里的熟人,我立马改成了方言与她交流。过后朋友问我:“你刚才说的可是陕西话?”我说:“是啊。”朋友说:“其实陕西话也蛮好听的。”我说:“真的吗?”他告诉我:“真的是。可我不明白的是,我的同事也有一个是陕西人。我曾问过那个同事,你们的陕西话是怎么说的。那个同事告诉我,陕西话就是普通话,他自己从小就是讲普通话长大的。”所以这个年轻的朋友就一直认为,陕西的方言就是普通话。听到这里,我很为我们陕西人悲哀,你连陕西话都不会讲,算哪门子陕西人。
还有我曾写过的一篇散文《我的个妈唔》,现在恐怕有极少的年轻人和小孩,能够知道妈唔就是妈妈。还有像我们吃的鱼鱼是什么,晚上把吃饭叫喝(huo)汤,还有那袄,大(da第二声),碎娃,等等就更不用说知道了。
说到这地方方言,她真是一种独特的文化,是完全自我形成的一种文化底蕴。就拿广东方言,上海,北京方言,外地人无法理解,他们也不理解外地人。但这是一种独有的语言,当外地人走进广东,走进陕西,上海,北京,他们便会认为自己走进了一个奇特的地方,对这种地方方言真是感觉到新鲜,奇妙。
朋友聚会的时候,说陕西人到北京买鞋:“给额取一双解放球孩! ”北京人听不懂,但会感到奇怪。还有一个人去看头疼,医生问:“你咋不舒服?”他回答:“额啥疼”医生说“你啥疼?”他回答“额就啥疼”也让人哭笑不得,但同时医生也知道了世上还有另一种语言。还有河南人问售货员说: “嫩这布咋嫩苦楚啊?”售货员不解,河南人又说:“苦楚斗是不平展。”售货员仍是不解,河南人怒了说:“嫩咋嫩迷瞪哩,各仪人,你斗不会给我拿个光牛哩!”当售货员明白了意思,迷惑的同时,是不是既增长了知识,又得到了快乐。
所以任何地方,都得有一种地方发展的语言。象毛主席说的湖南话,周总理说的淮安话,都很好听啊。而在很多年前,许多地方,就以这种自己独特的语言形势存在。方言代表的,不仅仅是一种文化意识,它已经成为一种精神,各个地方的精神,这是一种独有的文化精神,是地方文化的根源。现在出国留学,是一些人梦寐以求的愿望。而全世界的语言,又把英语作为了主流。
因此,我们的子孙后代,除过说普通话,又开始说起了英语。而地方的语言,反而没有人重视了。殊不知正是由于这种精神,却一直作为一种完整的文化而存在。地方语言,它就像一个无形的图腾,在人们心中无法代替。地方文化,她可以接受外来的文明,但她无法取代本土文化,只是会使本土文化更加饱和,更加完善。
现在普通话的普及和推广,很多地方的方言已经渐渐被遗忘,被取代。还有那些逐年消失的古村落,旧遗址,渐渐被城市的高楼大厦慢慢掩盖,这是一种很可怕的文化流失现象。
也许有一日,全国都有被普通话同化的一天。到那时,当所有地方的方言,都复不存在,语言也将变得相当单调乏味,失去原有的色彩和灵性。就像原本一副丰富多彩的画,被涂抹上一层颜色。方言的命运,将会是一种怎样的结果,这种流失的文化又该如何找回?
提到我们陕西方言,延续至今,它都一直都存在。方言作为我们的一种启蒙语言,里面包含着一种难解的情缘。它是一个地方最原始的文化,也是家乡的一种烙印。像我写的妈唔,那句温暖的称呼,还是大唐天子李世民最先喊出来的。
可现在普通话普及的今天,当大家都提倡说普通话,心中是否还会记得,自己开口学语时说出的第一句话?当我们离开故乡,漂泊天涯海角,千里之外,听到一句自己家乡的方言,心中是否还会有一种感动,一份期许?眼里是否还能满含热泪。
记得当年在镇上小巷居住的时候,街头巷尾总能听到许多种语言。山西的,河南的,江苏的,东北的等等。河南人的“谁?我!抓?尿!”曾逗得人捧腹大笑。还有北京的小妞,东北的脑袋,陕西的啥和夺朗,山西的女女,后生,收收,嗒嗒。就怕以后这种七彩的语言,只有在电台、戏剧里才能听到,现实版是很难再见听见的。
故而,看来方言的流失,是一个必定的趋势,即使力图恢复也难有效果。有一次偶尔听人讲,近几年欧洲各国,都在强烈提倡本国母语,以抵制外来语的侵入。
我们也期望,我们的地方方言,能够像其他文化遗产一样,得到完整的保留和发扬。也听有人倡导,幼儿园应该开一门方言课,让孩子从小接受方言的教育,以防方言的流失,但这只是一种美好的愿望。
根据社会时代发展的趋势,这种愿望最终能不能实现,大家都在期盼中,等待中。希望到那时,千万别让那些多彩的方言,只能像经典的乐曲一样,成为后人提高修养和情操的内容。
下面我借鉴了几个,各地方言的童谣《小老鼠》版本,大家看看有没有意思。
1、(河南洛阳方言版)
小老鼠,上灯台。
偷油喝,下不来。
叫小妮(er),逮猫来。
跐(zi)溜跑到面瓢来。
2、(山东新泰方言版)
小老鼠,上灯台。
偷油吃,下不来。
叫奶奶,抱下来。
3.(山西运城方言版)
小老鼠,上灯台。
吃灯油,下不来,
叽里咕噜滚下来。
4.(江西樟树方言版)
小老水(shui),上灯台。
偷油恰(qia),下(ha)不来,
叽里咕噜滚下(ha)来。
5.(山东济宁方言版)
小老鼠,上灯台。
偷油吃,下不来。
叫老猫,背下来。
6湖北宜昌方言版)
老鼠子,上灯台。
偷油吃(qi),下(ha)不来。
叽里咕噜滚下(ha)来
7.(江西赣州方言版)
细老鼠(sei),
上灯台(tuai),
偷油食,
哈嗯来(luai),
叽里咕噜滚哈来(luai).
8.(陕西咸阳方言版)
小老鼠(su)
上灯台(tai),
偷油吃,
哈不来,
叫妈唔
妈不在
咕噜咕噜滚哈来......
真的,写了这么些内容,就是期望我们大家,不仅能够说好,学好普通话。也能够不要忘记,我们的家乡方言。重视和牢记我们的家乡方言,千万不要让她流失和消失吆。
作者:笔名踏雪闻香 真名 韩静 陕西咸阳武功5702人 博客:xinjingrushui58@sina.com.喜欢在各大论坛,网站发表文章,写一些散文,小说,诗歌,微剧本等。像红袖,中文网,四季歌文学社区,新浪网,西部文学,风起,江山文学,陕西论坛,西部作家网,天涯,中华社区,中国散文网,散文在线等,都留有作者的笔墨。还和安徽影视剧公司和曲江影视公司有过影视剧洽谈。
作者所写的散文,小说,诗歌,曾刊登于纸媒《杨凌文苑》,《四季文学》《作家选刊》,《红袖文摘》,《京民文苑》上,还有许多文章,发表在论坛,网站电子杂志刊物上和微信平台里,得过许多奖项。
2015年获得了首届国际城市诗人“优秀奖”,“最佳人气奖”,莲花杯“新人奖”等殊荣.作者的散文《南门外的灯光》获得了当代文艺名家名作“特等奖”,并入编《中国当代文艺名家名作金榜集》。2016年参加第二届《中华情》全国诗歌散文联赛,散文《凤县记忆》获得了金奖。2016散文《漆水河之恋》在"秋韵杨凌"全国游记文学征文大赛中荣获优秀奖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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