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儿姐姐:【爱的尽头是死亡 梦的尽头是幻灭】

爱的尽头是死亡   梦的尽头是幻灭

◎鱼儿姐姐

【作者简介】鱼儿姐姐,本人喜欢读书、爱好写作,曾在《烟台晚报》《今晨六点》《福山文学》《商洛文学》等期刊上发表过多篇作品。现为烟台烟台市芝罘区作协会员、山东省散文协会会员、烟台散文学会编辑,三秦文学主编。

司达汤的《红与黑》上大学时读过,也许是经历太少,也许是年代久远,这本书并没有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前些天,我无意中看到《红与黑》里的一句话:“每个人的心底都有一座坟墓,是用来埋葬所爱的人。”便突然喜欢上了这句话。

这句话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可馨。

可馨是我的初中同学,高高的个子,黑黑的脸,她不属于那种特别漂亮的女孩,但绝对属于那种耐看的女孩。她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就藏在她那刷子一样的睫毛下面。她那又高又挺的鼻梁下边,连着一张会微笑的小嘴巴。每次见到她,她那会说话的眼睛和可人的小嘴巴都会主动地向你打着招呼,然后她便像风一样从你身边飘过。她那一头乌黑闪亮的披肩长发,在风的调逗下,不时地在你眼前飞来舞去,让人不由得停下来多看几眼,尤其是那些青春懵懂的少年。

我喜欢她的笑,她笑起来声音跟铜铃一样清脆而富有感染力。当她笑的时候,和她在一起的人没来由地就开心起来,然后就跟着笑了。她就是这样一个美丽、活泼而讨人喜欢的女孩。

上高中时,有很多男生给她写情书,可她连看都不看一眼。她说她母亲说了,大学里遇上的那个人才是自己的真命天子。她说她要到大学里去寻找自己的真命天子。

初夏的一个午后,一阵狂风暴雨卷走了空气中的团团热浪,留下了习习凉风,大地像洗过一样清新,树木青翠,鸟儿欢唱。我和可馨吃完下午饭,拿着碗到学校门前的小河里去洗碗。

我和可馨在河里边洗着碗,边用碗舀着水泼向对方。正当我俩互相浇得起劲儿时,可馨突然停了下来,我趁机舀起一碗水狠狠地泼向她,她不躲不让,木呆呆地看着我的斜前方。这时我才发现我身后不远处有个白净的男生浑身湿漉漉地站在河里,一只手拿着碗筷,一只手慌忙地抹着脸上的水滴。

可馨让我浇得落汤鸡似的走过来,低声地向那个男生说着对不起。那男生看着水淋淋的可馨,满眼的怒火顿时灭了一半,极不情愿地边说没事,边拧着衣服上的水。

那男生看我俩盯着他看,便狠狠地瞪了我俩一眼,转身走了。

就在那男生眼上挂着水珠向可馨说没事的那一瞬间,可馨心里有了异样的感觉。

第二次遇见那个男生,是在学校乒乓球场上。可馨和同学们打双打,打到半截,其中一个男生有事走了,大家正准备找人来接着打,这时正在不远处看同学们打球的他走了过来,加入了他们的双打。

这时,可馨才知道他是来学校来实习的某师范学校的学生,他叫黎宇辰。

她就这样喜欢上了这个男生。学期快结束前半个月,黎宇辰返校准备毕业答辩与考试。黎宇辰大学毕业后并没有分到我们学校来当老师而是去了他的家乡从了政。从此这两人遥隔两地,只能鸿雁传书表情意。

在黎宇辰爱情的滋养与鼓励下,可馨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省城的一所大学。两人的感情更是你情我侬,书信频繁,可馨的脸上写满了幸福。

可惜好景不长,好像是大二的下学期吧,黎宇辰突然提出分手,可馨还没想明白他俩为什么分手,黎宇辰却订了婚,不久便结了婚。可馨的泪还在流,心还在滴血,黎宇辰却已当上了爸爸。

幸福有时来得太快,快得你以为那不是真的;有时又来得太短暂,你刚恋上幸福的感觉,它便消失了。

爱神就这样和可馨开了个残酷的玩笑。

那段时间可馨的眼睛不会说话了,那张会微笑的嘴巴也不上翘了,头发也剪短了,整个人像霜打了一样没有一点生机。一个人独来独往,机械地上课、去图书馆、吃饭、睡觉。

当宿舍的灯熄后,她两眼盯着天花板,过去的点点滴滴、那些信里的情话像星星一样在天花板上忧伤地看着她,泪不自觉地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浸湿了枕巾、也侵蚀着她的心。她这才知道什么叫哀大莫过于心死。

周末、节假日是她最难过的时候。她总是情不自禁地拿起笔给黎宇辰写信,写完、叠好、装封、封口、写上地址,不自主地就来到校门口不远处的邮箱,熟练地投了进去。有时她也会在写到半截时停下来将信撕得粉碎;有时她也会把写好的信封好后停下来并没有写地址而是放进了书包里;有时她也会在去寄信的路上折回。

她知道黎宇辰结婚后有了新家,那信寄过去都是他母亲收的,可她还是会在节日的时候给他寄去一张贺卡,一句祝福。

她没有收到他的任何回音。

她毕业时告诉他她要去远方。他没有回音。她去了远方。

终于有一天,她累了,她不再给他寄信,不再盼着他有回音。她知道,那怕是一句简单的问候,他也不会给她。

又是一年清明时,那雨像剪不断的情丝,不紧不慢、淅淅沥沥地下了近一个周。那细小如麻的雨滴汇集在一起顺着屋檐像断线的珠子一样噼里啪啦地落在地上,把可馨的心滴得稀碎。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可馨耳听窗外雨,眼在网上寻。

她在网上搜索着他的名字,希望能发现一些关于他的线索、一些近况,可是她什么也没搜到。她失望极了,她好想冲进雨中大哭一场,可是她不能这样做。泪流向心底化作一把把匕首,扎在她的心头。

她漫无目的地在网上乱点着那些无聊的八卦和新闻。一条网上祭奠的新闻跳入她的眼帘。

六年了,时间过去六年了,是时该将这段感情埋葬了。

于是,她在网上申请了一块墓地,为她的爱情建了一座坟。她在那座坟周围栽满了他喜欢的兰花,还有自己喜欢的白玫瑰、白菊、黄菊。红色的墓碑前点着两支火红的蜡烛,蜡烛边燃烧边流下血红的泪。

当她想他的时候,她就上这个网站,按照编号找到那座坟,那个编号是他的生日。采上一束鲜花,放在坟前,燃起两支蜡烛,每当看到这血红血红的烛泪,她的心便开始隐隐作痛。这痛越来越频繁,频繁得只要她一想他,就开始钻心地痛。她似乎也喜欢了这种痛。

再后来的后来,因为工作、因为家庭,我和可馨联系的越来越少,不知道她是否已走出她心中的那座坟。

前些日子《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热播,虽已过了唯爱情为生的少女时代,但我依然爱看这人世难寻的神仙爱情,并看得津津有味。

白浅、离镜、墨渊、夜华、玄女、凤九和东华,他们之间的爱情何不让人伤春悲秋、泪流满面、愁心断肠。在爱情里,相爱的两个人总是爱得深的那个易受伤。

爱有多深,就有多自私;爱有多深,就有多宽容!

白浅和离镜,白浅爱得专一,爱得含蓄,爱得长远,爱得眼里揉不进一粒沙。所以当她看到离镜和玄女在一起时,心里便再也搁不下离镜。即使自己再痛苦,即使离镜再三恳求,她依然不能原谅他和玄女在一起,尤其那个人是自己一直以朋友、姐妹相称的人。

墨渊和夜华两人都爱白浅,他们爱得深沉、爱得浓烈。那种爱像陈年的酒,需慢慢地寻,慢慢地品,慢慢地悟。

当离镜看到夜华因为白浅而甘愿为白浅遮风挡雨、愿为她的幸福舍去生命时,离镜才醒悟,原来爱不是占有,不是两人的亲亲我我,而是为对方着想,以对方的快乐为快乐,给对方长长情情的三生三世。你生,你便是我的一切;你去,给我整个世界又有何益。

离镜不想看到白浅用元神去禁东皇钟,更不想看到白浅所爱之人去禁东皇钟后所承受的痛。他不惜用自己的血吸引父亲的元神,最后被自己的父亲所杀。离镜用他的命为他爱的人给自己建了一座坟。

凤九当上女君的那一天,东华帝君送来了一幅图,那幅图埋藏了凤九与东华帝君的前尘往事,两人从此以后,尘缘尽断,永生难续。

好生眷恋滚滚红尘中的你和我,无耐三生石上终无缘,尘世情缘尘世了,尘世尘缘仙世尽。

《三生三世 十里桃花》演完了,春天也越来越近了,桃花就要开了,凉凉的夜、冷冷的风,思念轻轻地滑过夜空,清明节的雨在那一夜落下,不知我的好友可馨是否还在网上祭奠她那爱情的坟。

只可惜,这世间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又有几人?

“每个人的心底都有一座坟墓,是用来埋葬所爱的人”。你的心底有吗?有,就为他种上十里桃花吧,将他葬在桃花林中那纷纷落下的花辨中、葬在你那魂牵梦绕的脑海里、葬在你那永远无法忘记的心底。

好一个,爱的尽头是死亡,梦的尽头是幻灭。这一切又岂是一个坟字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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