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山西总社《老夫妻的情人节》作者•安燃主播•孙春苓&柳山 / 开普饭

老夫妻的情人节

文/安燃

8月14号这天和12，13号没有什么不同，下班后，月和她家李先生去市场买菜，然后匆匆赶回家做饭。途中，偶遇几对你侬我侬的小情侣，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在当下这个什么都开放的年代，搂搂抱抱的男女并不是什么稀罕事物。吸晴的是小姑娘怀里那一簇簇或红或白，或娇艳欲滴，或清新淡雅的花束。

“干嘛，集体求婚？”

李先生一脸诧异。月想起，早上刷到单位一个小姑娘发的朋友圈，也是一大捧鲜花，好像还配了句七夕节快乐之类的话。因为急着上班，只是匆匆撇了一眼，没有在意。原来今天是中国的情人节啊，当然是爱情和鲜花的主场了！月白了一眼她家的李先生，懒得解释。

到了家，撸胳膊挽袖，一头扎进了厨房。

“要帮忙吗？”

“边去。”

“得嘞，有事儿您吩咐。”

李先生一屁股瘫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玩起了手机。孩子上大学走后，做两个人的饭还是很轻松的。淘米洗菜，剥葱切蒜。手脚利落，有条不紊。一切就续，起锅烧油，葱姜蒜沫爆香，下菜翻炒，月严然一幅大厨风范！一撇头，却见李先生站在门厅穿鞋。

“你干嘛？”月疑惑问道。

“老婆，刚刷斗音才知道今儿是七夕节，我也给你买包花去，等着啊！”

“吭吭吭＂月一阵猛咳，不知道是被油烟呛的还是被李先生呛的。

“发什么疯你……”想拦没拦住，李先生已夺门而出。

“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月有些懊恼，一边翻炒一边嘟囔，＂老夫老妻，买什么花呀？＂

想到花儿，月的眼睛突然亮了，红玫瑰，白百合，黄月季，紫丁香，一朵朵一簇簇五彩斑斓，在氤氲的油烟里盛开着。

“神经病！”

虽然还是嗔怪的语气，但月的嘴角分明有了笑意。

李先生其实一点都不“先生”，他是一个典型的北方汉子。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在他的认知里，先生就等同酸腐，所以对月称他李先生是极其抗拒的，也知道这是月的一番戏虐。但叫着叫着也就习惯了。对于粗枝大叶的李先生，月是从来不奢望什么情人节，鲜花之类。当然，如果说李先生一点也不懂浪漫，似乎又有点冤枉人家，比如有几次月过生日，人家也会甩出去几张百元大钞说，去，喜欢啥买点啥。

今儿个看来，她的李先生偶尔也是粗中有细的。月这么想着，心里升腾起一丝窃喜，还有一点期盼。月开始脑补李先生手捧鲜花走向她的场景。突然意识到，自己满身油烟，系着围裙的样子，和芳香四溢的鲜花实在有些违和。于是，将菜盛出，解下围裙，跑到镜子前洗了手，梳了梳头发。犹豫片刻，又略施薄粉，涂了一点口红。

电影里男主像女主献花时，女主要么激动的哭起来，要么开心的说上些情话。月想，哭是不需要的，也哭不出来呵！那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呢？要恰到好处，但又不能让李先生觉得肉麻，说点什么呢？

月想得出神儿，就听见一阵开门声，李先生推门进来了。月欣喜的望向他，目光本能地落在了他的手上。李先生的手里捧着一个纸包，对，是一个纸包，但里面肯定不是花，因为那不是花该有的样子，更不是花儿该有的味道……月茫然的愣愣的定在那里。李先生看着盛装的月得意地大笑起来。不，是阴谋得逞的坏笑！他举起手中的纸包，“老婆，我给你买了一包肘一一花，”还故意在肘花两字间拉长声调。＂我觉得这个更适合你，是熏制的，外焦里嫩你肯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