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春江边 芙蓉山 刘长卿

钱人麟  钱维城

陆生作:万株乌桕一霜红

刘长卿《逢雪宿芙蓉山主人》一诗,可能写在桐庐,就在富春江边上,九里洲斜对岸的芙蓉山。九里洲今名梅蓉,梅与梅树有关,蓉是否与芙蓉山(芙蓉庄)有关?有可能1930年代行政区划梅蓉乡时,各取一字。

水滨乡,南宋辖里三:潭纸、梅林、桃岭。——梅林,可能与梅蓉有关。清末袁昶有诗云:“洲上唐梅老更姸,万株香雪海沦涟。”嘉庆间阮元诗中曾写到洲上有树“十围合抱圆,数丈拔地起” ,虽然不免有些夸张,但类似的树势,总有数百年的树龄,很有可能即是袁昶所说的“唐梅”。

[清]孙瑞谷《九里洲梅花吟》其三:“合以嘉名号梅里,壻乡近在钓台阴。”梅里,可能与宋代“梅林”也有关。

龚氏家族原籍是湖洲,其先祖原本是到桐庐做生意来的。明朝正德年间(1506—1520),乘船途经梅洲时,见洲上梅花盛开,村子靠山面江,风景风水甚好,后来又经过一番考察,感觉更佳,因此就立意迁徙梅洲。(见《口述梅蓉》)——在明代,九里洲梅花也较多了。

记得小时候,我们梅蓉村里还有好几株合抱粗的老梅树。老梅开花时,苍劲傲然,风韵独特,但老梅不结子,基本只剩观赏价值。(见《口述梅蓉》)

总觉得自己记得一句诗:闻说唐梅今犹在。——可找来找去找不到出处,难道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事实上,在大宋王朝的大部分历史时期,宋人都生活在一种惴惴不安之中。越到后来,他们对未来的预期,就越灰色和悲观。

这就是宋人痴迷梅花、兰花、竹子、菊花这些幽雅冷静意象的原因。

梅兰竹菊在宋代以后被称为“四君子”,成为中国文化中一种代表性的意象组合。分析这四种意象,我们会发现它们有一种共同的精神特点:梅在严寒中怒放,展现着严酷环境中的不屈;兰独处于幽谷之中,代表着寂寞中坚守情操;竹则未曾出土先有节,表达的是士人的自制和节操;菊花傲霜而开,残败犹抱霜枝,象征的同样是在逆境中的抗争。总结起来,这四种事物所表现的,其实都是对即将到来的严酷环境所做的一种心理准备:为在死亡、在被征服的威胁面前坚守气节而进行的自我精神动员。(见张宏杰《中国国民性演变史》)

却歸睦州至七里灘下作

南歸猶謫宦,獨上子陵灘

江树臨洲晚,沙禽對水寒

山開斜炤在,石淺亂流難

惆悵梅花早,年年此地看

--------出自《劉隨州詩集》、作者:[唐]劉長卿、版本:明萬曆十六年漢東瑞珠堂刻本、卷第一、第23页

逢雪宿芙蓉山主人

日暮蒼山逺

天寒白屋貧

柴門聞犬吠

風雪夜歸人

--------出自《劉隨州詩集》、作者:[唐]劉長卿、版本:明萬曆十六年漢東瑞珠堂刻本、第19页

(芙蓉山下芙蓉庄,图自民国《桐庐县志》)

(《齐鲁学刊》1984年第六期王禹之《读刘长卿<逢雪宿芙蓉山主人>》)

奉使新安自桐庐县经严陵钓台宿七里滩下寄使院诸公

悠然钓台下,怀古时一望

江水自潺湲,行人独惆怅

新安从此始,桂檝方荡𣻌

廽转百里间,青山千万状

连崖去不断,对岭遥相向

夹岸黛色愁,沉沉绿波上

夕阳留古木,水鸟拂寒浪

月下扣船声,烟中采菱唱

犹怜负羁束,未暇依清旷

牵役徒自劳,近名非所向

何时故山里,却醉松花酿

廽首唯白云,孤舟复谁访

--------出自《劉隨州詩集》、作者:[唐]劉長卿、版本:明萬曆十六年漢東瑞珠堂刻本、卷第七、第104页

七里滩重送

秋江渺渺水空波,越客孤舟欲榜歌

手折衰杨悲老大,故人零落已无多

--------出自《劉隨州詩集》、作者:[唐]劉長卿、版本:明萬曆十六年漢東瑞珠堂刻本、卷第八、第117页

送张十八归桐庐

归人乗野艇,带月过江村

正落寒潮水,相随夜到门

--------出自《劉隨州詩集》、作者:[唐]劉長卿、版本:明萬曆十六年漢東瑞珠堂刻本、卷第一、第20页

发桐庐寄刘贠外(附严维)

处处云山无尽时,桐庐南望转参差

舟人莫道新安近,欲上潺湲行自遅

--------出自《劉隨州詩集》、作者:[唐]劉長卿、版本:明萬曆十六年漢東瑞珠堂刻本、卷第八、第1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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