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岁,母亲打掉我的鸡腿,今在我家养老:我愿意赡养您却无法爱你

因为各种原因,重男轻女几乎是无法改变的习俗,固然,现在已经较之于过去好了很多,尤其在城里,很多父母几乎都做到了男女平等。但在农村还依然严重,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农村尤其严重,所以也造成了如今的男女比例严重失衡。

朋友家里三女一男,没错,这种组合,绝大部分都是上面三个女,下面一弟弟,确切的说,中间二个女的都是多余的,都是生男孩的副产品。

朋友作为第三个女儿,尤其显得多余,好在二姐也和她一样多余而不受宠爱,好在有个伴。

如今她的母亲正住在她家养老,听听她的心里话:

我生于七十年代中期,是计生政策非常严格的时期,我是母亲做超生游击队生的,当时已经有了二个姐姐,我的出生给盼望儿子的父母又一个打击。

甚至母亲已经托人找到收养的家庭,待人家来抱的时候,一岁多的二姐拉着人家不让走,父亲看了心酸,又反悔了。

我不知道该感谢父亲那一念仁慈,还是该遗憾。

我不止一次的想,如果当年被人抱走,我是不是会幸福很多,村里有不少被抱养的女孩,一般都是生了二个男孩子的家庭或者不能生育的家庭,待抱养的女孩一般都还不错。

而我的童年,和那些抱养的女孩完全无法相比。

从我记忆中起,家里的主食有两种,一种白面馒头,给弟弟和奶奶吃的,一种玉米饼子,其他人吃,我只比弟弟大一岁,我也想吃白面馒头,但我不敢。

一年最多有半年全家吃白馒头。其他时间只有弟弟和奶奶吃馒头。

有次放学,弟弟拿了一个馒头吃了半个,随手丢在身边的桌子上,刚刚好母亲在厨房,我忍不住拿起来吃了,母亲过来看到我捡弟弟的剩馒头吃,轻蔑的看了我一眼:“嘴哪那么馋,弟弟剩下的馒头也吃”,本来就有点心虚的我放下了馒头,已经咬在嘴里的馒头和着眼泪咽了下去。

有一年闹鸡瘟,家里的鸡一下子死了好几只,难得一次开荤,而且一次好几只鸡,虽然只是未成年的半大鸡,但无疑于一场盛宴。

以前如果只有一只鸡两个鸡腿,无疑问弟弟和奶奶一人一只,但今天是好几只鸡,鸡腿好多,一人一只还分不完。我看到大姐也夹了一只鸡腿,我的筷子不由自主的夹起一只鸡腿。

还没送到嘴巴,母亲伸出筷子给我打掉在桌子上:“你吃什么鸡腿,那么多肉还不够你吃!”

我才发现二姐就没有敢夹鸡腿。

二姐一直比我伶俐,然而她和我一样不得宠,但她的伶俐让她少挨很多骂。

大姐在几个孩子中间地位仅次于弟弟。

“头生娇,老生娇,中间夹的谢屎包”这是我们俗话。我不知道谢屎包是啥,但我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几个孩子的情况,老大和老小是受宠爱的,中间的是倒霉蛋。

而我和二姐就是这个倒霉蛋。

我第一次照相,是小学毕业升初中。大姐和弟弟在弟弟一岁多的时候就照过一次合影。

据邻居说,当时照相是走街的那种,到村头吆喝一下,全村里想照相的都过去,照一张相几毛钱。

我和二姐听说照相也急忙跟着跑过去,当时光着背的二姐还急急忙忙自己找了一件衣服穿上,就这样照相的时候硬是只照了大姐和弟弟。

反正一张相片就那么多钱,为什么不给我们四人照个合影?是不是很难理解?其实不然,在父母眼里,我和二姐不配照相,而已。

所以大姐和弟弟都能看到小时候的样子,我和二姐第一次照相都是升初中的证件照。

偶尔买零食,弟弟吃我们看。

正月十五挑花灯,弟弟挑灯笼,我们跟着看。

至于穿的更不用说,一直都是大姐的旧的,大姐穿完二姐穿,二姐穿完我穿。

邻居有个抱养的女孩,二个哥哥,在家里可得宠了,每年正月十五都买漂亮的灯笼,有公鸡状的,也有西瓜状的,而我连个最便宜的圆纸笼也没有挑过。

我特别羡慕她。

我第一次穿新衣服是初二毕业,那年二姐初三毕业,父母让我俩辍学跟人去打工,说供不起我们四个上学,让我和二姐挣钱供大姐和弟弟上学。

那也是第一次给我俩买了一套新衣服,给了一点盘缠,借了假的身份证,开始我们的打工生涯。

我们赚的钱都寄回了家,家里翻新了房子,姐姐弟弟也终于没有考上大学。

后来我们相继成家,母亲常挂在嘴边上的一句话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疼你你能长大?”“我几时有打过你们吗?”

是的,我母亲确实没有打过我们,不像有些母亲,脾气上来打孩子,打过后心疼得掉泪。母亲除了骂我们,似乎对我们漠不关心。

在她的认知里,没有暴打孩子就是慈爱的母亲。

我和二姐一直表现都很正常,没有和母亲大闹过,正常的结婚,生子,但我们成年后,越来越深刻的认识到母亲的偏心,尤其在有了自己的孩子后,才意识到母爱应该是什么样子,而我们的童年,母爱是那么的遥远。

她虽然比较疼爱大姐和弟弟 ,也只是在物质上偏爱,从来没有温柔过。

父亲走了,母亲得了脑血栓后遗症,幸好发现的早,仅留下一侧肢体不灵活,走路一拐一拐,生活无法完全自理。

虽然我们当地大部人家是儿子负责养老的,但由于母亲是长期疾病,弟弟弟媳不接受独自养老,结果是四姐弟平摊,每家一年养三个月。

虽然各家有各家的困难,但如今已经轮流养了六年。

母亲住在我家,我好吃好喝的照顾她,却和她无话可说,她有时会抱怨,说我只顾忙我自己的不陪她,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和她说什么呢?童年的回忆?都是苦涩的,而这苦涩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她养了我小,我养她老,我责无旁贷。

但让我爱她,让我怎么做到?

结语:

在多子女家庭,真正一碗水端平是大多数父母无法做到的,人各有性格,孩子也有讨喜不讨喜的,讨喜的孩子多宠爱也难免。然而更多的是因重男轻女导致的。

原生家庭的痛,需要用一生去治愈。

对于这样的父母,能做到尽力赡养已经算非常孝顺了吧,至于还想要温柔的陪伴,是不是奢侈了呢?

文/阿蝉

图/来自网络侵删

(0)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