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台作者:陈章文[童话]老鼠踫踫(童话连载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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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踫踫(童话连载六)


文//陈章文
(五)碧眼潭
“从古至今,熊老师是来到我们鼠祠的第一位人类朋友。因此,借此机会,我们就陪同熊老师去碧眼潭一游,顺便品尝一下那里远近闻名的泉水鱼如何?”族长果果核提议,并用征询的目光期待地看着熊老师。
看到族长满脸的真诚,熊老师也爽快地点了点头,微笑着双手抱拳转身一周,朗声道:“多谢大家盛情。恭敬不如从命!”
于是,族长领头,熊老师和踫踫并列随后,然后是踫踫的奶奶、爸爸妈妈,鼠祠的管家带领各个小头目及一群武鼠跟在最后。这出游的阵容甚为壮观,浩浩荡荡,直奔碧眼潭而去。
沿途的各种景色美不胜收。杂草与树木都竭力地向上生长,以获取更多的阳光。原来,各种植物在阳光下竟然喜欢“比高高”呢。踫踫的一双大耳朵敏感地觉得道旁的树林和草丛中有微弱的异响,似乎有一双移动的眼睛在紧盯着自己,但她找不到理由去肯定是胆小的兔子还是宿敌,是敌是友搞不清楚,她也不想声张,以免影响大家游玩的心情。
“一只小蜜蜂啊!身在花丛中啊!嗯嘛!嗯嘛!……”踫踫轻声地哼着。
边走边聊的族长已把碧眼潭的由来说了个大概。
传说,很早很早以前,秋天的一个傍晚。席氏祠堂的大厨正忙于锅灶与砧板之间。灶膛里柴火舔锅底的“哔剥”声,热油爆菜的“咝咝”声,锅铲翻菜“抓哧”声,声声入耳,跟饭菜的香味一样地具有诱惑力。
贪吃的大黑狗追踪着香气的源头,循踪而至。他讨好地用身子在大厨的腿肚子上蹭痒痒,摇动的尾巴如风里的狗尾草似的传递着一种友好的消息,嘴里不停地“哼……呃……,哼……呃……。”声音里有一种莫名的烦躁与不安。大厨习以为常,跟以往一样,随手扔下一块带肉的骨头,哄自己孩儿一般:“给你吃。大黑!”
这次大黑有些反常。他不吃骨头,专咬大厨的裤管。那到了嘴边的骨头被大黑冷落在旁边,独自飘散着香气。大黑管得住自己的嘴,却管不住嘴里的唾液。大厨明显地感觉到了大黑不停地撕咬裤管时留有滑湿的口水。是个人都讨厌别人的口水粘上自己的身体,更何况是经过严格体检又特讲卫生的大厨呢?他皱着眉拉下脸,顺手拿一水瓢挥向大黑,俨然是驱赶让人厌恶的苍蝇,即使不真打,模样还是怪吓人的。
狗通人性,一点儿都不假。大黑似乎看出大厨挥出水瓢只不过是虚晃一招,顺着来势,纵身一跃,四脚腾空,头上尾下,叼住水瓢,大力地摆头。
大黑抢得水瓢,以短跑冠军的速度直接冲门外而去。大厨楞了3秒才反应过来。气得他出口成脏:“造反啦!马拉隔壁的大黑。”随后疯了似的追向门外,也是用上了短跑冠军的速度。
此时,夜幕正快速地降临。只听到“嘭------”一声撼天动地的巨响,“啵啦啦!啵啦啦啦!”一股巨大的洪水忽然从厨房的水缸底部破土而出。天空中黑云如漆、电闪雷鸣、暴雨倾盆。
当太阳重新从二仙岩的山崖边露脸的时候,人们才发现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切。一夜间,才一夜之间呀!席氏祠堂已经不见踪影。二仙岩对面的板凳岩两座山峰已在昨天夜里轰然倒下,山石与泥土死死地卡住河流的出口。有专家说这就是地震。
由于这该死的地震选择在夜里发生,所以没有任何人看到当时那种排山倒海、飞沙走石的悲壮场面,看到的人都已被死神收拾作灭口处理啦。
倒是在事后,人们才想起一件怪事来。席家在当地属名门旺族,修祠堂是很讲究的。快要完工的头一天晚上,工程主管梦见祠堂的水缸旁出现一条红蛇。主管惊诧之余,便对红蛇许愿:“如果你是龙,一年之后再来占有这里!”工程主管已拿了银子走得无影无踪,根本无法佐证他当时在梦里到底说了些什么话,也许这件大事真就是那红蛇一手造成的也说不准。
大厨随大黑逃了出来捡得一命,从此落得夜半惊梦无法根治的老毛病。
这次地震,导致八面山山脚和二仙岩下形成两个大小不一的地震堰塞姊妹湖,一南一北,如同武陵山区的一对眼睛,被人们赞誉为“深山明珠”。北湖名为“小北海”,即席氏祠堂所在地;南湖名为“碧眼潭”。
有一个旅行家慕名二仙岩。他带着他的外藉女友来到此地,见到了南湖。南湖四周群峰对峙,险象环生。湖畔西侧崖上有一水桶大小的洞穴,地下泉水由洞口喷涌到湖里,湖面碧波粼粼。泉水里有3寸左右的透明鱼儿顺水而出。鱼儿们只在入湖的一瞬稍微回望一眼便恋上了这个乐园。他们自由自在,时不时出来冒个泡,可见有多乐意这里。倒影将山、草木以及鱼和水连接并揉合成一体,动静、真假难辨,梦幻般神秘。
旅行家捧起湖水喝了一口,清凉中有那么一丁点儿的甘甜。他女友的中国话实在让人不敢恭维,连湖中的鱼儿们也听得直摇头。据说她来此旅游是为了圆梦,她深爱自己的男友,也热爱男友的祖国。但是,她已患上了绝症,想利用有限的存活日子好好地领略一下中国的大好河山。同时,她想吃两尾湖中通体透明的泉水鱼儿,而且希望烤来吃。旅行家当然愿意借此机会献上殷勤。于是,他就地取材,自制钓具,以蚯蚓为饵,居然真的钓到了几尾透明鱼。情侣之中事无巨细往往是女士说了算。旅行家一切依从女友的话,把鱼儿用柴火烤得香气四溢。不吃则罢,这一吃,竟然把旅行家女友的绝症神奇地治好啦,而且像用手挑拣一样的干净和彻底。
这旅行家说有多高兴就有多高兴。他索性取出支票,信手写了个“壹拾万元整”,并用这些钞票,就在烤鱼的位置修建房子,开了一个“泉水鱼庄”。此时的旅行家除了爱自己的女友,他还爱上了这一湖水。他发现湖水美得像自己的女友,蓝得如同女友的眼睛。为此,旅行家便将南湖命名为“碧眼潭”。
“后来呢?”踫踫非常好奇。
“后来,旅行家不再旅行。他跟女友在这儿定居下来,直到老死。”
差不多喝两碗桂花茶的功夫,游玩的队伍就到了碧眼潭。
碧眼潭,名符其实,果然如同西方女人湛蓝湛蓝的眼睛一样。这里有突兀的山,柔情的水,还有葱郁的树木,花香鸟语……。踫踫的眼睛短时间内有些应接不过来。
潭里除了水,还是水。非常惊怪,怎么连一条鱼儿的影子也看不到?“鱼儿呢?都跑哪里去了?”踫踫反应快,思维总比别人快上半拍。
见不到鱼,怎么吃得到鱼?现实跟理想往往就差那么一截。大家七嘴八舌地开始议论,散漫的讨论大会似的。是鱼儿怕生害羞,还是回山泉老家啦?被人赶尽杀绝,还是被坏人……。踫踫一下子想到途中树林和草丛里未曾露面的神秘的“盯梢者”。她不敢继续想下去,赶紧趋前几步,对族长果果核轻声耳语:“族长。今天这里有些反常。”
族长面色十分凝重地点了点头。然后,他果断地挥了挥手,指向木房子。“跟我一道,去见这房子的主人。”
族长一呼百应。
编审:余泉忠
作者:陈章文,男,60后,重庆市黔江区黎水镇人。《凉城文苑》副主编。1989年7月毕业于黔江中等师范学校;1994年~1996年,就读于重庆市涪陵教育学院中文系;2005年,获得重庆市教育学院汉语言文学专业函授本科学历。爱好篮球、乒乓、书法和文学,由于各种原因,现在并无固定职业,行走于江浙一带,靠打工谋生,对社会底层人物的生活状况感触颇深,所写文字借物感怀,力图困境中求欢乐与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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