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中国精美小说、散文、诗歌、散文诗大奖赛陶中民作品
回味乡愁
陶中民(河南)
在豫东南广袤的大平原上,有一个叫高杨店的小镇,西去五里,有个叫陶楼的自然村,那儿便是我的故乡。
说不完的乡风乡韵,诉不尽的乡味乡情,似经典老歌,如陈年美酒,甜甜的,暖暖的,一并化作浓浓的乡愁,始终萦绕在整个身心,挥之不去,如影随形。
世上多少丹青手,一缕乡愁画不成。既画不成,也述不清,只有一个个画面,或清晰,或模糊,或有声有色,或无声黑白,时时地在脑海里浮现出来。
即将收获的季节,田野一片金黄,空气中弥漫着稼禾的清香。夕阳斜照在乡间的小路上,“当啷、当啷”的牛铃声响起,卸了套的耕牛又饥又渴,慢吞吞地往村子里走去,在坚实的土路上踩出一串浅白的蹄印。农人或抱牛鞭,或荷锄头,拖着疲惫的身躯跟在后面。走到村口池塘,牛儿便伸长了脖子到塘边饮(这里读"印“)水,水面上漾开一圈圈涟漪,惊起几只正在觅食的鸭子“嘎嘎”叫着向远处游去。池塘边的竹林茂密地长着,一片碧绿,这里是鸟儿的乐园和栖息地,数不清的麻雀“吱吱喳喳”地叫着纷纷“倦鸟归林”。
一阵晚风掠过,吹得杨树叶子哗啦啦地响。绿树掩映下的农舍错落有致,各家灶屋冒出的炊烟越积越浓,不久便聚成规模,在村子周围形成一条烟带,环房绕树,煞是壮观。
天渐渐黑了下来,鸡们扑楞着笨拙的翅膀纷纷上到高处(许是为了躲避黄鼠狼的侵袭),羊儿“咩咩”地进了圈,狗尽职尽责地卧到门口,大鹅扯着沙哑的嗓子招呼小鹅到自己的地盘,吃饱了的黄牛悠闲地卧在树下倒沫(反刍)。
月亮升起来了,大人们劳累了一天,早早地吃了晚饭上床睡觉。孩子们却精力充沛,早约到一个宽敞的地方,“挑兵”、“斗楼”、(打仗游戏)“藏狼木”(捉迷藏)……玩的不亦乐乎。那时的孩子都是放养的,地上不是土便是草,从不担心磕着碰着,比着现在的孩子,想想都幸福。
月亮偏西,夜渐渐的深了。疯够了的孩子们逐渐散去,整个村庄静谧而安祥,偶有几声狗叫间或小儿夜哭把大人从睡梦中惊醒,“呜呜”哄之复鼾声依旧。抬头望天,月朗星稀,不时从集镇方向闪过一道刺眼的亮光,仿佛夏日无声的雷电,那是电焊机在焊制铁器。
“时间过得真快呀”(那时候写作文,第一句必是此句)!转眼间,离开家乡都快40年了,乡音早改,鬓毛已衰。梦中的故乡已物是人非。确切地说“物”也不“是”了——村子比当年大了几圈,一座座二层小楼早已盖到海子(寨河)外面,只有村中村老屋的残垣断壁(屋岔子)还兀自矗立,静静地见证着村庄的沧桑。破败的庭院里长满杂草,猛然一只觅食的野猫一闪而过。青壮年都出去打工了,孩子们也都到县城或外地上学,几个已经认不出的老人百无聊赖地坐在村口发呆。
故乡,我魂牵梦绕的故乡,我人生与梦开始的地方。那里有我金色的童年,还有无忧无虑的欢乐时光。你风情撩人,你如梦如幻,你的一草一木,一抔土、一池水都让我永远难忘。
【作者简介】陶中民(陶金),河南省平舆县高杨店镇人;1966年10月出生,驻马店市天中医药上班,现居驻马店市驿城区。自小喜爱文艺,业余从事文艺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