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雪晨:【马嵬草青荔枝红】(散文)

马 嵬 草 青 荔 枝 红

作者:雪晨

我是丝路古驿边,马嵬坡下长大的孩子。小时候就知道北边的卯疙瘩里,埋葬着一个神秘的女人——杨玉环。这里见证了“安史之乱”的刀光剑影,也流传着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我上学后会背的第一句古诗就是:“马嵬坡下草青青,今日犹存贵妃陵。”在贵妃墓不远处有个村子,村里大多数人都姓杨,据说都是守陵人的后代。那里的姑娘个个长得貌美如花,很多人都以娶妻此处为荣。

记得第一次,我零距离接触贵妃墓时,仰视白玉雕刻的贵妃像,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李白笔下的那句:“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诚不妄言。当我拨开疯长的杂草,抚摸这白色的泥土(贵妃墓周边的泥土,全都是神奇的白色,和周边的黄土泾渭分明),跪在青石墓碑前,虔诚的膜拜我心中的女神。那时我心中冒出一个想法:能否让我在这黄山宫外种下一片荔枝林。这样你就不用背上一个红颜祸水的骂名;这样你也就不用担心,那奔驰的马蹄声惊了你的好梦;这样你就可以“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常做岭南人。”

长大后我追寻着诗人的足迹,来到了仙游古寺。聆听着暮鼓晨钟声,感受着佛道与禅意。享受着清凉的山风,我打开《长恨歌》。透过那一句“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我终于明白了杨贵妃与唐明皇那段轰轰烈烈,世人难懂的爱情。在诗人曾经晒诗的青石上伫立,目送远去的黑水。只见天边风起云涌,眼前仿佛又浮现出千年前的盛唐雄风。于是高山流水下我反弹着琵琶,吟唱着那首《爱江山更爱美人》。只是不知道,谁会听懂我的心声。

这一刻我抛去世俗的烦拢,卸下虚伪的面具来到华清宫。不见山顶重叠次第开的宫门,只见骊山晚照的美景。我除去身上的衣衫,坦诚裸露在水中。泉水温柔的抚摸着我的肌肤,蚀骨销魂的感觉让人飘飘欲仙。品一口稠酒,尝一颗荔枝,全身心的放松自己。我又幻想起了,“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滑水洗凝脂”那句诗里的情景。在水雾朦胧中,谁的霓裳滑落?古筝弦音里,又是谁的《贵妃醉酒》唱的让人感动?此刻我终于明白了“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并非全是讽喻。至少杨玉环曾经有过,一个深爱她的唐玄宗。

踩踏着古驿道的落花,我翻山越岭来到岭南。殷切盼望着,终于等到了荔枝红了。来不及欣赏这山水美景,我大踏步的走入园中。双手拨开层层叠叠的绿叶,拉低翠枝。将一枚荔果轻轻采摘,信手丢入竹篮。等到闲下来独坐凉亭,煮一杯清茗,仔细品尝珍果。沁人心脾的香味,让玉齿生津。爽滑可口的感觉,让人回味无穷。 终于让我明白了,为何这个品种叫妃子笑。只可惜我看不到你那,回眸一笑百媚生。

静下心来细细品尝,慢慢的思索。一场男人间权利争夺的游戏,却要搭上一个柔弱女子的性命,这是何其的不公?翻看历史的天空,王朝兴衰民心早已注定,又岂是三尺白绫所能挽救兴盛?你只是一个爱吃荔枝的女子,为何要承担祸国殃民的罪名?你只是一棵无根的浮萍,又怎能与命运抗争?于是这一刻我多想穿越时空,为你去斩断那条白绫,为你抱打不平。

那一夜我醉卧荔枝园中,并且做了一个神奇的梦。在梦中我得到了观音菩萨的玉净瓶。于是马嵬坡上,我为你种活了九百九十九棵荔枝树。等过了花开花落,熬过了新红旧红。在荔枝成熟的时候,我采摘一篮敬献在你的跟前。希望你能好好品尝,不再抱撼终生。于是每年“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我听见有人,在闲说着玄宗。

这一刻,岭南又见荔枝满山红遍。我攀登至山顶,向着西北方遥望着长安。沐浴着满山香风,箫声幽怨中我起舞弄清影。舞姿翩跹点缀在苍山远水中,成为别人眼中的一道风景。只是不知道,今夜又会出现在谁人梦中?

本文图片来自于网络

作者简介

    雪晨:男,陕西咸阳人,现居广东东莞,企业职员。

主播简介

青青:原名师锦妮,艺风art主播,多家公众平台特邀主播,演播作品有长篇小说《简爱》《爱的教育》等,热情,阳光,喜欢一切简单的事物。个人微信号:qqld0000,微信公众号:艺风art(yifeng8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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