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庙里的树

有些植物非不美也,只是不适合种在寺庙里,比如说凌霄花。

最早知道这种花是在舒婷的《致橡树》里,她不愿学“攀援的凌霄花”,借别人的高枝“炫耀自己”,而有志于成为一株木棉。

自来南国,惊艳于木棉之后,我深切领会到了诗人的意旨与志趣,亦深敬木棉。

然而从武汉到洛阳,反复将镜头对准那一种浓艳的花之后,忽然心头惊跳,莫名涌出“凌霄花”三个字来。一查果然:真的便是凌霄花。才知道原来它竟是这么美。

诗人的取舍自有缘由,我却爱之无分别。

可是不管怎么喜欢它,也知道,这不是一种适合种在寺庙里的花。

前天在嵩山少林寺,今天在石家庄正定隆兴寺,对寺庙里的树颇有感触。

比如柏树。

枝叶清矍,不蔓不枝。棱果深翠,若有深意。那股清苦的药香,最是发人深省。柏树的气息,是能开人灵智的。

比如松树。

针叶如戟,执守甚严。森然自若,绝无攀附。它的姿态凛然而怡然,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比如槐树。

枝叶披拂洒脱,花朵浅小清丽。不离俗世百态,却又自有其领悟与坚守。

花树本无心,亦有清浊之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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