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听:牟少华【散文】滚动的铁环 童年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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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动的铁环  童年的快乐


文//牟少华  主播//李建富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五十多年过去。岁月就像一个装满记忆的匣子,用五颜六色的颜料,把时光染成了暖暖的色调。美丽可爱的是童年,温馨快乐的更是童年。打弹弓、抽陀螺、斗鸡、打纸板、踢毽子、跳皮筋……这些乐此不疲的游戏,就是我们儿时最美的记忆,特别是那小小的铁环,更是我的至爱。
“自由自在玩物待,得铁单环无师拜。其人多是小孩童,乐在其中是最爱。”滚铁环,是中国传统民间儿童游戏,盛行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我也伴随着这个时代应运而生。
凡上了点岁数的人都熟悉,滚铁环需要的道具是铁环和“车把”。先是用铁丝圈成一个圆圈,再用铁丝做成一个“车把”,用车把推着铁环在地上滚动前行。确切地说,我们最先玩的铁环,其实还是用竹篾条自制的“铁环",真是够古老、够土气了!后来,玩铁环的人越来越多,要求也越来越高。通常用一根5毫米分或8毫米粗的钢筋,弯成一个直径约50公分或66公分的圆圈制作而成。“车把”用的是一根约一米长的铁丝,一头弯成“U”字形,用来“驾”铁环,一头弯成扁圆形,便于手握。当然,可以根据本人的身高来确定“手把”的长度,在使用时让人觉得不会长久弯腰,感觉顺手舒适为宜。
为了增添滚铁环的乐趣,我们还在铁环上套上两到三个3公分的小铁丝环圈。跑起来的时候,铁环会发出“哐当当、哐当当”的滚动声和小环圈“叮铃铃、叮铃铃”的脆铃声,好似奏响起一曲嘹亮悦耳的交响乐,伴随着伙伴们的欢笑声,前呼后应,你追我赶,飞奔而去……
当然,那时是计划经济年代,“文革”期间,钢材更是紧缺物,想要一副高档漂亮的铁环,确非易事。即便如此,我们家住机械厂,父母们都在厂内工作,所以,想做一套像模像样、档次一流的铁环,算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不会感到很费力。找厂里的叔叔们帮忙,铸工负责烧铁缎压,钳工负责弯曲成形、车工负责打磨刨光,并用废柴油擦亮。整套工序完成,一副标准铮亮的铁环终于到手,那高兴劲别提有多得瑟!
那个年代,我们玩滚铁环的游戏方式多种多样,主要以比快和比慢两种居多。比谁快时,几个人同时出发,滚着铁环拼命往前跑,先到终点的快者胜;比慢时,停在原地不动,必须保证铁环不倒,时间长者为胜。
说到滚铁环比慢,是游戏的一大“绝活",很是考功底。我能让滚动的铁环乖乖地听我的话,我可以让它一鼓作气,也可以让它快慢自如;我可以让它瞬间停下来,甚至来一个三百六十度急转弯,就像电影里玩车的特技师一样,在疾速滚动中原地调头;我能把滚动的铁环挑离地面,上坡下坡不倒,上楼梯下楼梯不倒,让悬空的铁环稳稳当当的落在地上,还可以继续滚下去……我读书不咋地,但滚铁环的技术,似飞鸟入林,如鱼得水,在当时可以称得上玩伴中的佼佼者,滚铁环“能手"。
想当年,不像现在的小孩,我们没有太多的玩具,或者几乎没有花钱买的玩具。滚铁环仅仅只是一个娱乐项目,玩的是心情,玩的是乐趣。不像许多年后,有的学校把滚铁环列入民族传统体育项目,学校开体育课时有,全国少数民族传统体育运动会也有。虽然条件好了,玩具和玩的项目也多了,但是却真难找到那个年代玩铁环的狂野和情趣。我们图的,那就只是一个“乐”!
现今交通便利,人多车多,没有了滚铁环的踪影。不像以前,路上人少车少,在路上滚铁环安全不成问题。孩子们上学,一路上滚着铁环,欢声笑语,不仅能免去行路上的单调,而且还能加快行走的速度,不会有上学路远疲劳的无聊。
到了夏天,日照时间长,天色黑的时间晚,那正是我们玩得最痛快的季节。放学回家,扔掉书包,不用发动总动员,只要听到宿舍走道上,有铁环响起的声音,即是饭没吃完,放下碗筷,大家不约而同跑出家门,驾着铁环径直奔向宿舍场坝,集合玩耍。成年人打篮球,女同志洗衣服,女孩们的踢毽、跳绳,男孩子则围着场坝或菜地、果园滚铁环,穿梭在宿舍周围的大小山坡和沟坎;还觉得不过瘾,便把铁环悄悄藏在衣服里,分期分批,化整为零,逃过门卫,偷偷溜进厂区。
那时厂区很大,厂区内不仅有四处分布不均的各类车间,还有球场、果园、菜地、鱼塘、坑凹等等,最适合我们操练技术,比赛玩乐。我们在厂区的各个角落穿梭,累得满头大汗时,嘴对着水龙头喝自来水解渴,再把头发淋得湿透解暑,然后又开始不停地奔跑。年龄比我们大几岁的,便怂恿我们比赛,看谁的铁环滚得快,表扬谁的技术高。就连厂里的门卫想追我们也追不上,要么跑得快,要么躲进车间,或果树林、厕所、澡堂,拿我们没办法,胜利后的喜悦会兴奋半天。那些旮旮旯旯,到处都留下了我们的身影和足迹
记得有一次,我们在厂里的建筑工地滚铁环,由于求胜心切,一不小心跌到在沟沿上,眉弓上划了一条口,满脸是血,大人把我送到厂医务室,缝了七针,留下一条长长的疤痕,至今还清晰可见。稍作处理,伤口还没满七天拆线,也顾不上伤口疼痛,又加入到滚铁环的队伍。那时还小,玩的是兴致,根本没想到毁容会带来什么后果。残存的也许是疤痕,留下的却是记忆。
“小铁环,圆又圆,推起铁环跑得欢。追呀追,撵呀撵,预防疾病和流感。”是我们儿时常常挂在嘴边的一首童瑶。我驾着铁环,滚过大街小巷,房前屋后,车间内外;碰过墙角,撞过石头,踏过水凼,跌过坑壕;铁环也滚过田间地头、沟边河沿、上坡草地。风里滚过,雨里滚过,霜里滚过,雪里滚过。我滚着铁环,在拐弯抹角的胡同里寻寻觅觅;我滚着铁环在乡间山道上奔走驰骋;我滚着铁环在厂区的各个角落不停地穿梭;我滚着铁环在上学求知的路上欢快的行进……
在我的印象中,曾经有一位荷兰的运动专家说过,滚铁环运动,有利于提高人体身体的平衡性、肢体的协调性及眼力等等。在游戏中运动,在运动中成长,滚铁环能练就出强健的体魄、灵巧的身躯,顽强的意志和过人的精力。
滚铁环,如同人生成长的经历;滚铁环,滚出了我快乐的童年。如果说滚铁环,滚出的是一种不畏艰险,勇往直前的进取精神和积极向上的生活态度,那么,怀念滚铁环,则是怀念那充满童趣的纯真年代!
编审:谭绍义

           

           

           

作者:牟少华,湖北利川人,1962年11月出生,现从事市场监督管理工作,为人真诚随和,喜欢旅游,追寻自由和理想,旨在放飞自我,放松心情。
主播:相逢一笑,原名李建富,天津市滨海新区退休干部,曾多年从事广播电视和汉语言文字工作,并经常主持各类大型活动,其播音主持作品曾多次获国家和市级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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