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纵欲享乐成为一种生活方式,洛可可奢靡的艺术风格诞生了

这种“轻”而“浮”的质感,或许也与当时的社会风气有关——到了巴黎以后,贵族们忘记了路易十四统治后期朴素的生活作风和严苛的道德准则,开始肆意狂欢、放纵淫乐;这种纵欲享乐的生活方式弥漫在巴黎的上层社会,也体现在了艺术风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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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的十八世纪,是一个启蒙时代(Siècle des Lumières)。在这场席卷欧洲的运动中,人们相信理性发展知识可以解决人类实存的基本问题。伏尔泰、卢梭、狄德罗……一个又一个的思想家在领导着思想的解放,而法国也在其中被引向了大革命的道路。而就在这个风起云涌的世纪中,诞生了一种独特的艺术风格——洛可可。

走近大革命前的巴黎,洛可可诞生的时代

洛可可(Rococo)的说法来源于法语中表示贝壳与石头组成的装饰物一词“Rocaille”,这也反映了其精致、细腻而又轻快的特点。洛可可最早从装饰艺术和室内设计中崭露头角。

Oval Salon of the Hôtel de Soubise in Paris (1735-40)

路易十四去世时,路易十五才仅有五岁;奥尔良公爵腓力一世摄政时期,宫廷离开了凡尔赛宫,来到了巴黎的皇家宫殿,艺术风格也随之转变。从王室到法国上层社会,可以说这种纤细轻快的风格是伴随着路易十五的统治而来。

La basílica d'Ottobeuren (Baviera)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洛可可主要体现在室内设计上而非建筑外形——因为富人、贵族从凡尔赛搬回巴黎,这里已经成为了一个发展成熟的城市,所以人们往往就以新的风格去对现有的建筑物进行装潢,而不再去新建楼房。

L'église de l'abbaye de Zwiefalten, détail du décor.

洛可可风格的室内设计,除了精细繁复的花纹,还体现在柔和的浅色调上,与带有丰富强烈的原色和暗沉色调的巴洛克风格形成反差。

Oval Salon of the Hôtel de Soubise in Paris (1735-40)

这种“轻”而“浮”的质感,或许也与当时的社会风气有关——到了巴黎以后,贵族们忘记了路易十四统治后期朴素的生活作风和严苛的道德准则,开始肆意狂欢、放纵淫乐;这种纵欲享乐的生活方式弥漫在巴黎的上层社会,也体现在了艺术风格之中。

François Boucher, Le Déjeuner, 1739

于此,凭着这股风潮,洛可可从装饰艺术延伸到了绘画。洛可可画家喜欢选择轻快、淡雅的色彩,偏爱精致却不那么严肃的构图。

Francis Hayman, Dancing Milkmaids, 1735

绘画的主题也变了。画家不再画那些神话、圣人之类的内容,转而描绘当时宫廷的朝臣、贵族们的日常生活;而伴随着奢靡的社会风气,画中的人物也不再神圣端庄,而是闲散惬意。

François Boucher, Marie-Louise O'Murphy, 1752

说到洛可可画家,就不能少了让-安东尼·华托(Jean—Antoine Watteau)。《舟发西苔岛》是他的代表作品,也是最能体现洛可可风格的绘画作品之一。如上所说,与以往的绘画不同,这里的主体不再是带着历史色彩的;我们可以看到,画中的人物都是衣着光鲜的富人贵族。

The Embarkation for Cythera (Louvre version)

《舟发西苔岛》局部

华托创造了一种快速而含蓄且带有精确性的绘画方式。他给天空带来了宽广而明亮的效果,给树木枝叶添加了沉重而密集的质感。

《舟发西苔岛》局部

他用柔和、多样的色彩,与人物的细腻形成一种和谐,并将人物包围在模糊和消逝的梦幻氛围当中。在他的笔下,自然不再只是简单的装饰,而是场景中的“演员”之一。

《舟发西苔岛》局部

华托擅长描绘各种节日庆典等人们聚集取乐的场景;从他作品的主题、质感和色彩上,我们似乎都可以感受到那个时代自由的气息。

Antoine Watteau, The Feast of Love, 1718-9

Antoine Watteau, Pleasures of Love, 1718–9

洛可可时期的代表画家除了华托, 还有弗朗索瓦·布歇(François Boucher)、让-奥诺雷·弗拉戈纳尔(Jean-Honoré Fragonard)等,洛可可风格在他们的作品中比比皆是。

弗朗索瓦·布歇的肖像,Gustaf Lundberg, Portrait of François Boucher, 1741

François Boucher Portrait of the Marquise de Pompadour, 1756

Jean-Honoré Fragonard, Les Hasards heureux de l'escarpolette / The Swing,1767

Jean-Honoré Fragonard, La Joute musicale, c.1754

然而,表面繁华的法国背后是繁重的赋税遗迹对人民的剥削,脆弱而易碎的旧制度在经历了战争与革命后摇摇欲坠。到了19世纪30年代,从奢华生活中而生的洛可可风潮也逐渐退去,走下了历史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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