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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些古典影视中我们常常见到中医把脉诊断是否有喜的片断,这也是中国人较熟悉的诊断怀孕的方法之一。时至今日,虽然有了早孕检验及B超的检查,但行医于农村,还是有许多已婚妇女在停经后,直接要求脉诊确认者,故而在这十余年的临证中,也渐渐对早孕脉法有了一定的认识及体会,在此不嫌简陋,略淡一二。
对于怀孕的诊断,首先是婚后停经,了解月经史,然后通过脉诊,如果为滑脉,互相参合,即可确定为怀孕。一般来讲对于素来经期正常,而突然停经,又从脉诊诊为滑脉者,较易确定,而对于素来经期不准而从脉定孕,这就要求诊脉者必须要有一定的脉诊功底。诗云:“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而要对孕脉的诊断达到一定的熟练度及精准性,除了有一定的脉诊基础外,必须要敢于去摸,反复对比,因为临床往往会出现似滑非滑的脉象,也随妇女停经时间长短,及体质的强弱而表现出不同程度的滑脉脉象
故而,欲达把脉定孕的准确度,首先我们还是要了解《内经》中的几条关于妊娠脉诊内容。其《素问·阴阳别论》中曰:“阴搏阳别,谓之有子。”所言即孕脉的一种脉象识别方法,然而“阴搏阳别”到底是指什么样的脉象呢?唐·王冰在《重广补注黄帝内经素问·序》中说:“阴,谓之尺也。搏,谓搏触于手也。尺脉搏击,与寸口殊别,阳气挺扬,则为有妊之兆。何者?阴中有别阳故。”读懂此言,方可理解“阴搏阳别”实指妇女寸口脉的尺部滑数有力,与寸部脉搏力微而并不搏指明显有别。而尺脉为阴,配属于肾,肾藏精气,又主胎妊,所以,怀孕后肾脉旺盛,故尺部明显盛于寸部。另一条则为《素问·平人气象论》:“妇人手少阴脉动甚者,妊子也。”又何为“少阴脉”呢?历代认识颇为不一,但本人还是推崇少阴脉为两手尺部为妥,“少阴,尺脉也,两手少阴脉动甚者,则知肾气有余,感天一所生之气,故妊子也。”
明白了上两句古文的意思,再结合临床脉诊,对于妊娠滑脉的认识就会有别于其它疾病病因所引起的滑脉。从本人的认识而言,对于停经三至一周者,其双尺部脉滑象有时并不明显,这就要仔细的与双寸部进行反复对比,而其指力要恰在举、按、寻的按部,也就是在指腹感觉到脉搏最有力的这个深度,才能感觉到滑脉的有无及脉动强度,并须反复与双寸部脉进行对比,如果尺部稍滑或伴脉的往来速度甚于寸部,就可考虑已孕。停经超过一周以上,特别是十天以上者,随着停经天数的相应增加,其双尺脉动逐渐有力,滑脉象越来越明显。如身体素佳者,其尺脉可明显搏指有力,圆滑如珠,采取“寻”法按之于骨,其滑脉象可移之于指腹一侧或两侧搏动;且尺部脉与寸、关部的脉象相比,其来往速度要快,相比寸脉其尺部脉更为搏指有力。
在临床实际中,虽然通过脉诊可以臆断是否怀孕,但亦须通过现代检查已确诊。这不仅可以将自己的诊脉得以验证,也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措施,以避免不必要的**。而其脉象的掌握,可因体质、环境、受孕时间及诊脉者的水平等等因素的影响,故临床需多诊合参。总之以脉诊辨别是否怀孕,在当前临床上仍然具有一定的价值。有做西医的朋友或许仍不相信脉诊,或通过脉能辨妊娠与否,在此顺便提及今年家父诊一患者,把脉后自言,右关怎么只能触及到半部脉象?于是让我再把脉,右关轻取似感觉不到,中取搏指最强时,仅能感觉到偏尺部不及一半的搏动,以脉定论,其胃定有疾,待定脉后,患者才告诉我们,她的胃在二十年前做过胃大部分切除手术,故通过此次脉诊,更可确定脉诊的可靠性,有时通过单纯脉诊完全可以诊断某些疾病。故医学界早就从西医角度进行了妊娠脉象的解释:因为妊娠期间机体有效循环血量显著增加,超过正常血液总量的33%以上,此时心脏的收缩力量显著加强,每次搏出量增加,因而脉搏就相应地有力流畅,尽管脉象的形成受多种因素影响,但有效循环血量和心脏收缩力毕竟起着重要的作用。故而对于以脉辨妊娠也不足奇了。
下面就自己所学再谈谈脉诊辨男女。关于这个话题,可能会涉及到国家有关政策,但作为中医这门医学,自古就有其自己的独特理论及辨证方法,脉诊辨别男女也是中医学一种独特的辨证方法,中医需要继承,更需要发展,从古至今便留下了许多有关脉诊辨别男女的方法。但其辨别之法众说纷纭,学者欲不知宗何学说为准。本人则较推崇《濒湖脉学》妇女脉法所言:“左疾为男,右疾为女”,然言之甚简,其意大概就是左脉疾数者胎儿为男,右脉疾数者胎儿为女。言之较详者就数《女科经纶卷二·嗣育门》,辨男女左右之疾胜:“潘硕甫曰:《举要》云:男女之别,以左右取。左疾为男,右疾为女。沉实在左,浮大在右,左男右女,可以预剖。盖左脉疾胜于右,是为男孕。以男属阳居左,胎气盅于阳,故左胜。右脉疾胜于左,是为女孕。以女属阴居右,胎气盅于阴,故右胜也。”
本人所学此脉法,皆乃家父所授,其大体诊脉法即后来所读得《女科经纶》潘硕甫所曰之脉法。结合实际应用,体会到欲从脉象辨清,必以双尺脉象的对比为主,再结合单手三部脉象左右对比,其诊脉指力仍以指腹感觉到脉搏跳动最强的这个时段为准。一般尺脉滑利而应指有力,按之不绝者,相对应左男右女之分;再结合脉疾辨别,“疾”我的理解就是其脉往来较快,但并不等于脉搏次数较快,而再取两手搏动强度及脉体大小分辨男女;至于其脉大与否,随孕期月份而脉象逐现浮大而数,在孕三月之内见脉较大,但须分大而实和大兼松,如大而松现于左,右脉虽不大,但其脉实,可定为女;孕三月之后,辨别稍难,但仍以双尺往来速度、脉体大小、脉象松实,两手总脉体相对比。至于双胞胎或龙凤胎辨之机会甚少,有待学习。
附案:本案乃鄙人之妻,故有充足的时间掌握其孕期脉象变化,但因自己懒散,后几月未能记录成文字。
停经五天,双尺浮取不明显,中取脉搏最强时,稍感滑利,双寸相对双尺其脉搏强度稍减。早早孕试子检验第二条杠隐约可见泛红。
停红十天,双尺滑利较为明显,相对寸脉更强。右三部脉相对左三部脉稍大,右尺往来稍逊于左;早早孕检查第二条杠与第一条红杠基本接近。
停经两月左右,双尺滑利明显,但左尺滑利应指有力,来去均较右尺为疾,特别是脉去比右更快。
停经四个月左右,再诊脉右浮大稍松散,寸部轻取浮大,重取则减,尺部软松散;左偏沉实,寸部脉浮而搏指无力,沉取滑利,尺部应指滑利而实。
停经五个月左右,右洪滑,较左洪大,中取则松散,指下滑利感不强,尺部中取滑而软;左洪滑,中取滑利应指明显,来势较右疾,尺部沉、中取搏指明显滑利。(足月分娩一男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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