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王发茂：【积石盛夏飘椒香】（散文） / 开普饭

积石盛夏飘椒香

作者：王发茂

“摘花椒是一个消磨人耐心的工作，一不小心就会被刺扎到，摘的时间长了手指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刺眼，花椒上的椒油有时也会溅到眼睛里，很是磨眼，不过长辈们说椒油能亮眼，所以就当是点眼药水吧。”

以上是临夏作者写摘花椒的几句话，道出了摘花椒的辛苦劳累。无独有偶，唐朝有个叫刘子翚的诗人写过一首《花椒》诗，写的逸趣横生，颇有韵味：

欣忻笑口向西风，喷出元珠颗颗同。

采处倒含秋露白，晒时娇映夕阳红。

调浆美著骚经上，涂壁香凝汉殿中。

鼎餗也应知此味，莫教姜桂独成功。

有关花椒产业的兴起，可追溯到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后的农民，虽然在短短的一两年内解决了基本的温饱问题，但经济收入仍然不能满足家庭的日常开支，住房简陋，手头无宽余的可支配收入。此时，乡亲们开始思考，在有限的土地上做文章，以此来增加经济收入的方法。

也许，世世代代耕作土地的缘故，农民们想到了栽植经济林木。而花椒作为调味品，历来受到广大农民的青睐。

我记得，村子里我五叔率先栽植了花椒树，接着村里人纷纷仿效也栽植起了花椒，短短的三五年内，在山坡地或者旱地上形成了数百亩花椒林。

尽管当时花椒价格不高，但每家每户收入几百元到上千元，已经不是问题了。于是乎，家家开始购买缝纫机、录音机、自行车，一时间村子里扎衣服的机声隆隆，悠扬的音乐声此起彼伏，自行车如马龙，行走于乡间村道。

我父亲除了买了一台缝纫机，给村里人缝制衣服外，也买了自行车，但因为手头紧，买一台录音机还是成了奢侈品，于是，动员全家在旱地里栽植了几十棵花椒树。不到三年，花椒结果了。头一年结果后，我和父亲因为不会采摘还闹过笑话哩。父亲和我第一次去摘花椒。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就干脆将果实和坐胎枝一起掰下来了。之后的好几年，不结果或者结果少了。父亲向别人打听原因，一个有经验的村人告诉他，摘花椒只摘果实，得用手掐。为此事，父亲后悔了很长时间，并在以后大面积栽植花椒后，告诫我们兄妹四人，千万不可掰枝子。

五六年后，花椒收成已经达到几百斤了，也能买上好几百元钱了，于是父亲就买了一台录音机，播放秧歌曲、流行歌曲，我们家也有了快乐和欢笑。

有苦才有甜。正如首段所写：“摘花椒是一个消磨人耐心的工作，一不小心就会被刺扎到，摘的时间长了手指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刺眼……”。

我从十一二岁起开始采摘花椒了。每当烈日炎炎的盛夏季节，我们头顶烈日在花椒林里，一颗颗采摘花椒。你别说，摘花椒也是一项技术活。需要一套工具：木头架子、板凳、绳子、钩子，笼子等。

把散发着浓香味，且吊满红彤彤椒粒，从枝条上采摘。方法：用钩子钩好枝条，再用绳子拉紧，用绳子固定到地上打结实的木桩上，支稳架子，人坐在架子上一朵朵要掐下来。摘花椒用不上蛮力，只有靠耐心。一个人一天摘下五六十斤湿花椒，已经算是尽力了。

摘花椒的场面可谓阵势挺大，积石山县作家毛学虎写到：“花椒红了，川塬、沟谷、崖畔，把大地装点得煞是好看。花椒林里人头攒动，到处是农人们紧张忙碌的影子，一张张欢笑的面孔中不难看出他们内心收获的喜悦。”又有以下文字可以描述庄户人家的辛苦：

“花椒红了，庄户人家都忙活起来了，大到六十岁的老人，小到十几岁的儿童都往地里跑，一家人起早贪黑，刻不容缓。这时节多半人家自己顾不过来采摘就雇了人，管吃管住，管上来回车费，每采摘一斤按三元钱给报酬，一些山里的学生也来采摘花椒，给家里挣些零花钱。”

晾晒花椒也是一件大事。摘下来的湿花椒要在阳光下薄薄地摊开，充分接受光亮，这样花椒成色会好。若遇上阴天，不敢晾晒。花椒没有红艳艳的色泽，味道也会大打折扣。椒味全凭晾晒的好坏。一旦着色不好，花椒的价格也会骤降。

采摘花椒虽辛苦，但农民们确实不以为苦。因为在农民看来，这是红火日子的象征，头顶烈日算不得什么苦。他们知道，有苦才有甜。他们更懂得，幸福生活要靠勤劳的双手打拼出来。

近几年，随着花椒种植面积扩大，花椒已成为积石山县农民增加收入的主导产业，积石山县政府也把扶持花椒产业作为了精准脱贫的主要举措。从本世纪初开始重视花椒产业培育，利用土壤、气候和得天独厚的地域优势，引导群众扩大花椒种植产业，作为了一项群众脱贫致富的有效途经。通过几年努力，群众在花椒种植中尝到了甜头，得到了实惠，种植花椒的积极性越来越高。目前，积石山县花椒种植面积约30万亩，盛产期亩均产出效益近3万元，带动15个乡镇、85个行政村百姓增收致富。

近几年积石山县花椒年产量约400万公斤，可实现产值29000万元，人均花椒收入约1096元，主产区人均花椒收入超过4000元，花椒产业已成为当地百姓脱贫致富奔小康的主导产业。

花椒种植已蔚然形成阵势，满山遍野万亩花椒林形成规模。花椒美了生态，美了乡村，又是群众脱贫致富的金山银山。

作者简介

王发茂

笔名田园，甘肃积石山人，爱好文字，在《人民日报》《中国土族》《民族日报》《河州》《河北大周刊》等纸媒发表数篇拙作，收录各种文集，诗集的文字较多，网站和平台刊发上千篇（首）诗文。现任县作协常务副主席，《河州文苑》微刊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