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唐代金银器
唐代金银器的分期目前还没有一致的看法。因有纪年的器物很少,只能通过器物形制、纹样的演变,结合有纪年的出土物加以划分。大致可分作四期。第 一期 初唐到高宗时期(618~683)。典型器物主要出土于内蒙古敖汉旗李家营子1号墓及西安沙坡、何家村窖藏。
唐代金银器图案可分为散点装和满地装两类。散点装是用同一纹样等距离地反复出现于器物的装饰部位上,使纹样间留有较大空隙,花纹明朗,节奏感强。满地装则是以各种纹样将器物通体加以装饰,使器物显得富丽堂皇。
抛光是金银器加工的最 后工序和工艺。指用切削锉磨檫拭等方法除去器物表面的毛糙部分,使器物显得平圆光滑。从器物抛光后留下的同心圆痕迹看,唐代抛光很可能已使用了简单的机械车床。
唐代金银器图案有人物、动植物、几何图形等,有时会有人物与动物的同时出现,展现了盛唐繁复的艺术追求。受粟特文化影响的金银器图案有着世俗化、平民化的特征,其中大多包含着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可以看出当时的人们正逐渐摆脱封建迷信思想,有着及时行乐的盛唐气象。比如,带有粟特文化特色的葡萄花纹,因为中原地区并没有这种水果,其代表的地域性特征明显。以前不被重视的展示人们爱情生活的图案也出现,如鸳鸯戏水等。
唐代时期的金银器,不仅器型上有了了巨大创新,出现了中国传统器形中少见的高足杯、带把杯、多曲长杯以及各种风格样式的壶,盘,盒。花样纹饰上同样出现了折枝纹、团花纹、云曲纹、忍冬纹、缠枝纹、卷云纹等满地装饰的手法。这些金银器的造型和 装饰纹样融合了传统与外来风格,完全是新型作品,而且一直延续到后世王朝的金银器皿的制作中去。此时的金银器已经形成了独特中国风格,并向着多元化的艺术方向高速发展。
在融合了西域技术之后,唐朝的金银器皿在实用的用途上又加强了其自身的观赏性。金银相绕,熠熠生辉,既有雍容的尊贵感又饱含旖旎的观赏性。这时候的金银器不仅纹饰凸显,而且整体效果极强。正是因为西域技术的引人,才能使得古中国工艺美术制品在原有的基础上,再上一台阶。
大唐奢 侈的金银器被赋予的一种社会属性——烘托气氛、融洽感情的功能,如果说在唐人的意识里,金银器具有延年益寿的功效,那么将宴席的酒器统统换成明晃晃的金银器,甚至连娱酒之器都用金银器打造,那么便会让设宴者在朋友圈中相当有面子,而赴宴者也会觉得自己身价陡增。在众人的推杯换盏之间,这些被用作娱酒工具的酒令筹、酒令纛,不仅不会让多饮了几杯的座上宾客恼火,反而有助于将朋友的欢聚推向高潮,而刘禹锡的另一句“觥盏样如舠”,更是为酒令之中一种特别的酒器——“觥船”作了注解,这是一种大号的酒杯,专作罚盏之用。在大唐遍地诗歌的人文空气中,这些银制娱酒之器的出土,无疑可以让我们重建千年以前奢华的饮宴场,而无论是白居易的“醉翻袖衫抛小令”,还是杜甫的“百罚深杯亦不辞”,此时都可让我们如临其境,喜欢吟风弄月击剑酣歌的唐人,正是借助这些精美的金银器,释放出了他们胸中那份只属于大唐的生命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