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然 | 八月照相馆— —幸福微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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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自是一往深情,从来无所畏惧。纵是八月伤,又隐藏,难能可贵是一切了然,仿佛与世无伤,仿佛与己无关。
—— 水听子
晨起尚早,斜倚床角。把窗帘用头绳挽起,结成流苏穗子的样子,初秋的天蓝且深远,云彩亮亮。看了很久。
风吹动蓝色窗帘,想起很久以前爱哼的那首歌儿,蓝莲花。
想起两句诗:庭户萧条燕雁喧,日高窗下枕书眠。
这般岁月,静到遗忘。
想要的幸福,是不远处的迷。
写在朱婧《幸福迷藏》封面的话。
干净,温暖,若有若无的忧伤隐藏。
《莲花》里,善生携手内河的无瑕,一对不知时日长久的少年。那时尚觉生命有无数可能,往昔与现在,仿若新旧枝桠将上古年轮团团覆盖,都在沉寂,包括生命。
睡觉的时候从不喜闭门拉帘,阳光从每一个缝角密密筛过,伸伸懒腰,沐浴阳光的味道,真好。喜欢听着母亲细密的脚步来回,即使醒来,也舍不得睁开眼,呵,这就是安心的感觉吧。小时候特别珍惜生病的机会,比杨桃罐头滋味更甜是母亲的味道,母亲的唇角试探额头的温度,早已经记不起那是何年何月的感觉。偶尔也会抱怨,母亲总是笑而不答。直到有一天陪着母亲看电视,电视里的宝宝粉粉嘟嘟,母亲忽然笑着说:三儿,小时候的你比她还“磨人”呢,忽然明晓我的依赖,孩子气的来路。
极少极少见到母亲红过脸,即使面对自己的孩子受了委屈,沉默也是她的选择。急暴脾气的父亲老了老了,性子越发依赖母亲,母亲一如既往,不言。夜间,那杯凉开水几十年如一日在床头,不变。也会问:妈,这一生甘心吗?怨吗?母亲还是不语,逼急了,淡淡回应:习惯了就好。有时买小菜母亲回来的晚了,父亲就会在露台左右张望,及至看见母亲的影子在楼道出现,父亲就会急急下,接了菜篮,偎着母亲慢慢上来。看了,温馨到心酸。
饭桌上和爹娘吃着饭,双亲就会忽地叹口气,担心我的身体,担心没人如他们一般悉心照料着我 。
爱像躲进乌云里的闷雷,遥远的咫尺。
沈从文为张兆和写,我看过很多地方的云,走过很多地方的桥,喝过很多地方的酒,但只爱过一个正当好年华的女子。
素年锦时,结瓣丁香,眉心雪,迟迟不落。我还有几个好年华?
身边的人,爱太重,爱不起。其实我希望身边有个人在,听温暖的歌,看温暖电影,陪我说温暖话。或者也许什么也不做,你在身边就好,简单到每天拖干净地板,泡壶酽酽浓茶,听足音缓缓响起。
骏马秋风冀北,杏花烟雨江南。
呵,杏花烟雨江南。
忽然很想呼朋唤友结伴金陵。都说金陵十二钗,爱玲笔下亦有十八春。三十春,金陵春梦,梦回金陵。《桃花扇》中“梨花似雪草如烟,春在秦淮两岸边,一带妆楼临水盖,家家粉影照蝉娟。”乌衣巷、朱雀街、桃叶渡……秋水薄凉,伊人水中央。谁家楼台清影斜,栏杆倚遍花未红。
自是无数迤逦,无数旖旎。
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兴许有一天,会厌倦。我希望自己仍能写出干净清凉的文字,一如简单的心情,简单的爱情。
成群的飞鸟掠过,天空简单未见痕迹。
八月未央,流光浅浅,记忆深深。
十丈软尘,那时尚有双亲挚爱相守。如今,一花一叶果了然...
了 然
一个唐诗宋词里走出的江南女子,她说文字是她的情人。
她写风花雪月,写红尘冷暖,就是不写心底的疼痛,日子在一箪食一豆羹中缓缓流淌,也在她的笔尖如水般流淌,一页页翻下去,全是人间真味。文字除了是她的梦想,也是她抵御身体疼痛的良药。
了然,一个坚强而有梦的女子。已出版文集《岁月缝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