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悦读丨兰音《四九城的姑娘们》（散文）
文/兰音
【作者简介】兰音，喜爱读书、写字、做手工。散文、诗歌、故事等作品散见于各地报刊杂志。
作者插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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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篇：缘溪行，忘路之远近
我也不记得我是怎么来到四九城的，好像这个世界原本就应该有一个四九城，它在那里等了又等，等到这几个稀里糊涂的傻妞终于进城了……
四九城是个神秘的地方。这里不足为外人道也。
傻大呆：五行之土
按年龄，她是四九城的老大，按灵活程度，她绝对是老幺。她自己给自己封的号：傻大呆。四九城的人都觉得，哎呀多么贴切呀！我们几乎都忘了她其实有一个非常美丽的名字：静树。
如果按照五行来给四九城的姑娘们都加上属性的话，呆呆的静树一定属“土”。不然，谁还有那样一份厚重能比她还厚重？谁还有那样一份踏实能比她还踏实？
她就像黄土地一样，任是什么也不求的做自己的事情。可能是在家族企业里做事的原因吧，大呆对社会上的好多事都不太清楚，更不要提让她精明起来了，那是不可能的。我有时会提醒她：这个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那个事情没有你认为的那么美好……面对我的苦口婆心，她简单地说一句:我就这样呆呆的也挺好。其实真是这样的，还有什么比不知世事更容易幸福呢？
偶尔她也会看清一些人，一些事，自己暗暗伤神：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可是随后她也许就会忘了，继续用田间地头的野花和狗尾草插出美丽的瓶花来，继续吟出她温婉的美丽诗句：风寂寂，露盈盈，对月何来无语凝？旧事寒潮常如梦，乱云飞渡水还清。
当我看到“乱云飞渡水还清”这句，心里一阵痉挛，想想近来种种杂乱无章的磨折，想想而今的心境，果真是一个“乱云飞渡水还清”！她的词就是这样让人浮幻连绵、心神悠远。
“篱落朝颜花缀满。庄外平畴，老树云低浅。郊野纵横阡陌转，天涯望尽通霄汉”静树的笔是专为写这样的词句的。虽然她那么忙,顾着老人,顾着孩子,顾着家中里里外外的事。在那一片繁杂中却能凝出这样的诗句。她贪婪的爱着文字。
大呆，你就呆呆的做你的贤妻良母，呆呆的写你婉约的小词吧，这个世界任有多少纷乱，原本与心底纯净的人无关。
易大师：五行之金
记得易大师原来有个笔名，叫“老金”，不过这个笔名还没有用起来，她一转身就被易经这种更加高妙深沉的学问吸过去了。“易大师”的称号由此而来。
易大师是居士。
她喜欢穿自己做的粗布袍子，黑的和灰的，灰的和黑的，她身上你很难看到其它颜色，就像一大块生铁，安静的，冷静的，透着金属的光泽。这个人看起来是温厚的，其实却是很坚硬无比的，像金属那样坚硬。她认定的事就是人世间最重要的事，必须竭尽全力去做的事。
有一段时间，大家都看不见她了，像蒸发一样，消失了。后来她出现在四九城，我们才知道——这几个月她全是在闭关习学她的所爱“玄学”。她钻进了一件事情，就完全被这件事“埋起来”——不知有秦，无论魏晋。这种执拗让人觉得是“非人类”的，是可贵的不得了的。
金曰从革。
易大师顺从自己的心，又不断变革着自己的心，朝向一个更高更远的方向前进。就如那首著名的禅诗：“庐山烟雨浙江潮，未到千般恨不消。到得还来别无事，庐山烟雨浙江潮”。或许她前行时走的是条路，归来时还是这条路，却是心境全然不同。
简妮特：五行之火
她是“城墙上的简妮特”。
“我们是多么通情达理善良大方的姑娘啊!”每当简妮特念起这句咒语的时候,四九城的空气顿时变得更加迷人和美好。我敢说简妮特如果在古代,绝对是羽扇纶巾的大将一名,她一定是站在城墙上,让士兵们远远瞄一眼就勇不可挡的那个人。可惜简妮特没有生在古代,所以她只能带着一副没人理会的小眼镜,在大家共同认定一件好事的时候喊上那么一句,让四九城的姑娘们顿时心生欢喜。
简妮特是非常“简”和非常“特”的。上大学时,有个同宿舍的同学总找她聊天,而她呢,很不喜欢这个人“两面三刀”的为人方式。有一天,简妮特终于下定决心要对那个同学说出那么一句话,所以那个人就毫无征兆的听到简妮特对她说“请你以后不要找我说话了,因为我不喜欢你”。好吧,我也无法形容当时的情形。简妮特就是这样,她喜欢你就叫你知道,不喜欢你也会叫你知道——多么通情达理的不欺骗人的好孩子啊!
简是四九城的一把火。如果没有她，这里也许会是一片萧杀。简是如火苗一般向上的，温热的，升腾的。她是四九城的主心骨，其他姑娘们都有着犹豫不决、瞻前顾后、扭扭捏捏的各种毛病，多亏有一个简妮特，一位站在城墙上的将军，杀伐决断，指挥倜傥！
如果哪个人有了生活中的“疑难杂症”，简一定不会缄默，她一开口就那么痛快！你受了委屈，她会和你一起痛骂，完全是一副与朋友并肩横刀立马的架势。你能不开心？不感动？生活中那些积郁已久的心情肿瘤也就随着这样的畅快淋漓稀里哗啦灰飞烟灭了。
不要以为简妮特是一个很“愣”的人,她其实很细腻。在四九城每天的作业中,简妮特总爱在每一首诗歌或一段文字中配上一个萌萌的小人儿:手拿一朵花儿的,双手叉腰的,或撑着一把伞的,都穿着花裙子。她的小人儿有朱德庸的风格,却比朱的更加娇媚和文静。简妮特是四九城的“小人儿达人”。这大概就是她名字中的“妮”字吧?这样一个既简又妮又特的简妮特,叫四九城其他几个“神经病”如何不喜欢呢?
乖孩子：五行之水
乖孩子叫M，她有一种小白兔的气质，乖巧的让人无可不可的。
她从来是少言少语的，说自己的诗是拿不出手的，说自己的字也是拿不出手的，按她看来，也许全全本本都是拿不出手的，她是那样内敛，那样文静。
我们拍的合照，她最优美可人。我们疯起来全然不管不顾，你得看看M，才知道什么叫作优雅的孩子。她时时刻刻那么安静，像洞庭湖水，顶多起一个微澜。以至于我觉得她就只是个乖巧的孩子。
直到有一天，在四九城看到一个微电影。很一般的情节，演员却演的非常自然，行云流水一样一幕幕下来，看得人泪眼朦胧。那个女主角，就是M！
我们的自豪是发自内心的，因为M。夸她，赞她，高兴的不得了。M呢，还是那一副羞涩的样子，连微电影都不好意思拿出来，还是火一样的简妮特发给大家看的。听简妮特说，M曾经和她一样热爱摇滚，我简直不敢想象。她根本是个小白兔好么！
水一样温柔、清灵，又是水一样深不见底。你知道她明天会突然蹦出个什么让你惊掉眼球的本事来？
妙月：五行之木
从来没见过秒月，连这个法号也是刚刚才知道的。我之前只知道她的俗家名字“尼尼”。
尼尼是一棵树。她不急不缓的抽出枝芽，在仙女山上。
“仙女山”、“妙月”这些名字都配极了尼尼。尼尼是在仙女山的寺庙中修行的。
我听过尼尼的声音，缓缓的，柔柔的，让人舒舒服服的。她的修行只限于自己，她不会急着去求成，更不会梦想着影响带动他人。她就潜心的修自己。她说“上师是最仁慈的”，我相信她的上师一定是一位和蔼的面带微笑的老者。因为尼尼温柔地说他是最仁慈的。
我看到过尼尼拍的图片，那些可以说成是摄影作品的图片：青檐、明月，树的疏影……一切如水般清澈安静。我心中浮现出一个画面，清冷冷的屋檐下，清冷冷的月光中，有一位美好的女子，她并不寂寞。
尼尼是一棵树，抽出的每一个枝芽并不渴望被人看到，她就那么生长着，在美丽的仙女山上。我想早晚有一天，我会去仙女山，找一位法号妙月的修行人，看看她，看看这棵不急不缓的默默生长的树。
五行之外：风
五行之中是没有风的，但是自然中处处都是风。所以，风是最难写出来的。
时而狂如雷电，时而温若流水。摧花和扶柳的，都是风。风是无孔不能入的，所以敏感。察觉到一切细小的，有时是微不足道的事情，双目如电，不用存心故意就将一切尽收眼底，可偏偏却又有时双目失明，看不懂一个最简单的事物。
就像简妮特说的，她心里住着一个“老夫子”。其实，还住着一个胆小的孩子。老人多思而豁达，孩子懵懂不知愁。可是轮到这个人身上，却是只有老人的多思，并无豁达；只有孩子的懵懂，却处处愁。时时刻刻像丢了妈妈的孩子一样害怕和担忧。总是看到那么多苦难，那么多悲痛，那么多不平……
但是时间是个磨人的东西。人在经历了种种事物之后，在遇到了很多人之后，在走过了很多路之后，就懂得了。世间百态，众生又何止百相？遇见的一切，都是该当遇见的。苦难和欢乐的，安静和暴躁的，自私的和温厚人们啊，他们各有各的缘法。你在意或者不在意，世上好的坏的不增不减。纵是世人很可怜，可这就是人间。
因为看懂，所以理解，因为理解，所以悲悯，所以能越来越近的接近平和。尤其是，不管是险山恶水，还是柳暗花明，一程又一程的大路小路，都有四九城这座永远的城池静静的守候着，这是心安的理由——虽然改不了敏感——还会时时痛，还会时时痒。可那有什么关系呢？
关于文字这个话题是没法说完的，所以简而化之，一笔带过。其实她并不喜欢“煮字疗饥”这种腻歪歪的词，可实际却就是如此。在文字中清醒，在文字中沉醉……就像歌中所唱的“外貌早改变，处境都变，情怀未变”。不管将来如何，我想她都会一如既往的双目坚定，望向远方，以最纯情的心拥抱朝阳。
结束语：
这些别样的姑娘们，在这无人知的城池中感谢着苍天厚土，感动着清风明月。这座城，是上天表达眷顾之意的神来之笔。多年以后，四九城会不知不觉的闪烁起光芒，让世人惊奇、赞叹！像千古佳话一样，人们口耳相传：那时候，有一座四九城，那是个神奇的所在……
注：图片来自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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