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笔记】腊八随笔
减缓时间的运行,就可以缩短思念的距离吗?如果可以,我愿意以自己的时间去交换。
在腊月的清晨,有人说腊八节到了,这是用红豆煮熟的思念,远方,甚至更远的地方有我念念不忘的亲人,捧着一碗热气满溢的腊八粥,这是母亲的味道吗?我距离这样的味道似乎太久远了。红豆莲子粳米百合红枣桂圆枸杞,配满了这些食材,似乎还遗漏了一样,但就是想不起来了,就像某一个很冷的清晨,自己被母亲从被子里叫醒,从她手里接过一碗热气腾腾的腊八粥,她说“腊八过了,年就到了”。
说完这句话没多久,我再也体会不到这份浓浓糯糯的香甜味道了,我时常会在清晨最早的光线里寻找,希望她就在那一束光里,远远地看着我,虽然我看不见她,但我能够呼吸到光里她的味道。
那一年的冬天似乎特别冷,我在被窝里吃东西,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妈妈总是惯着我,因为我是家里唯一的女儿,哥哥们都说妈妈偏心,那时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妈妈手心里的柔软,也是她的软肋,记得那次低血糖犯了,夜里一个人咕咚一声倒在客厅,妈妈听见了连棉衣都没有买来的及套上,就跑到客厅,把我搂在怀里,慢慢的我能够感觉到妈妈身上的温暖,和那一双焦急的眼神,隐隐湿润着,那一夜我硬是躺在妈妈的怀里,直到天亮,醒来发现自己的脸上,嘴唇都跌青了,还有一丝丝淤血,妈妈心疼的抚摸着“疼吗”我抬起头,紧紧的抱住妈妈“有一天我会这样静静地死去吗”“不许瞎说”妈妈用力的抱紧我“有我在呢”。
那是十多年前的冬天,没有这样下雪,但天气异常的寒冷,我看着妈妈穿着旗袍的黑白照片挂在雪白的墙上,我默默的看了两天,天知道“悲痛”两字是怎么写的,感觉天已经塌了下来,眩晕的感觉一次次宣战,我知道从此以后自己将成为自己,成为那个背靠着墙就可以支撑世界的人。
喝了那碗香甜的腊八粥,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妈妈的味道了。
之
乡愁、远方、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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