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心情,我现在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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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时,盯着窗外的几片树叶发呆。想到原来初中时,坐在靠窗的位置,一面听着课,一面惦记着瞧瞧窗外新发的嫩叶垂在枝头,又担心被老师发现听课不专心,就只能趁着她在黑板上写字时,偷瞄几眼窗外,还觉得不尽兴,不称心。
如今有了大把的时间看窗外的嫩叶,却觉得没有曾经那么吸引我了。其实喜欢看的也不是那几只小叶,不过是一股玩儿心,一阵童趣罢了。
还记得初中时有一节课,让我最印象深刻。记得住的倒不是老师讲的内容,而是当时的心情。因为那是放假前的最后一节课,我正计划着下午要去游泳,要去吃烧烤。现在想到这些竟然还有当时的兴奋感。老师说什么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一门心思想要早点飞回家去,整理泳衣泳镜,然后整装待发。
看着老师的嘴一张一合,我却完全听不见声音,只是偷偷摸摸的把书本整理好,把那几支装模作样的笔,放进了笔袋里,书包也都小心翼翼的收拾差不多了,就等着铃声一响,我马上从后门跑出去。好像只要跑出去了,就从此获得自由了一样。
当时的幸福感,已经溢满了整个教室,参杂着小激动和小兴奋,仿佛马上要在脸上开出娇艳的一朵朵小花了。我望着老师,和老师身后的表。从来没有那么期待着时间可以走得快一点,真想冲到讲台,站在老师脖子上,把表盘扯下来,再把时针分针掰到放学的时间,让安静着假装听课的学生们一哄而散。
终于,时间还是被等到了。那天下午,不记得有没有去游泳,不记得吃没吃烤肉。只是记得后来又开学了,再后来我们毕业了。如今坐在窗边看嫩嫩的树叶和湛蓝的天空,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午后。我坐在教室,魂儿却在游泳池里玩耍嬉戏,还吃着烘香的烤肉,享受着夏日里的一切美好。
就这样怀揣着激动和期待,终于把无聊的时间熬过了。但如今却发现,最快乐的竟不是放假后的日子,而是最后一节课,放假前的那几分钟。最记忆犹新的,也是那几分钟。
我们总是对未来充满期待,但期待过后便是接踵而至的随遇而安。一切终将归于平淡,没有一直兴奋下去的事,所有的故事,都不会一直停留在高潮。有起有伏的,是我们的心情,有悲有喜的,是接下来的生活。
忽然想起了黄咸铮的几句小诗,像是道清了人生的许多秘密。如今也送给你吧!
“在你没有来的时候
我没有悲伤
因为我知道
你迟早会来的
可你来了的时候
我却哭了
因为我知道
你迟早会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