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题“反诗”被抓,一点都不冤!因为他的诗真的有“反”意
宋江流放江州,依然“仗义疏财”,上下对他都有好感,都没有把他当囚徒看待。因此他的日子过得不坏,经常出外游玩喝酒。
一日,他来到江州有名的浔阳楼喝酒。面对着江楼美景,倚栏畅饮,“不觉酒涌上来,潸然泪下,临风触目,感恨伤怀”。乘着酒兴,在酒楼的粉壁上写下一词一诗。这就是所谓“反诗”。
题诗之前,宋江想道,“我生在山东,长在郓城,学吏出身,结识了多少江湖好汉,虽留得一个虚名,目今三旬之上,名又不成,利又不就,倒被文了双颊,配来在这里,我家乡中老父和兄弟,如何得相见?”这可算作是“反诗”的“小序”。
宋江题“反诗”是由于“感恨”一生的不幸而引起的。他过了“而立”之年,"名又不成,利又不就”,反遭文刺双颊流放,将来没有面目见家乡父老。
生长在古代社会,热衷于功名利禄,自然无可厚非。他面对着朝廷腐败,人心思反的现实,并非无动于衷。他结识了许多江湖好汉,同情他们的种种遭遇,并经常解囊相助。这些好汉们,都先后被逼得走上与官府对抗的道路。他们有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痛打贪官污吏土豪劣绅;有的为自己的不幸,铤而走险,上山落草。他们过着造反生涯,视功名为草芥。宋江与他们有着广泛的联系,但又不愿意加入他们的行列,迷恋着自己的名与利。但是,想到自己这个囚徒的身份,今后要想取得一官半职,谈何容易。真是进退维谷,上下为难,陷入深深的窘境!在酒的刺激下,心头便涌出火一般的愤激之情,便随手写下《西江月》一词。词云;
自幼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不幸刺文双颊,那堪配在江州。他年若得报冤仇,血染浔阳江口!
这是不幸身世的慨叹,对恶劣环境的抗争。自己虽然“自幼曾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并非无能之辈。可是不仅不能风云际会,施展自己的才能,反而无所作为,“恰如猛虎卧荒丘”,受尽屈辱,前途渺茫。“他年若得报冤仇,血染浔阳江口”。有朝一早,大权在握,一定要洗刷今天的耻辱,把迫害自己的人都打翻在地,让他们躺在血泊中。宋江这些带着杀气和血腥味的言辞,虽然出于一时的愤激,但对当权者来说,无疑会感到刀光剑影的存在,感到心惊胆跳。把它看成是“反诗”,是大逆不道的言辞。
在古代,要对压迫自己的势力实行“报冤仇”,只有上山,只有造反。“仗义疏财归水泊,报仇雪恨上梁山”,这是千真万确的真理。宋江却一再拒绝上山,不敢造反。所谓“报冤仇”,固然无从说起,要正常生活下去都难以保证。送死大概也意识到这一点。他题完了词,觉得意犹未尽,又写下了四句诗:
心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谩嗟吁。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这诗比词更进一步地披露出心底的愤怒情绪。宋江一方面为自己“飘蓬江海”而慨叹,另一方面又似乎表示要努力改变自己不幸的命运。去追求实现自己的“凌云志”。到了那个时候,要大干一场,要使自己的名声在黄巢之上,成为真正的“大丈夫”。
黄巢是我国历史上著名的农民起义领袖,他于晚唐1875年在曹州揭竿而起,自称“冲天大将军”。“冲天”实际是把矛头指向当时的最高统治者。他打到长安,建立了政权,国号大齐。后来又被迫离开长安;转战南北,长达十年之久,沉重地打击了唐末统治,动摇了李唐王朝的根基。黄巢最后在泰山虎狼谷兵败自杀。黄巢至死不屈的斗争精神,为后代民间所歌颂。在山东,他是一个家喻户晓的英雄人物。宋江生活在山东,对黄巢并不陌生,他要与黄巢比个高低,要后来居上。这是无可厚非的。
从上面的分析来看,宋江所题的诗词,其实是带有“反”意的“反诗”。是他在浔阳楼这个特定的环境中,乘着酒兴,一时冲动,脱口而出,信笔写来。是他当时的精神状态的生动写照。后来,他并没完全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