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微澜:金山夜话 20120419
直到今天,在下依然以为,这种前不见古人的黄花梨工艺茶壶是一种别开生面的艺术创新。
这一种“创新”,叫做:
承前启后,继往开来。
承前的“前”,继往的“往”,叫做紫砂壶,原本也不过是个无中生有的东西,最远不过明,兴盛于清,然后尘封多年,一直到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才小荷初露尖尖角,然后被先富起来的台湾人香港人大陆人海外华人等等等等不遗余力地“抬举”,于是一发不可收拾而已。
抬举上天了,于是艺术,于是文化,于是历史,于是可望不可及。
艺术原本不是那么复杂或者玄虚的事情。
尽管迄今为止尚没有一个放诸四海而皆准的公共认同的艺术的定义,这并不意味着艺术高不可攀。恰恰相反,艺术随处可见,好比千里马。。。。。。
慢---慢着,千里马怎么会随处可见?
古人说得好,千里马常有。
好比艺术。
而伯乐不常有。
所谓艺术,无非是让人感受到美的外在的或者事,或者物。
只是不同人的感受能力有所不同而已。
一样米养百种人。
世界上的艺术门类繁多,没有人能够认同所有的艺术;
同样,也没有一种艺术,能够让所有的人认同。
黄花梨茶壶,就是这么样的一个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所以坦然面对这些年来不绝如缕的质疑,怀疑与不屑。因为认为把珍贵的黄花梨木料用来制作这种只能看不能用的摆设茶壶是一种“糟蹋”的古典家具爱好者为数不少。在有些同好心目中,大概只有家具才是紫黄最好的归宿。
窃以为不妥。
家具从前份属长物。晚明文人文震亨有《长物志》传世。
与长物相对的,叫做细物。
文玩也好,文房清供也好,雕刻摆件也好,就是细物。
传统的汉文化中,有文心雕龙,也有文心雕虫。
以至于发展到进一步的龙虫并雕。
大肚能容。
黄花梨茶壶,窃以为就是颇不错的文房清供与摆设,赏心悦目之余,兼有芝兰之室的异香怡人。
于是乐此不彼, 虽千万人,吾往矣。
茶壶的壶,窃以为通“福”。
难得糊涂,吃亏是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