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达《请回答,2003》
最近看了1部韩剧,叫请回答,1988,是请回答系列的第3部。围绕小胡同5户人家的亲情、友情与爱情,呈现出一幅具有浓郁时代色彩的青春罗曼史。毒舌傲娇的初恋金正焕和暖心果断的老公阿泽,亲切的朋友,邻居送来冒着热气的饭菜满满摆了一桌,时间好像过得慢,没有电脑和手机,青春的味道在岁月里发酵,渐渐润湿了眼角。
越长大越觉得时间是最温情的伴侣以及最残忍的敌人,它让一个男孩成为一个男人,也一步步将他推向命运的终点,多么光洁无暇的面庞总要沾染岁月的尘埃,多么矫健活泼的身躯总要佝偻着独自前行,多么锦绣繁华的财富总要镜花水月。命运最大的公平,就是给予1次神采飞扬的青春和1次黯然神伤的衰老。很多人戏谑说“长得好看才有青春,我的青春给狗吃了。”。其实翻出我18岁的照片,虽然油光满面、遍布痘痘甚至虎背熊腰,但是年轻的神采、饱满的胶原蛋白、纯情的初恋、失败以后的无所畏惧或是嚎啕大哭,即使放弃现在一切,我也毫不犹豫地想回到昨天。
若时光能流转,日历一定停在2003,我们17岁或18岁,在书堆里寻求真知,换取1张能顺利进入大学的门票。我们当时存在的意义就是学习,从鸡叫做到鬼叫。干瘪的肚子能吸收一切高热量的食物,脸上圆滚滚的油脂被爱称为婴儿肥,邻班男孩无意的回眸引起心脏的狂跳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我们的偶像还不是鹿晗这些小鲜肉,我们依然能够称呼他们为哥哥或是叔叔。班里有激烈的“王力宏”“谢霆锋”派在争斗,发誓要比出谁更帅!韩流潜滋暗长,我妈突然跟我说那个戴眼镜的裴勇俊超级帅,我笑她真有品位。厕所里女生聚会,好友蛋蛋说,张国荣跳楼死了,以为是愚人节的玩笑,晚上看新闻竟然是真的。可惜当年没有看过《英雄本色》和《霸王别姬》,他不是当红的明星,抑郁症离我们也很远,多年以后才知道见证了一个巨星的陨落。谢霆锋拉起了王菲的手,咬牙切齿地说他怎么爱上个老女人,11岁在我们眼里是人类无法逾越的鸿沟。现在兜兜转转,那对手还没有抽开,我们爱的人却几经轮回。东方女儿“梅艳芳”离世,她渴望平凡的爱情与生儿育女,我们羡慕她流光溢彩的舞台生涯,在电视转播里看到香港市民长长的送行队伍,我们没有过多的哀伤,这个世界在一刻不停歇地转动。周杰伦竟然不是还珠格格里的周杰,我过了2年才搞清,人人都会唱他的双节棍,我妈还在以这首歌批评他读词不清,拜托别闹了,这是什么年代的事情了。
非典袭来,学校放假,我们更多的是窃喜,作业不多又多了几天假。高考还有段距离,猫在家里看阳光洒满书桌,放上一段“陪你去看流星雨”,青春就像永远不会用完的话费。我怕时间太慢,想冲破父母的唠唠叨叨,吟唱着“我的心不在这里,我的心在高原上”,直到如今“世界那么大,我却没时间和钱去看看。”不用考虑存折上的数字,不在乎职场上复杂的勾心斗角,不畏惧“非典”疫情,看着电视里带着口罩相拥接吻的恋人,只发出“奈何还是单身狗”的哀叹。对了,当年狗还真的只是狗,没有上班狗,大学狗以及单身狗。老妈颤巍巍从冰箱里打开了一盒“冬虫夏草”,上面的价格让人啧啧称奇,全部扔进了鸡汤锅里,汤换了好几遍,虫草依然坚挺,或许真能增强抵抗力呢?鸡汤在哪个年代都有包治百病的功效。
周日去好友珠珠家玩,窗明几净,美丽的碗里煮上热气腾腾的方便面,加了香肠和鸡蛋,哧溜溜地吸入。我猜她的妈妈一直很有生活情趣,若干年后珠珠告诉我她妈不爱小孩,每次都厌恶地推开她,蛋蛋说她爸妈分房睡。我鹦鹉学舌地讲给我妈听,她一脸诡异的笑让我浮想联翩。蛋蛋说,“你知道男人和男人怎么睡么?”我们原来只知道杰克和露丝,渐渐了解了爱也能超越性别,“背背山”同样催人泪下。年底,台北同性恋大游行,华人世界的第一次,“腐”的概念悄悄滋生,我们更加能包容一切。若干年后,曾经一起骑车回家的男孩,告诉我他爱上了昔日高中男同学,我们给予的不是恶心异类的憎恨,而是同情与宽容,他是颜色不一样的烟花,我们是万千色彩的80后。
我们崇拜权威,据弗洛伊德的理论,我们会在性欲的驱使下,爱上年长的男性与女性,可能是父母的同事、同学的父母,更多地是老师。朋友燕子无意在英语老师面前揭我的短处,一时暴跳如雷,害得那位老师面面相觑,他不知道女人间的战争与嫉妒亘古有之,不分年龄。燕子后来爱上年长8岁的数学老师,撒泼打滚地缠着他,我拍着她的头鼓励她坚持与振作。若干年,当我听说了86年的男学生和80年的女老师结婚的消息,顿时大骂女老师蠢钝如猪,一幅磨刀霍霍的愤怒样,突然想到燕子,莞尔一笑。燕子没和男老师结婚,她有了爱人与家庭,男老师也据说和外号“大脸猫”的女人平凡地过起了幸福的小日子。那位英语老师的照片,我一直夹在日记本里,却终究找不到了,就像刘若英的后来一样,“后来我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已消失在人海。”燕子问我,当年我有多爱那个数学老师?我说,如痴如醉!她不置可否地笑起来,曾经狂热的参与者,现在冷静的旁观者与反对者,我们的青春一点点在消逝。
我们没有手机,军训完了轮流在电话亭里给老妈报平安,我告诉她“晚上睡觉我连袜子都不敢脱,就怕紧急集合。”,老妈的声音哽咽起来。家庭电脑也很少见,鼓足勇气去了趟网吧,回来生怕被安上个网瘾少年的称号,还好当年没有电击疗法。想给热爱的明星叔叔写封电邮,无奈写了好几遍,却因为连不上网络被永远留在草稿箱里,老爸在旁边唠叨“上网1个小时2块多,死丫头能不能省点花。”
电视里播的电视剧天雷滚滚,没有进度条,只能丑的美的一起看,竟然看出了新趣味。春光灿烂里猪八戒也能深情款款,大明宫词里那华美的台词张嘴就来,班里的男生说如果周迅能叫他一声“阿坤哥哥”死也情愿,我一直纳闷她的烟酒嗓有什么娇滴滴的韵味。或许青春就有些不合情理、不知所措,缘不知因何而起,又不知为何一往情深。前排座位男生生得眉清目秀、细皮嫩肉,见他和别的女孩多说了两句,我顿时怒上心来,恶言恶言。现在他胖得连头皮都浮肿起来,我心里暗爽他现在的妻子没见过他盛世美颜。班里的有个个子高大的男生作文里写道:“生活就像一场强奸,若不能反抗,就好好享受吧。”我们哈哈大笑,等着吃鸭蛋吧,结果作文分数不错,我们错看了这个世界,反说这个世界欺骗了我们。
最后,请问下30岁的朋友,你们过得好么?经历过贫穷、心碎、绝望,体验过幸福、快乐、纯真,不管你是大城市里坚强的奋斗者,还是走上人生巅峰的成功者,生活终将继续,愿青春万岁,友谊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