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小雨滴:【老家门前的核桃】(散文)
国庆长假,我陪母亲回老家散心,阴雨连绵,很少出门。我反复看国庆阅兵,看文艺演出。一次次心潮澎湃,热血沸腾,欢呼雀跃,慨叹祖国的变化,感恩现在的生活。剩余的时间就是躺在妈妈身旁,躺在热乎乎的被窝,透过窗户,看着门前的那棵核桃树发呆。
核桃树上的核桃已经收获,暑假时茂密的叶子,现在稀稀落落,颜色发黄,像一面面小旗,在秋风中飘摇。秋雨绵绵,打湿了枝叶,在叶面汇成水珠,好像叶子留恋大树,不忍离去的伤心泪,滴滴答答,默默落下,滋润着树根。一片叶子在枝头,迎着凄风苦雨,轻舞晃动,回顾一生的历程,把满怀心事对天空诉说。旋即一个漂亮的转身,斩断愁思,随秋风姗姗而下,汇入泥土中,她期待明年以更华丽的色彩重生。
惊蛰过后,大地回暖。核桃树枝干发绿,慢慢会看到玉米粒大小的芽苞,悄悄地轻轻绽开,变成了榆钱大小的新叶。春风温柔拂面,核桃树就会开花。它的花是穗状,绿色,像一个个毛毛虫挂在树上。两周过后,清晨打开大门,满地都是毛毛虫,没见过的小孩会害怕,以为是真虫。脚踩上去软软的,柔柔的,好舒服。抬头看树上,已经有了小小的果胎。核桃树耐寒耐旱,对土壤的要求也不高,不管在房前屋后还是田间地头,都顽强地舒枝展叶,茂盛生长。
夏季,骄阳似火烘烤大地,核桃树像一把巨伞,矗立在门前,墨绿的叶子伸展着,肩并肩遮挡阳光,洒下一地荫凉,这里成了母亲和三姑六婆乘凉的好地方。她们三五成群,在树下玩花花牌,或者拉家常。东家的媳妇孝顺,西家儿子争气,三婆领了多少养老钱,六爷八十大寿过得热闹气派……这里成了新闻发布中心,也是老人消遣的场所,欢声笑语萦绕在树的周围。一阵风过,树叶哗哗作响,像是为她们鼓掌叫好。
冬季,西北风刮起,树叶落光,树枝仍像卫兵一样抬头挺胸,坚守岗位。雪姑娘姗姗而来,核桃树变成玉树琼枝,迎着寒风,不分昼夜站在门前,巡逻放哨,守卫着它的主人。它的体内正蓄积着力量,酝酿着春天勃发的梦。
我默想,树有四季荣枯,人何尝没有呢?如果说朝气蓬勃的少年时代是人生的春天,那么青壮年就是人生的夏天,中年是人生的秋天,老年是人生的冬天。树和人一样,春华秋实,四季更替,不同的是,树的四季可以轮回,人的四季永无返途!因而我们要珍惜人生,用平和的心态过好四季,要有春花的灿烂,有夏荷的圣美,有秋菊的芳香,有冬雪的纯洁。让每一个季节,都绚烂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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