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长安~3
第三天~华山天下险
到了陕西不爬华山无意于白去一趟。华山,肯定是要去的,而且是我们三人团队里其中一个人的心愿。只因为有著名的华山论剑,只因为冬瓜曾是梦想肆意江湖,挥剑斩情的武侠迷。
华山不仅雄伟奇峻,而且山势峻峭,壁立千仞,群峰挺秀,以险峻称雄于世,西岳华山是五岳之首,又叫太岳,被称为“奇险天下第一山”。曾看过电影《智取华山》,被解放军机智勇敢的精神感动,也为华山险境而感叹,一直想着去亲身体验一下华山之险。
我们参观完古城墙,大雁塔也没去了,女女买了个钟鼓楼的剪纸标本,就匆匆离开了。从西安赶路去华山脚下,夜宿华山村。
到达游客中心,有华山村的农家院子老板来揽客,给我们讲解怎样游览华山轻松又省力省时。目的希望我们去住她家的客栈,还能帮我们买好明天的门票、进出山巴士票、上下山缆车票等。一听还不错,就同意了。开车去了她们家,住下了。买票不用愁去排队了,还可以夜里去游览一下玉泉院,提前感受一下华山的夕阳西下,来自山谷的凉风,仰头看到了花岗岩山体的华山群峰,远处有一座尖尖的山峰,那才是明天要攀爬征服的华山主峰。玉泉书院广场前跳坝坝舞的热情中老年和每个地方的广场舞一样,中老年大妈们跳得投入欢快,歌曲也差不多,都是节奏感强的民族风或者草原歌曲,只有一个角落有一组人在跳地方舞蹈~陕西花儿。好像舞蹈动作也没有多大的不同,只是听见歌词里有花儿词汇传出,想起书会群里老师唱过的西北花儿。
华山村因为旅游形成了一条小吃街,专门招待四海八荒的游客。还有很多超市,卖登山鞋、服饰等,卖水、水果等零食,有很多人去登山会自己背吃的、喝的上山,在山上解决午餐,所以超市生意相当不错。至于旅游区的吃食,估计陕西人的粗犷吧,不是那么精细。我们看好一个吃川菜的饭馆,结果并不理想。除了一道素菜合胃口,其他的就是浪费食材。而且观察到隔壁座位的一对夫妻在努力吞咽biangbiang面,似乎难以下咽。眼看着那男人重新买了一碗汤面吃了,迅速离开了。很庆幸我们没有吃面食,否则估计也难以下咽。晚饭后,买了第二天的午餐零食就溜达溜达回去华山村客栈休息了。客栈离闹市区比较远,夜里可安静了,睡了一个好觉。
因为想着早点起床去登山,很早就醒了。每人吃了一碗番茄鸡蛋面,可能我们在家里吃得清淡惯了,总觉得太咸了,再加上早起,胃口也不是那么好,至少浪费了一半。
这些都是小事,真正的登山开始了。
把行李精简了,把汽车开到游客中心停好,接过客栈小妹代购的系列门票,轻装出发了。才七点半,太阳出来了,天气晴朗,排队的人还不是很多,走进检票大厅,冬瓜突然说,不行,记不得锁车门没有了,咱出去看看。真的,我们都没有注意这个问题,只好在大厅等候他去验证锁车门,我趁机买了顶帽子,好防晒。
第一站,坐进山大巴到达西峰索道。大概四十分钟,全部是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很多又陡峭又逼宅的弯道,这样的山路,非得熟练的老司机开车,否则难以把控。一会儿华山村被我们抛在了身后。
再次排队坐索道上西峰,著名的莲花峰。坐上华山索道,惊险之旅算是拉开了序幕。
缆车一次只坐六个人,索道缓缓上升,离开地平线越来越高,坐在狭小空间的人被巨大的虚空恐惧袭击。升到了一个高度,翻越几座山峰之间,又继续升高,脚底下已经是万丈深渊了,陡峭山峰拔地而起,直插云霄的感觉,终于在这里找到了。这是亚洲最长的一条索道,上下落差高达750米。我大着胆子向下看,但见万丈深渊,条条小道就像是蜿蜒游蛇。我又环视四周,仰望上面,仿佛华山上覆盖着积雪,因为华山上最多的不是树木,而是白色裸露的山崖。而此刻,我们却在云霄之外,白云在山腰飘荡,群峰似大地开出的花瓣,密密层层,我们的缆车像一只小蜜蜂飞过花丛。我感到巨大的失重感,眼睛也不敢向下看,不过刚要惊叫出声,索道又控制了速度,缓缓前行,平稳了大家的情绪。有心脏病和高血压的人,绝对不敢乘坐。不知不觉,我的手紧紧抓住了冬瓜的衣角。冬瓜安慰,华山海拔两千多米,又不高,怕什么?可是,明明眼前就是千山万壑,漂浮空中的不踏实感觉紧紧控制了我的安全感。女儿倒是胆子不小,她不声不响,从不同角度去拍摄途中的惊险。我很佩服我旁边的一位老者,她一边照顾安抚年迈的妻子,一边用录像机录下了在空中的这段奇妙之旅。对面一对年轻夫妻,更是紧紧相拥,一生大概也忘不了这一次在高空的相拥了吧。等逐渐适应了缆车的高空运行,晕眩感也过去了,我也小心翼翼拿出手机拍摄那些在我们脚下快速后退的山峰、峡谷,往后望去,群山如同万顷波涛汹涌起伏,我们的缆车像个热气球,似乎已经升抵天空。这就是华岳雄风,天威咫尺!
华山有五峰:东峰朝阳,西峰莲花,中峰玉女,南峰落雁,北峰云台。我们今天要一一征服五座山峰。
下缆车,到达西峰。攀登西峰的旅途开始了。各种背包客,中外游客,年老年少登山爱好者,汇聚于此。阳光灿烂,天气好得很,却因为海拔两千多米,温度不高,还有手撕帽子的山风吹来,在树荫下,觉得分外怕冷。把一条薄薄的围巾给女女围上,稍微遮挡一下山风的撩拨。走过几段迂回曲折的石梯路,来到了登西峰的著名的像屋脊一样的山脊,这都是平时在驴友照片里看到的那一段细长陡峭的登山之路。光秃秃的山脊被人工开采出浅浅的石梯,供游人上下。边缘的铁链栏杆系满了红色的祈愿带子,还有密密麻麻的铜锁,锁住不远千里、甚至万里而来的各类人群的心愿。
传说沉香劈山救母的故事就发生在此峰,“斧劈石”让人遐想联翩。峰顶有一株松树名曰“招财松”,建在华山气象站旁边。再往前走就是西峰碑,上注明高度2086.6米,过后就是为纪念杨虎城将军而建的杨公塔。
手脚并用,到达西峰莲花峰。颤巍巍站在山巅,感觉小腿肌肉紧绷。在西峰纵目四望,群山起伏,悬崖峭壁,十分险峻,峰上有翠云宫、莲花洞等景观,游人排队经过,拍照留恋,巨石上留下无数古今中外的文人墨客题词,让人目不暇接。在莲花峰,迎风而立,真有一股心似莲花开的顿悟之感。
因为还有几座山峰,冬瓜催促不要逗留,继续其他几座山峰之旅。原路返回,下西峰上南峰。南峰被尊称为“华山元首”,是华山最高的山峰,海拔2154.90米。登上南峰绝顶,华岳全貌尽收眼底,回想历经艰难险阻、手脚并用而登顶的所有付出,这时才能真正体会到“一览众山小”“无限风光在险峰”的意境。往山的背面走,来到长空栈道,栈道是筑在光溜溜的千仞绝壁上,接近90度垂直,深不见谷底,栈道宽仅三十多公分,一边空悬且无栏杆,一边崖上钉有铁索可供手扶,要想通过长空栈道,对胆量的要求绝非一般。我们去的时候,长空栈道在维护,大家只好“望道兴叹”。反正我是不敢去尝试,至于这一对爱好探险的父女,如果长空栈道是开放的,肯定是要去走一走长空栈道的。
经过西峰和南峰两座山峰,已经午时,我们坐在松树下稍事休息。吃了简单的野餐,酸奶、面包、苹果、饼干,虽然感觉到脚的疲累,但是肚子却并没有十分饥饿的感觉。
到达东峰,山巅古松屹立,千姿百态,从容淡定。参天的大树长在石头上、峭壁上,岩缝中,老化的树皮,每一道裂痕仿佛都带有记忆的故事。我和冬瓜在古松下留下盘腿而坐的瞬间,我们不约而同背了一首古诗: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女儿一路上话语不多,她也被这神奇的五岳险山迷住了,从自己的内心出发,从不同的角度拍摄照片留存。
东峰主要有一个惊险体验,就是鹞子翻身,据说鹞子翻身的险更不是常人所能想象。虽然很险,可是去体验的人还是排起了长队。女儿说,华山天下险,长空栈道维护已经错过,鹞子翻身还是要去体验一把。冬瓜本来也心里没底,不知道要不要去探险一回,看到女儿都如此不畏艰险,就说陪女儿去体验一回鹞子翻身。父女俩加入排队的行列,我留在山顶背包看行李等候。从东峰向下望,可见“下棋亭”,传闻陈抟老祖与赵匡胤对弈于此,太祖连输三局而免华山百姓三年粮税,因而成就“自古华山不纳粮,皇帝老子管不住”的典故。“下棋亭”位于一座四周孤峭的山峰上,气势恢宏。我跑去悬崖栏杆处看了一下鹞子翻身处,那垂直而只有紧贴岩石的铁链,背后就是巨大的深渊,看得腿打颤,心里虚得很。鹞子翻身下去,就是去下棋亭。很多人到了华山,可能也只像我这样远远的看一眼下棋亭。因为我没有去,无法体会到冬瓜和女儿去探险的心路历程。只听女儿说,只有下陡坡那段比较惊险,因为自己视力到达不了,只有依靠旁边的工作人员的指挥踩脚,还要一步一步的把安全带取下挂在下一步的铁链上,的确是非常考验胆量的登山运动。完全自然环境下的攀岩运动,今天冬瓜和女儿算是真正去体验了。
我在攀登了两三座高峰之后,再也不用拉着铁链上下,可以放开胆子直起身子在陡峭的石阶上行走了。在东峰看过观日台,聆听过松涛与山石的交响乐,逐渐向山下行进了,明显感觉到海拔高度的下降,因为路在林间,山峰仍旧陡峭,却有缓缓坡度中和了险峻。中峰也叫玉女峰,有玉女乘白马入山的美丽传说,山峰之间有中流砥柱的题款。此处已无惊险,只留美丽传说。
经过了许多怪石奇峰,下过几段陡峭笔直的山崖,北峰的苍龙岭也只好擦肩而过了。因为我们的路线不同,苍龙岭只有上山的游客走,下山的游客就走旁边之字形的阶梯,虽也是悬空而建,因为有各种参天树木作参照物,又经过了先前几座峰峦的铺垫,心理上已经适应,不说如履平地,却也是走得轻松自在了。那七十度的山崖处,苍龙岭犹如飞龙在天,人在山脊上攀爬,蚂蚁般渺小,是徒步上山的人必由之路。回望“苍龙岭”,正像一条苍龙飞跃山间。据说大文豪韩愈攀登到此被吓得嚎啕大哭,便写下一封家书让大雁捎其回家。在北峰可以放眼华山全景,我对着山风默念:华山,我来过!每座山峰都有一处直立的岩石,一人多高,立于山巅平坦处,上书华山论剑。因为多有游客争先恐后于景点处拍照,我反而对大名鼎鼎的华山论剑景点设立处有点失望,太过安全,毫无悬念,完全显示不出武林豪杰公平较量武艺的惊险绝伦。华山论剑出自金庸先生的武侠小说《射雕英雄传》,曾是一代代武侠迷们的精神高地。我用手指代剑,与女儿比划一番高手对决。冬瓜是一指禅直指苍天,在招牌处留影纪念。
下午三四点到达北峰,不到北峰未到华山!北峰状如元宝,意蕴深厚。下午的阳光洒在群山之巅,坚硬花岗岩披上了温情面纱,反射出一种虚无缥缈的光线,有如梦如幻的仙境之感。云梯似登天之梯,反而小娃儿爬得飞快,当真初生牛犊不怕虎。在北峰没有怎么逗留,因为下山的索道站排起了长队,后来看了时间,足足用了近100分钟排队坐索道。排队坐索道大概也可以列为华山一景了。
下山索道惊险减了百分之五十。坐大巴出山,到达游客中心。华山之旅画上完美句号。
华山是中华民族的圣山。中华之“华”,源于华山,由此,华山有了“华夏之根”之称 。游览华山,追寻华夏文明之根源。返程了,华山午时道观的梵唱还在耳畔缭绕,仿佛自云端而来,交杂几声随风划破长空的秃鹫的叫声,把华山之险推上高潮。登过华山,见识过它的险峻,还有什么艰难险阻不能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