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看 奇 葩 女 诗 人
文/周世伟
余秀华,1976年生于湖北省钟祥市石牌镇横店村,诗人。她的诗是坦率的,就像发现了余秀华的《诗刊》编辑刘年所说的:"她的内心,没有高墙、铜锁和狗,甚至连一道篱笆都没有,你可以轻易地就走进去。" "她的诗,放在中国女诗人的诗歌中,就像把杀人犯放在一群大家闺秀里一样醒目——别人穿戴整齐、涂着脂粉、喷着香水,白纸黑字,闻不出一点汗味,唯独她烟熏火燎、泥沙俱下,字与字之间,还有明显的血污。”作为一个年轻的诗歌创作者,余秀华的诗歌创作也存在着一些明显的不足,她的诗歌尚缺乏个人鲜活的生命体验与复杂的历史想象之间的摩擦力,某些地方语言表达也略显生硬和媚俗,即使诗人敏锐的感受力和良好的语言天赋也无法遮蔽某些诗句措词的粗陋和慌张,这些都影响了诗歌的高度。我们期待一个既热情恣肆又精敏沉着的余秀华,为诗坛带来更多不仅令人感动,而且更加沉实、纯粹、有力的诗歌。昨天我看了在大俊哥发来的《她写性爱一炮而红,花15万休夫,高调表白李健:“我就是荡妇,你怎么着?”》的帖子,觉得特别有意思,就编辑、整理了一番,相关文字一个也不少,保留了三张照片,去掉了所有广告,做成了Word文件,冠名为《奇葩女诗人》发给了几个微信群。出乎意料的是,竟然引起了不小的反响,众口一词都为余秀华叫好。有一位女士回帖说:我喜欢余秀华,她是天才女诗人。她的勇敢大胆才气在当代诗人中出类拔萃。爱一个人不需要允许,不求回报,重要的是敢爱,敢于表达。诗人尤其如此。另一位女士回帖快人快语:酷人余秀华,敢爱,敢斗,通透旡比。这位意犹未尽,紧接着又点着我的网名发贴:緯子加上一个握手的图标和一个OK的手势。这当然是友好的表示,明显是赞我这个贴子发得好的意思。看这阵势,我可不能傻呆着不解风情,既要礼貌又不违心,于是我想出了“天马行空,我行我素”这么一句含糊其辞聊以应景的话回帖应答之。请注意,这里面没有男士回帖,他们似乎都不屑于理这个茬儿。男人们啊!总是脱不了这个俗,他们对于女人,最在乎的还是那么个传统的俗套的审美意识,他们总是以貌取人。现在就该我这个男人实话实说自己真正想说的了:“奇葩女诗人余秀华,中西合璧风扯扯的二百五。”余秀华出生时不幸难产造成脑瘫,让她得不到正常的生长发育,失去了健康的肌体,因此扭曲了她的人生,她高中尚未毕业就辍学了;她艰难的成长经历决定了她执拗、叛逆的个性。毋庸讳言,她因发育不健全且其貌不扬,长大成人后当然也就得不到美满的爱情和幸福的婚姻了,她经历了一段畸形的家庭生活。“上帝关上一扇门的时候,必然为你打开另一扇窗。”余秀华就是这样的。她从上帝为她打开的这一扇窗里,用自己的声音,肆无忌惮、随心所欲地大声唱出了她自己心里的歌,不落窠臼,自成一体。她似乎有与生俱来的写诗抒情的才能,生活的异化塑造了她的精神世界,她有幸可以用诗歌来弥补自己的先天不足。写诗,使她得以体面地在人世间生存,是上帝赐予她的精神救赎。“嬉笑怒骂,皆成文章。”女诗人余秀华惊世骇俗的诗句恰是源于她自己所经历的生活,是她对自己命运多舛的绝地反击。冥冥之中,背水一战,义无反顾,她成功了,她的人生是失之东偶,收之桑榆。她可以在自己那片诗意的天空恣意翱翔,她想爱谁都可以随心所欲地用无所顾忌的诗句去向谁示爱,喷涌而出的诗句可以补偿她曾经的失落,滋润她那颗饥渴已久的心,这是一种精神胜利。据说,她还曾多次写诗向远方的当红歌手帅哥李键示爱呢。
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
其实,睡你和被你睡是差不多的,
无非是两具肉体碰撞的力,
无非是这力催开的花朵,
无非是这花朵虚拟出的春天让我们误以为生命被重新打开。
大半个中国,什么都在发生:火山在喷,河流在枯。
一些不被关心的政治犯和流民,
一路在枪口的麋鹿和丹顶鹤,
我是穿过枪林弹雨去睡你,
我是把无数的黑夜摁进一个黎明去睡你,
我是无数个我奔跑成一个我去睡你,
当然我也会被一些蝴蝶带入歧途,
把一些赞美当成春天,
把一个和横店类似的村庄当成故乡,
而它们,
都是我去睡你必不可少的理由。
这首诗让余秀华名声大噪,除了让她爆红,也给她招致了很多谩骂。就因为这首让她一夜成名的诗,很多人骂她是荡妇,骂她粗俗、低贱。余秀华的公开回应也很直白粗暴:“我想我就是个荡妇你怎么着吧!”接着再来一番泼妇骂街,让键盘侠们愕然。我读了这首诗脑子里冒出的第一句话就是那句网络流行语:我是流氓我怕谁!有才华的诗人多是狂放不羁的,余秀华亦是如此。读了她这样肆无忌惮向素不相识的人表达情爱的诗句你觉得如何?反正我的直觉还是那句话:“风扯扯的二百五!”有才华的诗人多是神经质的,我行我素,特立独行,如像俄罗斯的马雅可夫斯基,我们中国的顾城、海子、三毛等等,他们都堪称痛快淋漓的个人主义者。这就是余秀华。余秀华是狂野的,她单向的爱的表达语言对人们的感官很刺激;你不妨想象一下,当她那不远千里去睡李健的诗句传到李健耳朵里的时候,这位当红歌手会有何种感受。我不由得想起马戏团里的小丑。要知道,那扮相怪丑的角色决非无能之辈,往往是演出团队里的台柱子;在情感奔放的诗人群体里,恃才傲物的余秀华似乎有些类同。诗人余秀华特立独行,我行我素,她非常地率性,管他MD三七二十一,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怎么写就怎么写,你有什么感受那是你的事,就怕你没有感受呢!喜欢她的人和她的诗者实在不少,譬如有些人就是爱吃臭豆腐,他们就是觉得那气味儿是一种绝无仅有的奇特的异香,视其为别具一格的美食,就好这一口,而你却不能说他们没有道理。你觉得呢?你可能比我宽容大度一些,不会像我对女诗人余秀华做这么刻薄的解读,这么“嫉恶如仇”。其实我没有读过余秀华的诗集,仅仅凭只鳞片爪,并没有扎实的发言权。这只是我对一边倒的叫好的一种本能的逆反,我反感对任何人物或事物一味地颂扬拔高,慷慨地堆砌溢美之辞,这是一种在我们生存环境中由来已久、习以为常、根深蒂固的片面、浮躁的习惯。物极必反,这种陋习甚至会蒙昧、误导我们对真理的认知,前车之鉴比比皆是,且并不久远。人们常常把女人比作某种美丽的花,如果我也来套用这种俗气的比喻,那么我觉得,女诗人余秀华就像是戈壁滩上生命力极强的沙枣树在荒漠里绽开的一簇小黄花,因为与严酷的生长环境形成强烈对比而显现出超凡的艳丽。愿这位大器晚成、初现异彩的奇葩女诗人,在自己跌宕起伏的人生历程中与莫测的命运砥砺前行,能够走得更远、更远。
作者近照及简介
周世伟,网名纬子,退休医生。重庆一中老三届高66级学子,曾经上山下乡当过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