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故事•11】丘逢甲《天容海色本澄清》
丘逢甲,又名乘渊,字仙根.台湾省新化县人,晚清光绪年间,他进士及第,曾任工部主事。同时,他是当时著名的爱国志士和诗人。
丘逢甲幼年时十分聪颖异常,他两岁就能背诵《三字经》和《千家诗》中的不少诗篇,六岁时就能作诗,看到的人没有一个人不称赞他的。
公元1877年,福建巡抚兼学台丁日昌到台南主持院试(地方性科举考试,录取者称秀才),十四岁的丘逢甲前往应考。他因为年幼走不动,父亲就背着他走。有人取笑说:
“以父为马。”
他马上回答说:
“望子成龙。”
这个回答,不仅回敬了那人的嘲笑,而且是非常工整而有意义的对仗。
当时,按照规定,考生要写一篇赋一首诗一首词。丘逢甲看了一下赋的题目,就马上拿起笔来,很快地写好了。接着,他动手做诗了。诗题是《天容海色本澄清》,限押“清”字韵。他略一思索,便作诗曰:
偶然信步上高城,
一片空明入海平。
只觉天容真洁净,
但看海色最澄清。
微云散后鹏收翼,
巨浪低时雁有声。
遍览乾坤偕众士,
春风得意马蹄轻。
这首诗的大意是:偶然间信步走上高高的城楼,举目望去,海天相接,一片空明。只觉得苍天的容颜真是洁净极了,只看到蔚蓝的大海片澄清。 空中,偶尔有几朵白云飘过,大鹏也收住了自己的翅膀;海里,当海浪低平时,大雁正掠过叫唤。我和众多考生一起遍览乾坤,相信我一定会考中。
丘逢甲写好诗篇后,又一口气写好了一首词。不到一个时辰,他已全部考完交卷了。
监考官见在所有的考生中,他的年龄最小,却最早交卷,不由有些惊异。待看了他的试卷,更是吃惊,以为他猜中考题,早有准备。因此,这位监考官重新出了一个诗题,要丘逢甲再做一首诗。那知道丘逢甲毫不在乎,立即又写了一首。这一来,监考官才知道丘逢甲确实才学出众。
这时,恰巧主考官丁日昌亲临考场巡视。监考官把丘逢甲的考试情况报告了丁日昌。丁日昌听了,将信将疑,对监考官说:“快把这考生叫来见我,我要亲自再考他一考。”
监考官把丘逢甲叫到丁日昌面前。丁日昌问他说:
“你为什么名叫丘逢甲?”
丘逢甲回答说:
“因为我出生那年,正好逢上甲子年,所以家中就取名逢甲了。”
丁日昌说:“如今我就用你的名字,出一句上联,你给我对一句下联,如何?”
丘逢甲恭恭敬敬地说:“请大人出联。”
丁日昌随口说:
“甲年逢甲子。”
丘逢甲心想,今年是丁丑年,这位学台大人又姓丁,正好把这两事合起来做下联。于是,他应声答道:
“丁岁遇丁公。”
在这下联中,丘逢甲以“丁岁”对“甲年”,“遇”对“逢”,“丁公”对“甲子”,十分工整。
丁日昌见他对得又快又好,高兴地说:
“对得不错!”
接下去,于日昌又出了一首题目:《全台利弊论》,要丘逢甲做一篇文章,再进一步考察他的才学。
丘逢甲拿到题目,不打草稿,一下子就写了二千多字。丁日昌还没等他写完,就到他身旁去观看,口中不住地称赞道:“真是一个奇童!”
丘逢甲把文章写好以后,丁日昌当众宣布他为院试第一名,命人刻一方“东宁才子”四个字的印章送给他,以示鼓励。东宁就台湾,因为台湾以前曾一度改名东宁。经过这次院试,丘逢甲被取为秀才,“东宁才子”丘逢甲的名声也就在台湾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