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熊:海州常山——一种不是海不是山的好看中药植物

赵文华:三月,听风一次又一次轻轻地叩响窗棱|散文

图文/倪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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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巷口河边小岗漫步不经意的艳遇。
海州常山,看上去像个什么地名,其实是大青属的灌木植物,过去是马鞭草科,现在归入唇形科。有个很不好听的绰号,叫臭梧桐;还有个很暧昧的名字,叫后庭花。当然还有更多莫衷一是趋炎附会的别名:泡花桐、八角梧桐、追骨风 、香楸 、泡火桐、海桐、臭桐、臭芙蓉、地梧桐、秋叶、凤眼子、楸叶常山、矮桐子、岩桐子。
在我的理解,其它这些乱七八糟的都不重要,臭梧桐和后庭花两个相对比较响亮也就容易引起疑惑。
通俗易懂形象生动的臭梧桐的重点在臭,在嗅觉,而不是形,不是长得像梧桐树也不是长得像梧桐花,而是味道像,只是有点臭。
沽名钓誉附庸风雅的后庭花的重点不在花,而在后,是还有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的后手变异,是大有姑娘大了十八变的面目全非。
也指以此种植物为原料的药品。
其实这两个名字都是说的后期,海州常山除了匪夷所思的又是海又是山的迷魂,还有华丽转身的梅开二度。
早先萼蕾的时候是清汤寡水的绿白色,花丝与花柱同时伸出花冠,很雅致好看,淡淡的悠悠的香;几个月之后,却摇身一变重口味的浓油赤酱,既呈现完全的不同形状,而且还是紫红色,球形蓝紫色的核果包藏在增大的宿萼内,像一颗一颗璀璨晶莹的玛瑙饰品闪耀在枝头,含苞欲放,相当的视觉冲击,隐隐有些异味,如果凑近细闻,有人不适谓之臭。
总体来说海州常山的花序较大,花果美丽,白啊红啊蓝的,色泽亮丽,花果期长,植株繁茂,作为观赏还是挺好的;而且海州常山还脾性好,土壤湿点润点瘠点薄点不碍事,有点阳光就灿烂,耐阴耐旱还耐寒;要求不高,适应性强,树株根系极易萌蘖,空旷处栽植一株,几年后周围会自行繁殖一片。所以,大多种植于庭院、山坡、溪边、堤岸、悬崖、石隙及林下。
不知怎么回事,对于海州常山这样好看的观赏植物,古代的诗人们却有点熟视无睹,竟然也没有什么人吟咏几句。更捣糨糊的是那些所谓的医家和本草学家也从来没搞清楚过。
《神农本草经》里含含糊糊记载了“常山”,说是有毒,列为下品,却连长啥样也没描述一番。
北宋《本草图经》的记载是:“海州出者,叶似楸叶,八尺,有花红白色,子碧色,似山楝子而小。”形象的描述倒是七七八八有点靠谱,但是说它是产于海州的常山明显望文生义,物种的归类搞错了。海州常山不是常山更不是海州产的常山,就是海州常山,不可分开单说的。
常山是虎耳草科常山属植物,它们分属两种科目,而且形态上也不尽相同。海州常山作为一味中药,在药效上类似中药“常山”,都是为抗疟疾的要药,所以就叫了“海州常山”。
还有一个说法是:日本学者松村任三依据我国古代蜀漆为常山幼苗,对照了多种古籍的文字与实物,将其学名定为“海州常山”,并载入了植物史册。
鲁迅先生对植物也有兴趣,在他的《集外集拾遗补编·辛亥游录二》中录写道:“沿堤有木,其叶如桑,其华五出,筒状而薄赤,有微香,碎之则臭,殆海州常山类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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