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战争第五部之喋血瓜达尔卡纳尔岛(七十八)
早在山口第一次发现“大黄蜂”号时,“南达科他”号的雷达已经在285度方位、83公里外发现了来袭的日军机群。但由于“企业”号的雷达尚在维修,格里芬少校并未收到战列舰发来的重要信息。11时15分,在威廉姆斯上尉的不懈努力下,“企业”号重新恢复运行的雷达立即发现了37公里外的日军机群。
11时20分,三浦率第二中队穿过云层,以45度角从“企业”号舰尾发起俯冲——此时威廉姆斯上尉尚在桅杆上没顾上下来,如此高度观摩日军进攻实在是再清楚不过的了。日机很快撞上了美军高炮编织的弹幕。山口及身后的两架飞机投弹后很快中弹坠入大海,炸弹仅在航母尾流中激起了三条巨大的水柱。在随后投下的炸弹中,仅本村昌富飞曹长的炸弹取得近失,在“企业”号左前舷炸出一块长13.7米、高7.6米的凹陷。快速北撤的幸存日机立即陷入“野猫”的重重包围。
第一中队4架飞机钻出云层时恰好位于“南达科他”号的左前方,于是便将攻击目标对准了这艘新式战列舰。前3颗炸弹全部落空,第4颗炸弹准确命中了一号主炮塔顶部,附近两个高炮组的50名炮手伤亡殆尽,在司令塔外走道上的舰长托马斯·盖奇上校也被飞舞的弹片炸伤。
“企业”号左前方的“圣胡安”号遭到了加藤舜孝中尉所带5架日机的攻击。前4弹接连落空之后,第5颗炸弹击中舰尾甲板在船底爆炸,导致巡洋舰舰舵卡死,只能以顺时针方向在海上乱窜,附近各舰纷纷躲避。所幸撞击事件并未发生。在舰长詹姆斯·梅赫尔上校的不懈努力下,11时41分,巡洋舰终于得到有效控制。
“隼鹰”号俯冲轰炸机队的攻击同样付出了惨重代价。8架飞机在舰队上空被击落,另有3架重伤迫降海上,19名机组成员阵亡。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志贺制空战斗机队在交战中无一损失,击落美军“野猫”和“复仇者”各1架。返航日机有4架选择在“瑞鹤”号上降落,志贺等5人则安全返回了“隼鹰”号。
日军机群暂时退却。在权衡了战场形势之后金凯德认为,美军必须尽快撤出战斗。自己的2艘航母全部受伤,尤其失去动力的“大黄蜂”号伤势严重。从目前情况来看,日军至少还有1-2艘完好无损的航母,下一轮空中打击随时可能来临。11时35分,金凯德通知电默里并电告哈尔西:“我拟向埃法特进发,你准备好后可前往同一目标。”
此时,“企业”号的地勤人员正在努力清理甲板,以回收空中众多的舰载机——包括28架“野猫”、24架“无畏式”和21架“复仇者”,它们中的大多数特别是“野猫”油量将尽,急需降落。11时36分回收作业正式开始。在随后的一小时内,“企业”号成功回收了23架战斗机和24架轰炸机。看到短时间内排不上队,“大黄蜂”号飞行大队长罗迪中校利用所余燃油径直飞往努美阿。从12时51分到13时05分,“企业”号派出了由两艘航母战斗机混编的制空队。之前已有8架鱼雷机因油料耗尽在海上迫降,机组成员均被驱逐舰成功救起。在这一天里,第十六特混舰队共救起了21个机组总计46人。连被撞伤的“史密斯”号也忙里偷闲于13时30分成功救起了杰克·科普夫中尉的3名机组成员。
为尽可能腾出空间,13架完成加油的“无畏式”在林奇少尉带领下直接飞前圣艾斯皮里图。之后“企业”号再度清理甲板,于15时20分回收了15架战斗机。此时“企业”号已是“机满为患”,它总共搭载了84架飞机——战斗机41架、轰炸机33架和鱼雷机10架。15时48分,金凯德下令第十六特混舰队改航向为107度,以23节航速向努美阿撤退,很快驶出了日军的攻击范围。相对而言,动力全失的“大黄蜂”号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虽然金凯德撤走“企业”号的举动尚属理智,对此默里肯定不会多么高兴。
放飞志贺大尉的第一攻击波后,角田率“隼鹰”号以24节高速取120度航向继续向美军逼近。11时40分,“瑞鹤”号的3架零战和“翔鹤”号的1架鱼雷机陆续降落在“隼鹰”号上,这对角田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他手中可供出击的飞机达到了15架——零战8架、鱼雷机7架。角田准备立即放飞第二攻击波,不给美国人以喘息之机。攻击机群指挥官为刚刚降落的白根大尉。
起飞之前,鱼雷机队长入来院良秋大尉告诫手下:“第一攻击目标为敌军航母,第二目标是航母,第三目标仍是航母,对那些战列舰和巡洋舰就不要管了。切记,我们的攻击目标是敌人的航母。”13时06分,白根的零战率先起飞。7分钟后,15架飞机完成空中编队向南疾驰而去。为防止航母轮机出现故障,角田将舰队航速降至20节。此时在480公里之外,13时30分,“北安普敦”号开始拖曳着“大黄蜂”号缓缓移动。随着“隼鹰”号第二攻击波的到来,这一行动已经变得毫无意义。
日军对付“大黄蜂”号的手段犹如鬣狗对付狮子,每次攻击力量虽然有限,但却持续不断让对手无力恢复,直至流尽最后一滴血。15时13分,白根机群发现了海面上缓慢移动的“大黄蜂”号。2分钟后入来院大尉下令突击,随后率7架鱼雷机从西北方向快速突入。美军护航舰艇的高炮迅速打响。正在执行拖曳作业的“北安普敦”号立即切断钢缆,快速机动向迅速逼近的敌机开火。由于空中并无战斗机护航,日军的攻击显得更加肆无忌惮。入来院率先向航母右舷投雷,15时23分,他投下的鱼雷准确命中航母右舷第115号肋骨附近。剧烈的爆炸导致“大黄蜂”号侧倾从7度迅速增加到18度,后部轮机舱被完全淹没。虽然爆炸诱发的火灾很快被扑灭,但局面显然已不可收拾。梅森舰长下令除航海长和损控人员外,其余人员随时做好撤离准备。
投雷后的入来院并未顺利逃脱,他的飞机在向上拉起时被美军高射炮火击中,坠落在“北安普敦”号正前方的海面上。从随后的攻击来看,第一航空战队的那些老鸟们戏称自己的同行是小老婆生的儿子并非毫无道理。面对毫无战斗机护航的静止目标,随后6架日机投下的鱼雷竟无一命中。横山武雄飞曹长的鱼雷机反被击中坠落在航母右舷之外。
由于“大黄蜂”号没有战斗机护航,白根的制空战斗机队悉数安全返航。17时,白根率3架零战与幸存的5架鱼雷机在“隼鹰”号上降落。其余5架零战在预定海域未能找到自己的母舰,3架因油料耗尽在海上迫降,2名飞行员被驱逐舰救起,另外2架不知所踪。本次攻击日军虽命中“大黄蜂”号一条鱼雷,己方却有2架轰炸机被击落,零战3架迫降2架失踪,损失机组成员8人。
企业号上空
被撞击的史密斯号
一架日军俯冲轰炸机被击中坠落
隼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