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A387：人生长恨水长东——读《假面人2》

文/望月听雪

“法国大革命爆发之际，盛怒的法国人集体来到巴士底狱，当市民们抵达这座监狱深处时，在一座不起眼的墙壁上找到了一行小字：编号64389000，铁面人。”“后来，法国名著《路易十四时代》中首次出现了关于'铁面人’的文字：'一位奇怪的客人来到了圣玛格丽特岛，他是一名身材匀称举止得体的青年人，然而，他的头上却戴着一个严密的铁皮头盔。不论何时何地，他都不肯摘下铁质头盔，因为，这样做会招致杀身之祸。这个来历不明的青年人吸引了人们的注意力，大家纷纷猜测他的出身。’这名奇怪的客人被羁押了数日后，被转移到巴士底狱。”三十四年的铁窗拘禁下，时光流逝，“直到1703年某日，他一如既往地完成了弥撒，躺在床上休息。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摧毁了他的身体，仅过了一个晚上铁面人便一命呜呼了。”于是，他的神秘身份与样貌随着盖棺而消逝得无影无踪，无可追溯。时值至今，只有那部小李子主演的《铁面人》令人印象深刻，改编自大仲马的《三个火枪手》，这部电影中，铁面人的真实身份是路易十四的孪生弟弟菲利普，达达尼昂和三个老臣将其从监狱中秘密救出，并悄悄替代残暴无德的真正的路易十四，成为一代英明圣贤的法国君主。诸如此类面具的故事不胜枚举，面具背后残忍隐晦的真相令人想穿破迷雾窥探其真实，如《佐罗的面具》，如东野圭吾的《假面前夜》……

“柳阴直，烟里丝丝弄碧。隋堤上曾见几番，拂水飘绵送行色。登临望故国。谁识京华倦客？长亭路，年去岁来，应折柔条过千尺。”悠悠千年华夏文明的战争史，烽火狼烟之间，曾经有三位特殊的名将，戴着面具上阵厮杀。兰陵王高长恭，相貌俊美柔善，不得不命人制作了一些面目狰狞的“大面”，每逢出战，戴在脸上，达到威慑敌手的目的。北宋名将狄青，面有刺字，善骑射，被称为“面涅将军”，每战，披头散发，面戴青铜面具，威震西夏，令西夏军闻风丧胆。南宋抗金名将扈再兴，为了战争把面具运用到了极限。“又酒趁哀弦，灯照离席。梨花榆火催寒食。愁一箭风快，半篙波暖，回头迢递便数驿。”过往风烟，尘土飞扬，将军已成黄土，而面具留下的传说将一直源远流长着流向时光的尽头，“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华庭国际小区8号楼顶层，门口幽灵般地出现了一个戴着女性脸谱的男子，那张女性脸谱看起来极为诡异，两眼灰白一片，眼角有两道泪痕，至脸庞落下，嘴唇鲜红如血，细看时会发现，右嘴角有一颗小黑痣。”深长的黑夜，雷电划破长空，落在这个诡异的面具上，仿佛撕裂静夜的鬼斧，劈开人世间表面的平和，将魑魅魍魉的真实面目照亮。假面人、密室谋杀失踪案，在西河市上演。“西河市有名的企业家蒋国富的妻儿在家里离奇地消失了。天才刑警李子豪赶到现场，看见床单上用鲜血写满了毛骨悚然的'死’字，房间里却不见尸体。调查监控显示，这对母子昨晚回家后一直没有外出，也不曾有可疑的人将尸体运出，窗户的防盗网也完好无损，现场甚至没有一丝混乱。警察将整栋楼的住户都搜了个遍，也没有任何发现，更没有发现凶手的丝毫踪迹。蒋国富的妻儿，连同凶手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在李子豪等人将要离开现场时，蒋国富收到了一条来自其妻子手机的短信：故事才刚刚开始，还有很多人要死……”当然，读者知晓这个戴着面具的凶手，而李子豪看到的仅仅是一个诡异莫测的失踪现场。故事由此铺陈开一张大网，有亲兄弟完全不同的人生轨迹带来的际遇遭遇，有幕后黑手的全盘算计，有“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究竟鹿死谁手，第一卷尾并未给出答案，而牵扯出的众多人物以及其“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令人咋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相爱相杀的兄弟，在刀锋上黑白对决，他们的明天，是毁灭，还是救赎？”

逐渐的，愈来愈多的“假面人”，贯穿着故事始末，大幕拉开，便是那个鬼气森森的'面具”凶手，随着故事线的逐步推进，当年参与加害李子杰恋人小纯的恶人之中，便有一个关键的“假面人”出现。而如今，李子杰自己带着和这个人当年一模一样的“假面”行凶杀人时，是否亦是想引出这个真正的幕后黑手？而小纯有一个弟弟叫白小虎，为了给姐姐的枉死报仇雪恨，也在暗中活动。而那些真实生活里戴着伪善面具的丑恶灵魂，在案件的抽丝剥茧中逐渐浮出水面，它们的可憎面目终于在光天化日之下示人，它们的凶残与凶手相比过犹不及，然，凶手不为人知的惨绝人寰的际遇是否可以成为他们行凶的籍口与默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每个人都是戴着看不见的另一张脸，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假面之下，是扭曲的灵魂；迷失的双眼中，不过是让人不寒而栗的幻夜。”

       “西双版纳是我国最大的热带雨林，绞杀现象是这片原始森林中的一道奇特的景观，在西双版纳热带雨林中比比皆是。绞杀植物大多是榕树，这些绞杀植物的种子多通过鸟类的粪便或者被风刮到棕榈树、铁杉树等易于榕树生长的树干上，等到发芽后，其根就植入被绞杀植物的底部。绞杀植物缠绕棕榈树、铁杉树等茎干上，与被绞杀植物争夺养料和水份，绞杀者慢慢成长为既附生又自主的热带植物。若干年以后，绞杀植物的根牢牢隔断了棕榈树、铁杉树的水份供给，被绞杀植物就会因营养和水份不足而逐渐死去。”而这个故事，仿佛就是这种自然现象在现实人类世界的一个真实映射，却带着血淋淋的人性拷问与剖析，“天才与疯子的对决，一念之间，是天堂或地狱”，一场赌下生死的巅峰对决！“多年以后，怯弱而受尽欺凌的他终于决定了转过身来，直面恐惧和死亡，开始了比对手更凶更狠的猎杀之路。只是，为一场痛快的复仇，陪葬自己的人生，值得吗？”“与怪兽搏斗的时候要谨防自己也变成怪兽。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望人在天北。凄恻。恨堆积。渐别浦萦回，津堠岑寂，斜阳冉冉春无极。念月榭携手，露桥闻笛。沉思前事，似梦里，泪暗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