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菊梅:你途经我生命的好时光|散文
文/ 秋水落梅花
【作者简介】 秋水落梅花,原名韦菊梅,中学小教师一枚,爱好生活,爱好写作。淡淡闲云朦胧月,一程山水看年华,愿在时光的罅隙与你悠然赴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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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花开了,紫色如云霞,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楼前初三的孩子们在诵读,一如一年前的你们,稚嫩的面孔和坚定地眼神,我在那一刹那有点恍惚,似乎是你们中的某一个朝我走来,笑着叫我“姐”,眼前的情景多么相似,可是又有很多不同,如今的你们,应该在高中的课堂上吧。
初相遇。从未当过班主任的我在惊慌和举手无措中跟你们相遇,然后和你们经历了无数次的较量,每一天和你们一同进教室,一起早读,坐在教室后面听见你们叽叽喳喳的吵闹声,我也曾无数次控制不住我的洪荒之力,报以河东狮吼的咆哮;过元旦,我给你们买棒棒糖,你们把夹了小纸条的面包塞到我嘴里,或者是在我查宿舍时偷偷给塞我一个苹果;你们告诉我同学们的小名和QQ名,什么方瓜啦,鸵鸟啦,大超小超,还有可爱的小胖,好动的皓子等,你们把所有的心事都告诉我,我时刻被信任所感动,因此也让举手无措的我多了一段温柔的回忆。
再相知。那一天也是春天,丁香花开,我剪了短发,晨读时间,远远地有眼尖的同学发现了我,接着是一片欢呼,“老班,你太让人意外了,你简直太帅了……”你们把好多的词语都加在我身上,我在你们的团团包围中羞红了脸。我悄悄地在丁香花下拍了你们的照片,一张张鲜活的面孔,似乎让我也回到了读书的时代。我们为了一个优秀的班集体不懈努力,尽管有很多地方有缺憾,但是我为我们的3班而骄傲,我被幸福包围着。当我终于能极力压制我的火爆脾气的时候,我在无形中才发现,我是如此深爱你们中的每一个,哪怕是刹那的离开,我的内心都会惶恐,都会为你们担心,也许,正是这种担心和惶恐,才惊艳了那段让我无所适从的时光吧!
将分别。四月底,丁香花摇曳,我们在楼下训练,体育中考将近,我的严厉和苛刻,终见成效。跑道上我比你们还紧张,每一个考试结束都急切询问考得怎么样,你们着急跟我分享你们的喜悦。还记得小曹考完跑到我跟前,激动地跟我说:“姐,我差0.5分就是满分,我们击掌相庆吧!”女孩子们更是拥抱了我,那一刻,我感觉我的努力没有白费,初战告捷,可是我们还有更艰巨的挑战。记得在五月中考动员会上,我告诉你们:“丁香花很香,可是他们的叶子却特别苦,最苦的叶子才能开出最香的花,就像我们的人生,只有经历一番奋斗的苦,才能开出灿烂的花。”你们开始投身到学习中,看着你们努力的样子,我开始惶恐分离的那一天。
终分别。六月骄阳似火,学校为了全局考虑,提出一个想要重组班级的想法,征求我的意见,你们不知道的是在校长办公室,我泪如雨下,也许重组,你们会遇见更优秀的老师,可是我是那么不舍,就像我心爱的孩子被活生生抢走了一样,最终我们没有分开,可是离别的时候终会到来。
中考的时候,看着你们一个个装着很轻松的样子走进考场,我的心开始一点点揪紧,最后一门功课考试结束的铃声响了,讲台上的我已经泪流满面,我向你们鞠躬,为三年来你们对我不会当班主任的理解和包容而致敬,为自己的火爆脾气向你们道歉,为你们原谅我的严厉和武断而道谢,再多的话已经说不出口,我不敢抬头看你们的眼睛,讲台下的你们泣不成声,你们走过来拥抱我,高个的孩子拥着我的肩……看着你们离开的背影,我走进你们的宿舍,终于嚎啕大哭,那一刻我才发现,这三年,你们已经深深融入到了我的生命中。
回去的路上,十五分钟的路程我走了四十分钟,脑海里一直是你们的身影,是我们一起晨读一起踢毽子一起跳绳的情景。我安慰自己,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为了离别,离别是为了更好的开始!
忆往事,那些一起走过的日子每一个夜晚都在我脑海中。原本我以为离开了我的约束,你们可以放松了,可以自由了,可是你们陆陆续续发消息给我,亲切地叫我“老姐”叫我“老韦”向我道歉,向我致谢,反复叮嘱我要注重保养注意身体,不要生气,希望我能永远快快乐乐,永远做你们心中的女神,还有同学说:“星期四了,老姐,是你的晚自习,突然听不见你的唠叨,还让我有点难受,今天的语文作业是什么?”每一条消息都让我泪流满面,我的坚强刹那间被你们击碎了,我们彼此牵挂着,也许这就是我曾经提到的关于缘分的那个话题吧,走到一起是缘分,可是让我们彼此牵挂的是我们之间亦师亦友的深情啊。
再相逢。要出成绩了,一个晚上我守着电脑和手机,一刻也不敢放松,我怕错过某个同学的惊喜时刻。你们发截图给我,我欢喜雀跃,孩子和老公都说从来没见我那么激动过。而后的几天,你们又反复问我为什么还不通知你们到校,返校的那天,你们远远跑过来抱住我,跟我说你们对我的思念。我突然发现,经历了中考,你们长大了,你们学会了尊重和体贴。
新启程。开学了,我接任了新的班级,你们问我这一级的学生和你们相比谁好,我笑着不搭话,你们很自信地说:“那还用说,我们绝对是最好的。”是啊,我们彼此都开启了新的征程,过去的那些日子,已经深深镌刻在彼此的生命里,怎能用一个“好”来代替呢?和你们在一起的三年,是我走上讲台担任班主任的完美蜕变,无疑也是我生命中最好的时光。
丁香花将浓郁的香味散布在校园的每个角落,似乎哪里都能记起你们。一年多了,我不敢走进曾经我们一起努力过的教室,因为我会伤感,而当我终于走进的时候,惊喜地发现我们曾经的班牌还在,我小心翼翼取下来做了收藏,班牌上的每一张面孔是那么熟悉,那么亲切。47人,每一个人都笑得那么灿烂。我一一叫出了你们的名字,似乎,还是一年前。
再回首,往事依然是那么清晰,你们成长的足迹途经我生命的好时光,最苦的叶子开最美的花,愿时光把我们都打磨成最莹润的珍珠,愿我们所有的付出都是为了丁香花的芳香四溢,让我们一起为那段往事和我们的明天祝福吧,祝福你,也祝福我!
后记:初一那年,班里来了一个很有灵气的女孩,她的阳光开朗和坦率,无数次给了我把班主任坚持下去的勇气和动力,后来她因为不适应住校生活转校了,我一直感谢她,挂念她,当我得知中考她在新学校取得全市第六的好成绩时,突然就平静下来,一个优秀的人无论在哪里,她都是阳光。也许她永远不知道,在那段时光,她也曾照亮了我的一段灰色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