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水·散文】马晓毅：难忘的攀塬之旅

难忘的攀塬之旅

文／马晓毅

为减去多余的脂肪,让奔忙的生活间隙里多一丝温情，冬天傍晚，常常和闺蜜在文姬路上快走锻炼,一路欢笑，十份怡然！老公常常笑话我们是两个熊猫在奔跑。过年的应酬，早春的繁忙使近乎两个月的坚持停滞了。

春的味道愈来愈浓了，带着憧憬，电话相约之后，我俩再一次启程出发。这次改了行程，不再去走工业园那宽宽的柏油马路，不再去呼吸那浑浊的工业废气，真正地投入到大自然的怀抱，沿着蓝田新城青色的石板路，向着美丽灵动的灞河奔去。

路边，叫不上名字的绿植吐芳点蕊，面前高大的塬坡尽显魅力，慵懒散步的人群播散几多喜悦和灵气，眼前也显得豁然开朗起来。走过湍急水流上简易的管状小桥，沿着一条羊肠小道，开始了我们的攀塬之旅。原野里久违的麦田绿油油，眼看就要抽枝了，片片金色油菜花海点缀其间，绿黄交错，甚是美观！小路边不知名的紫色的小花妩媚可爱，逗引得人忍不住伸手轻触。

俩月不运动的我俩没走一会就气喘嘘嘘，呼吸间就像脖子里塞着东西似的，但这并没有阻挡前行的脚步。走过陡峭的一段羊肠小路，眼前豁然开朗，原来塬坡不像想象的只是斜坡，凹里竟是平平的，疏影里掩映着一个小村落，穿过小村宽阔平整的道路，走过几段狭窄的小路，不一会就来到了最为陡峭的一段塬坡前。茂密的树丛包围着，距离塬顶是那么近，又是那么陡峭，却又充满挑战充满希望，征服了她，就会到达终点，到达从未徒步走上的高远的白鹿原。

怀着希望，我俩一拍即合，决定不走远处平坦的村中公路，而去挑战最后一节最为陡峭的塬坡，小心翼翼地踩着陡峭的坡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不时回头眺望美丽的县城，远处的县城建筑物群在我们的眼里变成了一个个整齐的小盒子，连绵不断，美丽的灞河像蓝飘逸的彩带般环绕着白鹿原。终于爬到了尽头，站在绿色平坦的白鹿原上，我们翘望雀跃，心头涌动着多少久违的喜悦和轻松。

 不知什么时候太阳落山了，傍晚的暮色愈来愈重。沿着来路走回已是不可能，只能沿着塬坡宽宽的公路下行，一路向东走去，期望这条宽阔的路带我们回家。怀着急切和对归家路不熟悉的忐忑，简易公路带着我们绕来绕去就是不见快速下行。天慢慢地黑了，归家的路模糊而又神秘。好在遇见了一位路边农妇，这位村妇告诉我俩走这条小路回河边快些，我们向着一条村中小路走去。加快脚步，我们边走边分辨着道路，发现走到了一座小村里，但已不是来时的村子，转到了村里眼前似乎没有出去的路了，这时我俩才意识到我们迷路了。

沉重的黑色像一张巨大的网包围了我们，再也看不到来时的小路和穿越的村庄，低远处的灯火告诉我们县城离我们好远好远。村庄的狗叫声，茂密的麦田，废弃的庄基地，带给我们丝丝恐惧。好在我俩互相打气，看着远方分辨着方向，商量着向西北走，向远处蓝田新城灿烂的灯火处走。穿过丛丛的麦田，冲过一片片陡峭的坡地，走过横亘峭坡的峡谷边，终于来到一条宽阔的村中公路，沿着她一路北行，终于听到了哗哗的水声，终于回到了美丽的灞河边，找到了可爱的小桥，走上了来时的宽宽石板路，疲惫而又快乐地回归到熟悉的回家路上。

累得喘气，热得出汗，去时憧憬期待而又激动喜悦，归时忐忑迷惑而又惊慌刺激，真是令人难忘的攀塬之旅！

后记：我写作此文时，我们蓝田的白鹿原坡还是原生态的，那时我们的城市建设还没有“人文山水蓝田、生态丝路慢城”的这样的口号；那时我们的灞河还是那样的朴素，没有人工湖，没有霓彩桥；那时的原坡没有现在这样科学的规划，没有精致的打造；那时也没有白鹿原民俗村；那时陡峭的坡路上充满着诱惑和挑战的味道，吸引着两个小女子一路攀登探索，小尝了一回紧张刺激的迷路探险感觉。几年之后再读，倏忽之间恍悟：那当年迷路的走不出去的村庄不正是今日的白鹿原民俗村？几年间，我们的白鹿原坡就变了大模样，真可谓沧海桑田一瞬间！此时惟愿我们的家乡越来越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