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我|合欢花开

作我|合欢花开

雨，从前天晚上下到第二天早晨，从第二天早晨又下到当天中午。

雨，下的还很大。所住院子里 ，浑浊的积水过踝，下水道的入口，污水夹杂着落叶、卫生纸、还有一些不知名的碎片，打着自己欢乐别人讨厌的小漩涡。

中午2点时分，雨停止了它的疯狂，但乌云还是在头顶上翻滚，似乎要碾碎这个星球，让他重生。

很想趁这雨停后，在这乌云和浑浊的大地之间寻找一片空隙，去吐吐胸中乌云般的闷气。

左邀右请之后，和两个朋友，一起去五祖走栈道。从去年8月调离原来那乡镇后，尚未去五祖过，栈道修成以来，也只去过2次。说实话，不是很喜欢走这栈道，因为除了垃圾看了让你作呕，还有就是，长长的好好的一条栈道，让人修成整个的一个残疾，不是这里请绕行，就是那里“危险”。这一天，之所以那么想走栈道，主要是喜欢站在高高的白连峰上登高望远，一览自己小的感觉，还有就是听说雨后山中富含氧离子，对身体很好的，附带就是去看看“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的那软索天桥。走着走着，到还新鲜，空气真的蛮好的，偌大个五祖好像只有我们3人，清静的很。天桥还是名副其实的天桥——只有仙人能过去，我等凡人是不能跨越的；雨雾朦胧了旷野的眼睛，整个地球好像回到了混沌初始，灰蒙蒙的，看不清什么。所幸，三人有说有笑，很是愉悦。行摄之间，一熟悉的碎花映入我的眼帘——合欢花——很是提情。

第一次看见合欢花，是在老家。那时候很小，还不晓得那叫合欢花，只见它的花如同丝丝针绣，触摸皮肤，柔嫩爽人，众多蝴蝶，舞翩期间，其果实如同种植的扁豆。那时感兴趣的不是那株合欢花的意境，而是和伙伴们，扑蝶期间的童趣，常常几个伙伴，留恋其间，攀树摘花，戏捉蝴蝶，嬉笑间，突然抖落一地花瓣，身上、头发上、笑咧的嘴里都是。那时，老家有一口碓臼，就放在合欢树下，合欢花开的时节，坐在碓臼上玩耍，在下面纳凉。合欢花就是我的童年。可惜的是不知什么时候什么原因，那棵歪脖子合欢树不见了，不见的还有我那欢乐的童年和远去的乡情。

后来见着合欢花，是在工作的第一站。合欢树，硕大无比，虬枝盘旋，花开时节，枝繁叶茂，浓荫匝地，红花漫天。据说是1958年，由老师们亲手栽下的。 每年这个季节，花开有声，叶茂如盖，留恋蝴蝶时时舞，师生们，经常在树脚下，就着这片清凉和清香，度过自己的校园时光。这时，我才知晓合欢花，夜间闭合，白天绽放。每到六月，合欢花花落无声，悄然飘离，中考到了，师生们就要分离了，合欢花懂得人性，懂得离情。一次无情的暴风雨后，合欢树差点倒塌，我急忙叫人将其培土、打桩加固，然后用彩色的石砖将其围起来，如同在自己的心里，围上一个期盼的情格。

07年我伤情地离开了合欢树。一直以来，却忘不了它。今年3月的一个雨天，因事路过原单位，特的驱车前往看看它。烟雨朦胧中，年迈的它，略显龙钟，雨中泛着黑亮的身躯却还是那么健壮；只是那如丝的红花，在雨中合拢一起，有点无力，有点悲情，我轻轻抚摸其皲裂的身躯，依依不舍地再次道别。行走在香樟大道上，享受着它们的清香，眼前浮现着当年和老师故友们的历历往事，随同一起缥缈的还有那激情飞扬的青春岁月。“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的感触油然而生。

后来。也许是没有做有心人，更多地是“物以情牵”，好像没有见到过哪地方有合欢树。

直至今日，在这深山老林中得见一株株的合欢树，一束束的合欢花。 但见，一树绿叶红花，翠碧摇曳，带来些许清凉意，欣欣然晕出绯红一片，有似含羞的少女绽开的红唇，又如腼腆少女羞出之红晕，真令人悦目心动，烦怒顿消。也难怪时人赞日：叶似含羞草，花如锦绣团。见之烦恼无，闻之沁心脾。又赞日：夜合枝头别有春，坐含风露入清晨，任他明月能想照，敛尽芳心不向人。急忙间将之留存，唯恐挥之即去，即使它敛尽芳心不向人，我却不能等之失却。

但愿年年能见合欢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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