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家易躲,暗恋难防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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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喧闹声不断,江念揉了揉发胀的额头,缓缓睁开双眼。
那阵喧哗似乎就在她的对门?
江念板着脸起身,心里火气止不住唰的一下拉开门,只见一群人围在对面的屋子门口。
“哎呀,这人死的可真惨!”
“是啊,听说还是被人挖了心!到底是谁这么恶毒,连心都要挖走!”
挖心?
饶是江念再迷糊,也被这句话给惊醒了。
“这位姐姐,请问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啊?”江念好奇地上前打听。
穿着粉衣的女子站在一边旁观,察觉江念在和她说话,连忙开口说上几句。
“你怕是不知道,今个儿一早,小二上来敲门询问饭菜怎么做,这门是开着的,再走近一看,就是眼前这副模样了!”女子摊了摊手,“不过说来也时奇怪,最近商州城里啊净是这种事,就连打更人都不敢出来了!”
江念垫着脚好不容易看到了地上倒着的人,是个穿着绿衣的女人,她的死相惨状,双眼突出像是看到了什么惊恐似的,视线下移,的确如他们所说,她胸前空了一个窟窿,是心被人挖走了。
看来这个客栈她是不能继续呆着了。
再待下去,恐怕她自己的小命都要玩完。
这次是她对面的人死了,或许下次就轮到她了。
江念轻叹一口气,草草地离开了客栈,转身去一旁的摊子前买了几个包子塞在嘴里。
师姐也真是,连个消息都不给她,还让她去找师妹,在这偌大的商州里,她该怎么找?
江念无奈地摇摇头,看来今夜她得露宿街头了!
心里这么想,不知不觉人已经站在了破庙之外。
“……”为什么她的行动如此的诚实?
前脚刚踏进去,后脚破庙的门就关上了。
视线一扫,破庙里的乞丐很多,有的身上盖着脏着不成模样的被子。
她的眉头微微一皱,破庙里的声音顿时小了一倍,里面的人紧张兮兮地盯着她看,那模样像她是什么恶人似的。
她每往前走一步,那些乞丐就往后退两步。
“我只是借宿……”
话音落下,那些乞丐明显没有方才那么紧张了。
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那些乞丐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察觉她没有什么动作,这才安心下来,继续做着自己手头的事情。
“娘,我好饿啊!”
“睡一觉吧,睡着了就不会饿了。”
耳边满是这样的话,她没法帮,也帮不了。
她身上的盘缠也不知够不够接下来找师妹的,更何况如果她帮了一个,肯定就会有三个四个,那么她连商州都出不去了。
夜幕来袭,江念闭眼冥想放空,破庙里人多,耳边就是有点声音也是正常。
夜深了,破庙里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徐徐传入耳中,外头还下着雨。
不知什么时候起,外面传来一道清晰的脚步声。
似乎是刻意落的沉重,江念很快清醒。
破庙里的乞丐们都没有察觉到这道脚步声。
突然一道雷顺着天际划过,落下的瞬间,她仿佛看见破庙的外面有一人影照影,
那个人是谁!!
江念神色陡然一紧,打量一圈,门外的人影丝毫没动。
这时有人从睡梦中悠悠转醒,小男孩抬头看了一眼门,一道雷下来,那个身影又出现了。
男孩睡意朦胧的双眼微眯,当他看到门外的影子时顿时面色僵了僵。
“是,是,是他!”小男孩紧忙推了推身旁还在睡觉的众人。
众人醒了后,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一味的抱怨小海南为什么要推醒他。
“那,那个人来了!”小男孩惊慌失措,他似乎知道些什么。
众人一脸茫然。
“什么人?你在说什么?”
妇人狐疑地拉着他,小声询问。
小男孩却闭口不言,忽然破庙的门开了。
只听“吱嘎——”一声,随后一个黑衣男子手中拿着带血的剑一步一步走进来。
众人一看,心头顿时一惊,就算他们再笨也能猜出来眼前这人不是什么好人。
“你, 你是谁!”
男子没有开口,直接抬起带血的剑朝他们挥舞,江念见此也不能坐以待毙。
“啊!!”
“救命啊!!”
此起彼伏的呼救被吞没在雨中。
“你是谁!”黑衣男子冷眸盯着她。
她长得这么好看,也不怕别人多看自己一眼,仰头冷哼一声,“我是你大爷!”
话音未落,只听黑衣男子一声闷哼,他重重的挨了江念一掌。
江念没给他机会,顺手撒了点她自制的痒痒粉,保证痒个三天三夜!
黑衣男子只觉眼前迷蒙,然后吸入了什么东西,待他反应过来眼前的少女,正经的板着一张脸,直勾勾的盯着他说。
“你中毒了!是治不好的那种!”
“你以为我会怕?”黑衣男子嘶哑地嗓音在雷雨中像是催命的符咒。
破庙里的人紧紧地抱在一起,他们以为这次他们要死在这里了,没想到有人救了他们。
黑衣男子扬起手里的剑,寒芒一闪,江念把自己的底牌都给用了,也没能让眼前人退缩。她下意识往旁边一躲,黑衣男子扑了个空。
“啧!”黑衣男子扬起手里剑,丝毫没有停歇。
看来他是一定要杀死这里面的人了!
江念一个转身,哪知黑衣男子已经来到身前,这是要结果了她??
她还有大好的人生没来得及走完,难道就要命丧于此了?
她的痒痒粉对黑衣男子完全不起作用,痒痒粉是她的底牌,这下可好,逞英雄把自己也给搭了进去。
这似乎有些不值啊。
剑落,疼痛并没有袭来。
她睁开一只眼,不知从哪儿走来一个男子竟和黑衣男子打了起来。
虽然她往常在山门里偷偷懒,没事逗逗鸟,真正遇到了事儿,也只有逃命的份儿。
黑衣男子节节退败,很快就狼狈不堪的跑了。
这时,方才出手的白衣男子逆着光走来,江念睁大双眼一瞧。
嘶——
真是冤家路窄,怎么又看见他了!该不会是她没睡醒吧?这个人怎么会在商州!!
“你怎么在商州!”江念看见沈长安的第一句话,不是道谢,而是一句惊讶。
沈长安面无表情,也不知心里在想什么,将手里的匕首又塞回去。
“我若是不在商州,又怎么会看见你还有如此狼狈的时候?”
“狗男人!”江念暗暗一声道。
沈长安没有听清,侧头问,“你在说什么?”
江念心虚,“没,没什么。”
破庙里的人都在担心那个黑衣男子是否还会再回来,可江念却没有这个观念,双眼里充满了好奇。
天一亮,江念就被人拖着离开了破庙。
“你拖着我干什么!”
江念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你难道要一直呆在小破庙里和那些乞丐住在一起?”
沈长安放开她,双眸微凉。
“不呆在那儿,我还能去哪儿?”
“听说,你之前住的客栈发生了命案!”
江念白他一眼,“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你不如直说了吧,你是看上我哪点了,我改还不成吗?”
沈长安沉默好一会儿,“你这人脸怎么这么厚,我知道你落脚的地方,就是我看上你了?那我知道那么多人的消息,那我岂不是一一的都看上了?”
“那可说不准!”江念冷哼。
“你!”沈长安气结。
他就不该和她说这些,要不是他无意中跟着她来商州,或许还遇不到她,就凭她这三脚猫的功夫,别说是昨夜的黑衣男子,就算再来一个大汉,也能一样把她放倒。
某人还偏偏不自知,功夫不到家,还要出来逞英雄,也不怕把小命给弄丢了。
最后,某人被他连拽带拖的带回了他目前下榻的客栈。
“话说回来,你来商州是做什么啊?”江念坐在一旁顺手倒了杯茶水,不等他多说,二话不说仰头倒入口中。
“秘密!”
“好好好,你就继续守护你的秘密吧!”江念顿了顿,起身看了眼这家客栈,她惊奇的发现。
这不就是她之前落脚的客栈吗?还发生过命案!
“你你你,你竟然还敢住发生过命案的地方,你就不怕对方下一个目标就是你吗?”
江念颤巍巍地伸手点点他。
“你以为我会怕?”
沈长安彻底刷新了江念的下限,她也不能多说什么,毕竟是人家不珍惜自己的小命。
虚弱的摆了摆小手,“好好好,你不怕,你不怕我怕啊!”
“你难道不知道,城里的破庙才是最不安全的?”
“怎么说?”江念去而复返,又折了回来。
“城里那些破庙里面都是些乞丐,你难道没有观察到昨夜他们看见那个黑衣男子神色只有紧张不安,却没有慌张吗?”
“那又怎样?”
沈长安无奈地摇摇头,“那是因为,那个黑衣男子频繁的出现在破庙里,所以他们已经习惯了,就算你昨夜不在破庙,那个黑衣男子一样还是会去的,至于这家客栈为何会染上命案,我也不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肯定是那人做了什么事,所以惹祸上身了!”
嘶——
“那这商州还真够乱的啊!”
“谁说不是呢?”
江念无奈的叹口气,“真是可惜了,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可惜又能怎么样?那人还不是风里来雨里去,听说就连官府都拿不下凶手。”
连官府都拿不下凶手,看来是很棘手啊。
不过转念一想,既然商州都已经这么乱了,小师妹呆在商州肯定危险重重,毕竟小师妹日常在山门里的功课,还没她好,天天下水摸鱼,没事斗蛐蛐。
她算是发现了,山下的世界格外复杂,比如说,眼前这个人。
她记得,他们的梁子算是结大发了,哪儿想着他像是没事儿人一样,和她彻夜长谈??
大可不必。
“我累了!”
江念放下手里的茶水,转身去了床榻,作势倒下。
“等等!”沈长安突然开口。
“干什么?”
“你睡里面,我躺外面,就算今夜那人来了,你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沈长安整理了下被子,然后整个人像个木板一样躺在外面。
翻个身都是沈长安身上气息,这还让不让人睡了?!
一夜无眠,天蒙蒙亮时,江念才有了睡意。
“喲,还知道醒来啊?”
一睁开双眼就听见沈长安这阴阳怪气的话,江念白他一眼。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是个夜猫子吗?”
“夜……猫子?”沈长安对这陌生的词有些不解。
哦,忘记了,别看沈长安长得有模有样,肯定不看山下那些话本,山下的话本一个比一个有趣。
心头这么想,脸上不禁扬起了一抹笑。
“笑什么呢,这么诡异!”
说的她顿时板起了脸,“你要是不会说话,就把嘴给闭上!”
真是气死个人了!
长得这么好看,却不会说话!
啧啧啧。
时隔多天,她终于接到了师姐的信鸽,开头的几句话永远不变,首先是关心,然后是奉承,最后才是正事,所以她每次都直接看结尾的几句话。
【唐棠师妹被人关在满江楼!】
满江楼?满江楼是个什么地方?
“在想什么?”沈长安给她送了杯茶水,然后又走到窗边,继续摆弄他的折扇。
江念沉默良久,突然开口问,“你知道满江楼在哪儿吗?”
“满江楼?”沈长安眼底闪过一丝阴霾。“你打听这个地方干什么?”
“就是好奇,问一下而已。”
“你劝你最好不要好奇,你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话吗?好奇害死猫,你好奇心这么强,是想做那只猫吗?”
从他方才转变的态度来看,满江楼似乎是个危险的地方,江念不由得多加注意了些。
“实话和你说了吧,我有一个东西,被满江楼的人给拿走了,我这么心爱重要的那件物品,怎么就被人给偷走了呢!况且,那可是我的传家宝啊!瞎子,你说我该不该给拿回来!”江念激动的语速都快起来,旁人不知道的听起来肯定会信了。
他沈长安是什么人,能被她着区区小把戏给骗了?什么传家宝,没有人比他更熟悉满江楼了,他们根本不削的拿走她的什么传家宝,也亏得她能编出这破绽百出的借口来。
“不该!”
???这怎么好像和她预期想的不太一样?
“还有,我不叫瞎子,沈长安,我的名字。”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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