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柔情
每次抵达奥马鲁,总觉得这个镇子比其他镇子更加沉重一些。
因为这里到处充斥着金属。
老街废弃的铁轨,港口矗立了各种造型怪模怪样,沿着铁道丢弃的车俩,以及几乎连接在一起的蒸汽朋克博物馆,无一处不在散发金属浅浅的腥味以及锐利昭示着这种格调的存在,在这里你可要小心行走,小心被锋利的海风割伤了明眸。
金属是有寿命的,而且死亡的速率其实很高,所以你触摸一处就可以感受到时光的流逝,其实这本是世界古老的规律,所有那些按照规律生死循环的东西都会让人安心,比如金属的锈蚀,比如木材的颓朽,比如人的衰老,以及爱情的消失,天舒不喜欢没办法判定规律的事情,比如高分子符合材料,比如各种轻佻乏味的以假乱真。
生死有命,安之若素,这本就是一种对世界的顺服与善意,不逆天不抗拒,亦是柔情。
奥马鲁古风,却并不颓败,而是售卖以颓败为包装的温柔。
海风乍起时,如同裂帛一般被切割,混杂着防波堤那一侧巨大的浪涛之声,席卷锐叫,奔腾往复,每一个玫瑰洋红的日出日落,都更加衬得那坚硬的全金属外壳之下,是浓浓的人情。
或许,只有外表冷漠的人才能够体会到那一份坚硬之内包裹着的温情,只是,并不见得都为人所了解,可那又如何呢?说到底,一切并没有什么具体的意义,就连感知,了解,这些概念也都是有寿命的,一切自诞生起就开始走向衰亡,无可避免。
可总有些的东西又终究有所不同,比如文头的音乐,那是Metallica的单曲《Unfogiven》,不可饶恕,实际上恰是这种态度才是携带着浓重的烟火气,其实本来没有什么不可饶恕的,只是种炫和酷;如果你再比较一下文后夜愿的这一首曲子,同是金属却满是幻灭与虚无,那才会知道其实前者还真是一种金属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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