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云【散文】黄河村的刨汤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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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村的刨汤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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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赵志云（湖北宣恩）

2019年2月6日上午十一点多，我和丈夫宏明邀上他的战友小唐两口子，到晓关乡黄河村9组宏明的战友邓发兴家吃“刨汤”。邓发兴家养了四十多头猪，一见我们到来便开始杀猪啦。帮忙的大多是他的亲戚，大家分工有序，按的按住猪，屠夫握着锋利的刀子刺进了猪的脖子，随着一声凄厉的叫声，猪血“哗”地喷了出来，人们接的接猪血，放的往杀猪盆里放开水。屠夫用刀子首先把猪头镟了下来，农村杀年猪是件大事，它是农民辛苦养猪一年后的成果。帮忙的人把猪的内脏及整头猪分块切好，切下两只后腿作为圆尾。帮忙的人有的在切肉，有的在切猪内脏……

最早吃“刨汤”源于四川，是我国西部地区农村民间的风俗，而所谓吃“刨汤”实为“吃袍汤”。从“吃袍汤”、“庖汤”和“刨汤”又有述纯系笔误，现又多写为“刨汤”。“袍汤”的“袍”字本指衣袍，引申为同胞、袍泽弟兄之意。许多地方都有杀年猪请客的习俗，可是称作“刨汤”的地方并不多，如凉山境内的西昌地区四川东部地区及重庆、贵州的苗族地区和鄂西南的土家族苗族地区的人们亦有这一习俗。而最早是“刨汤”还是“庖汤”还论争不休，最后只得按意理解写成了吃“庖汤”或吃“袍汤”。吃“袍汤”意即兄弟伙打牙祭。一头普通的年猪少说也有两百多斤，杀猪匠纵有力拔千斤的力气，在与年猪对垒时也难占上风。因而在农村都要请亲朋好友来帮忙，加之亲朋们全力来完成杀年猪的事，兄弟伙们也乘此机会聚一聚，弄点新鲜的猪肉好生招待。形成此俗的原因可能是以前养猪不容易，而猪是农家财富的象征，过去由于物质生活严重匮乏，杀年猪当然要请亲朋好友一起来分享。

乘邓发兴亲朋好友们在帮忙的期间，我请邓发兴带我去参观他办的养猪场，一共有二十多头育肥猪，有十多头肥猪，还有5头母猪，其中一头母猪下了8头小猪，雪白的猪崽们正相互挤拱在母亲的怀里吸吮着奶水。看罢猪圈，抬眼望去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茶园，虽是寒冬，却见茶园地块平整，叶子修剪得整整齐齐，让人似乎沁闻到盎然的春茶香味，可以想像明年又是茶叶的丰收年。

片刻，我信步向右前方走去，这时宏明的唐姓战友告诉我：这个大四合院曾经是抗战时期国民党湖北省高等法院。据文献记载，抗战时期，武汉沦陷后，国民党湖北省政府及其直属机关西迁恩施。后来日军向鄂西进犯，恩施局势紧张，因此，国民党湖北高等法院于1941年4月由恩施迁至晓关，借用黄河桥（距晓关镇二华里）左武烈、陈炳阳两家农户的民房为院址，其员工和家属200多人，分别借住附近农民家里。直到1945年8月日军投降后，迁回武昌。湖北高等法院，内分院检两方，院方负责人为院长，检方负责人为首席检察官。它是全省最高司法机关，下辖四个分院，各县的地方法院或司法处（未成立地方法院的县设立司法处），也是它的下属机构。

院检两方当时的内设机构及其主要人事为：一是院方。院长：郗朝俊，陕西华阴人，掌管全省司法行政。书记官长：员述迁，陕西华阴人，负责全省司法行政文书事务。民刑事案件混合庭，庭长唐守仁，湖南邵阳人，负责全省民刑事案件第二审权核事宜。文牍科主任书记官：陈南棠，鄂城人，综理全省司法文牍事宜。监狱科主任书记官：余倧晏，湖北汉川人，综理全省囚犯口粮、衣被等事宜。福利科主科书记官：李必胜，湖北天门人，综管全省司法员工生活福利事宜。事务科主科书记官：毕焕新，湖北浠水人，综管全省司法修建事宜。民刑混合庭主科书记官：陶尧钦，湖北武昌人，综理全省民刑案件上诉各文件事宜。人事室主任：叶显镒，湖北黄冈人，主办全省司法人员任免暨考核事宜。统计室主任：卢孝芬，湖北孝感人，主办全省司法统计事务。会计室主任：周基镐，湖北黄冈人，主办全省司法人员薪津及各项经费开支（包括整建、囚粮、旅差费等）。二是检方。首席检察官：毛其骐，湖北麻城，主管全省检察处司法行政检察事务,是全省检察处最高首长。检察官：董延芬，湖北孝感人；吴俊，湖北汉川人，综理全省刑事案件侦讯事宜。战区“肃奸锄反”检察官：王之倧，河北人，专管全省刑事案件侦察事务（包括敌占区在内）。主科书记官：石岩，湖北黄梅人，主管全省检察处司法行政事务及文件事宜。人事室主任：许凤翔，主管全省检察处人事任免和考核。

国民党湖北高等法院办案，分为民事刑事两种。大体分工是：民事案件，如田土、婚姻、债务、继承等案件，均由当事人具状直接向院方申诉，由民庭承办，由法院将双方当事人传讯到庭，首先进行调解，调解不成立，则依法审理判决。刑事案件，如杀人、放火、抢劫、伤害、盗窃等案件，首先由被害人向检察处申诉后，检察官就依法传讯双方当事人进行侦讯，侦讯终结后，如果不够刑事处分，就以不起诉了结，如果构成刑事犯罪行为，就以检查官提起公诉，书面移送法院刑庭审判。

抗日战争时期的国民党湖北高等法院在晓关黄河桥村已是不争的事实，四年多的时间足以留下历史的痕迹……黄河桥村现已更名为黄河村，物是人非，但国民党已败走台湾，历史似乎在告诉人们，机构设置的合理并无法掩盖制度的腐败，国民党的失败是失去民心的必然！

步出国民党湖北高等法院的旧址，我的心情攸攸然。一个高亢的声音告诉我，唯有共产党才能救中国！

邓发兴在吆喝吃"刨汤‘’啦，我意犹未尽地走向他家堂屋的侧室，宏明的战友们客气地为我盛好了饭。我津津有味地品尝着切成细丝的瘦肉，和着酸萝卜丝炒得别有一番风味，烧开的火锅下着猪腰花、猪肝片及凝固的猪血块……

吃罢饭，我心情愉悦地慢步，不远处一条小河沟淌着潺潺溪水，我静静地看着流淌的溪水，有种毛茸茸的花蕊拂面的感觉。不远处一只美丽的小鸟“叽叽”叫着，我兴味盎然地追了过去……

2019 年2月6日

编审：宋光平

作

           

者

           

简

           

介

作者：赵志云，女，笔名冰子、楚帼，土家族，出生于1960年3月广东省汕头市，中共党员，大学本科学历，祖籍湖北省宣恩县。湖北省恩施州作家协会会员。《凉城文苑》副主编。一直爱好文学创作，先后在省、州、县级的报刊及网络上发表了数十篇散文、小说、随笔、游记及理论文章等作品，并曾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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