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秋览左云石林及长城、城乡景色
秋览左云石林及长城、城乡景色曹 文整理资料，翻出旧文。忽忆魏文秘书长离我们而去已一年有余，不觉潸然泪眼低。天妒英才，斯人已去。他的音容笑貌依然印在我的脑海里，他为研究保护长城作出的贡献将永载史册，他的精神将激励我们研究保护好长城。时近中元，重发此文以寄托哀思。2019年8月8日，立秋。是日下午，左云县长城学会秘书长魏文带我去原立石村参观石林。我虽然生在左云长在左云，但十几岁就离开左云，以后很少回左云，许多新变化只是耳闻，到新景点特别是待开发的景点去，没人带也不行。 一笔难写两个文字，因而见了魏秘书长也不见外。二话不说，跟着就走。车上五路山，走了十几公里，通往立石的路上尽是泥水坑，五路山成了无路山。还有七八公里，不敢玩命开，只能玩命走了。秘书长带头跋山涉水，我也不怕拖泥带水。主要是担心天黑了或下起雨来不好拍照，我俩用急行军速度，50分钟赶到，10分钟冲击登顶。好在有新装备的摄影利器华为p30手机，没背大摄影包，算是轻装前进。
近睹立石村石林，无比震憾。无数石柱排列整齐，顶天立地，只见前排不见后排，前不见头后不见尾。反观云南石林，那只能算灌木丛。这里才是参天乔木密不透风，深不见底。 兵习惯从兵的角度思维。仔细端详这石林，似将士列阵待命出征，威武雄壮。又似利剑林立寒光闪闪直剌苍穹。其脚下早先塌下的石柱，交错咬合，似近战肉搏，姿态各异，难解难分。稍远处散落的石块，似沙场遗骸，虽折不弯，铁骨铮铮。石缝间战地黄花缤纷，似将士拼杀击落的金甲粼粼。又有红花点缀，似拼杀喷溅的热血留痕。立石村石林的特点是远看看不到，近看吓一跳。近又不敢抵近，危岩落石就差一股风。石林以突如其来的方式出现，给人惊心动魄的震憾，是扣人心弦的壮美。心脏不好的人最好不要去冒这个险。 一气拍下来，天色已不早。返回时就不着急了，当然体力也不及来时了。放慢一点，无非是晩饭延迟一点。还可以观看路边景色，听听详细介绍。魏秘书长边走边说边比划： 立石村的村名就是因为柱状石林而得的，石头都是立的，就叫立石。原先归陈家窑乡，2009年合乡并镇，归了三屯乡。村里没多少人，通路通电通水成本太高，施工也难，就整体搬迁了。石林好是好，人们寻不着。旅游团进不来，只有驴友们来，冬天下雪也来不了。硬来那就是探险，有生命危险。
下山进沟，耳听流水潺潺、牛叫哞哞，眼见兽迹斑斑、遗矢片片。大的是牛蹄印，我认对了。小的也是两瓣，我认羊蹄错了。魏秘书长说是狍子蹄印，狍蹄前端有尖，入土深，开缝小。这也说明我当年学畜牧兽医学业不精，深感惭愧。再向前走，见狗蹄印。魏秘书长说可能是狼迹。这道沟里不放羊，用不着狗。狼蹄印和狗蹄印没多少区别，但综合判断，狼的可能性大。我问：不是早就没狼了吗。他答：人走了20年了，狼还不来？又不让打猎，狼就有活头了。不过他在沟口学了几声野狼嚎，也没引出一只狼。 回到左云，已是华灯初上。每次回左云，都能感受到家乡的新变化。初秋时节，不但田野美，景点秀，山河壮，城乡建设也赶上了新时代的步伐。夜幕降临，整个县城一片灯火辉煌，就像天上闪烁的星星，比天上的星星还好看，还富有吸引力。红的，绿的，蓝的，黄的，聚成一片，犹如天女撒下的朵朵仙花。 次日下午，左云县长城学会会长刘志尧亲自驾车带我去观赏关山石林。他今年刚被评为山西省保护长城十杰，前不久率百人团赴偏关县考察长城，偏关县委书记王源全程陪同。他兴致勃勃，司机兼导游，一路谈笑风生： 左云石林是比大同火山群更老的火山遗存。远古时代，左云和大同都处于海底。随着青藏高原的隆升，山陕一带成为高原。在大同盆地形成时，左云曾存在过一段浅水期。后因地面进一步隆起，成为大同盆地的西盆沿。随着地幔物质的上拱，导致岩浆喷发溢出，左云的火山进入了活跃期，长期生活在左云这片土地上的古生物当即被灭杀。摩天岭属兴蒙火山区，是第三系火山遗址，有2300万年～6500万年的地质史。
远古时代，位于大同湖西的五路山就进入了火山活跃期最早喷发的火山是五路山北的黑龙王火山，这是最早露出湖面的山系，至今山上的红砂岩口一带，到处是火山岩。山前还可以看到柱状节理火山遗迹和洪水冲入河床的火山岩——浮石。接着是鹊儿山、燕子山、截口山，后来都成为死火山。有遗迹可寻的火山如睡佛寺山、浮石山、黑龙王山、大沟东山、八台子北山等。还有一些遍布山前的孤峰突兀的小山丘，也是火山喷发后的产物。如三屯乡的刘家窑一带的孤山、花豹滩牛路山、汉圪塔小山子、庄旺圆山子、关山、宁鲁口东山和管家堡乡威鲁堡一带的山丘。 最为明显的是柱状节理火山奇观，分布在汉圪塔村西北大沟、宁鲁北摩天岭、八台子北山以及鹊儿山等地。柱状节理是火山爆发时喷出的未露于地表岩浆冷凝后形成的柱状结晶。这类柱状节理在世界多地发现遗存，有的已开发利用，发展旅游。而散布于左云西北山区的柱状节理地质奇观尚未成为旅游景点，有的还被人们开采来当房基石。 这些柱状节是怎样形成的？火山岩浆喷发时的温度为1200℃，当岩浆冷却至800～900℃时岩浆结晶便形成柱状节理。由于岩浆含有六方柱体的斜长石、橄榄石、角闪石、辉石等矿物质，所以冷却后形成六方柱体。左云第四纪玄武岩柱状节理，是火山喷发的产物。当时喷发出来的玄武岩是一种特别灼热的流体熔岩。流速超过每小时48千米。流体熔岩较容易散布于很大的面积，形成的大块熔岩遍布整个火山活动区。玄武岩熔岩从地壳的裂隙涌出流向大海，遇到海水迅速冷却变成固态的玄武岩并收缩、结晶，岩浆凝固时发生了爆裂，而且收缩力非常平均，于是就形成了规则的六棱柱。这种过程有点像厚厚的一层淤泥在阳光的曝晒下龟裂的情景。玄武岩熔岩石柱的主要特点是裂缝直上直下伸展，水可以从顶部通到底部。形成了独特的玄武岩柱网络，岩柱并在一起，其间仅有极细小的裂缝。火山熔岩是不同时期分多次溢出的，因此峭壁上形成多层次的结构。通过柱状节理的形成过程来看，左云有柱状节理之处，都是大同湖退湖时期的海岸。过去人们常用柱石砌城堡的根基（如宁鲁堡）或房屋的根基，也不知道那是火山遗迹。
说话间远远看见了关山石林。关山山林与立石村石林形成鲜明对比。前者3000米外能看全，后者30米外看不见。前者是秀美，后者是壮美。远眺关山石林，有遥看瀑布挂前川的感觉。特别是与高天流云相映衬，活脱脱一组石瀑飞流直下。老远就看见，爬半天到不了跟前。中距离看关山石林，有棵棵白杨齐参天的感觉。那变幻莫测的云，就是白杨摇曳的枝叶。仰观故乡的云，更是气象万千。见万里长天云飞扬 ，叹左云之云无出其右。见云景瞬息万变，时而像人思索，时而如兽奔突，时而似鸟展翅。但凡有云随时变，莫说无翅难飞翔 。观云测天，浮想联翩。思绪随风逍遥，直达九霄之上。 登山无路，因为上来的人少。途中野草丛生，有一种扎扫帚用的芨芨草，细长坚韧无刺，可以拉一把。还有一种当地特有的野生食用香料——斋斋苗。即使过去缺油不炝，放在炉盖上一烤也香气逼人。僧尼吃斋少不了这道调料，因而叫斋斋苗。当然，还有大蓟、小蓟 、百合、苁蓉等几十种中草药。当地放牧的牛羊群很少有病，吃了这里的牛羊肉也能健身防病。 刘会长边爬山边介绍：左云是地质文化大县，有玄武岩、火山岩、海底沉积岩。左云的玄武岩石林、内蒙古赤峰的花岗岩石林和云南腾冲的喀斯特石林并称为中国三大石林景区。左云石林上有长城，举世无双。石林多地有，唯有左云石林上建了长城。长城十万里，唯有十里河北侧这段建在石林上。左云石林形成年代比大同火山群早得多，只是由于开发不够，配套设施不够，还没成为旅游热点，只能供驴友探幽，开发利用的潜力很大，我们正在积极呼吁保护开发。
说话间走近了关山石林。这里石柱露出地面的部分没有立石石林高但比那里广且平展，更加平易近人。因为不担心顶上落石，所以可以零距离接触。靠一靠，抱一抱，都不会有危险，因而可以近拍。石柱上的裂纹有的像人物造型，有的像鸟兽鱼虫，还有的像上下来去大小多少字形，大自然的神工鬼斧真是妙不可言。 这天上午，是83岁的左云县综合技术学校终身名誉校长马文有带我参观。途经十里河湿地生态园区。从左云城西十里河水库始，到旧高山城止，东西长约20公里，南北宽约3公里，湿地面积60平方公里。 旧高山是我的出生地，小时候只有一道沟里有水有树。后来滥采矿破坏了地下水脉，水干了，树死了，沟黑了，惨不忍睹。特别是13年前那惊魂一幕更是刻骨铭心。2006年5月18日，左云县张家场乡新井煤矿发生恶性透水事故，造成56人死亡。那矿就有旧高山村东。该矿13运输巷前方水文条件不清，在掘进期间，出现了滴水和淋水等透水征兆，引起了矿方注意，进行了探放水。5月17日在探水中，钻机出现了故障，5月18日安排修理。就在尚未完成探放水工作的情况下，继续违章冒险组织生产，最终导致了这场事故的发生。这种要钱不要命，让工人流血家人流泪的野蛮做法震动了高层。果断关停小矿，整合煤炭资料，恢复生态恢复植被。县委政府学习邻县右玉的经验，着力打造绿水青山。退休将军张连印承包荒山植绿，完成后后全部无偿献给国家。各界有识之士纷纷加入绿化美化家乡的行列。
十年树木。如今十里河湿地生态园区内针阔树种林带葱郁，自然植被茂密多样，林涧小溪四季潺流，是迄今为止塞北面积最大、植物生长最茂盛、乔灌林种最多的生态区。十里河北侧基本是人工种植生态区，草木茂密；南侧是自然生态加人工种植，杨树、榆树、汉柳、松柏、卧柳、沙棘、野玫瑰等几十种乔灌木混交生态区。沿岸凸显湿地生态秀美风光，茂密的生态随地势而高低错落，层次分明，色彩苍翠，繁花点缀，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力和精神上的陶醉。秋日呈现赤橙黄绿青蓝紫的七彩美景，色彩明快、绚丽多姿，体现出独具魅力的边塞风光。 左云县属温带半干旱大陆性季风气候，四季分明，春季干旱多风，夏季较热多雨，秋季潮湿温热，冬季寒冷少雪。据历年气象记载，年平均气温6.1℃，极端低温为-29.5℃，极端高温为34.5℃，日均温差13.0℃。年平均降雨量399毫米。光能资源丰富，年平均日照时数2763.8小时，全年太阳总辐射量为1424卡/平方厘米，土地积温2395.9度。无霜期仅为125天。封冻期一般在11月初至次年4月初，130—145天左右。近年来，由于左云重视环境保护，涵养水源。逐步达到了风调雨顺，林茂粮丰。一路所见，山药开花结圪蛋，油菜开花黄灿灿。高粱羞红脸，玉米胡子翘。葵花卖大饼，荞麦弄三角。莜麦铃铛响，谷黍齐弯腰。瓜菜齐飘香，架上有葡萄。 马校长从教57年，为左云培养出10万技术人才，校办实习企业累实现利税费逾5亿元。今年又和多家企业合作创建马头山乡村振兴示范区，种植包括包括生态林区、柠条区、牧草区、杂粮区、蔬菜区、花果区、中草药区、苗木区、育种区。养殖包括奶山羊、绒山羊、肉牛、食药两用优种驴、鸡鸭鱼虾蟹。还有食品精加工深加工和旅游度假等产业。登上山巅，号称七星湖的落差养殖池尽收眼底，绿化荒山的小树已成活。
另一座山上，山羊挂满坡。山羊，又称夏羊、黑羊或羖羊，和绵羊一样，是最早被人类驯化的家畜之一。我国山羊饲养历史悠久，早在夏商时代就有养羊文字记载。山羊生产具有繁殖率高、适应性强、易管理等特点，广大农牧区广泛饲养。现代人普遍讲效率，养殖场千方百计让羊快速増重，过一个季度就出栏。加快周转多赚钱。圣田农牧有限公司养殖的奶山羊着眼长远，品质优良。放养的绒山羊绒肉两用，不满两岁不出栏，每天跑不够三十里不归场。概略地算一下，牧羊人每放出一批羊就得走两万五千里，相当于长征的里程。这是新时代的新长征。加上在北纬40度黄金线上远离工业污染的优质牧场，在这样的环境下用这样的方式放出来的羊不可能不优良。 前一天，左云县三晋文化研究会会长高海泉和文友马丙贵、胡晓云、刘亚宁带我参观了摩天岭长城及风景区内的空心箭楼、八台单巴。摩天岭长城是万里长城在左云县五路山的一段，紧接宁鲁堡。属地险要，依山而建，墙体蜿蜒，烽台密布，箭楼独有，单巴独特，遗存颇丰，是山西大同境内最吸引游客的一段长城。我钻进一座烽火台直攀到顶，满身泥土更接地气。从半腰的瞭望孔上拍长城，另是一番风景。景区内的镇宁空心箭楼是史上形制最大、功能最全，当年由戚继光组织修建，至今依然保存完好的唯一大型长城空心箭楼。该箭楼建于明代万历年间，平面呈正方形，底边14米，顶边12米，顶部至平台高17米，加箭楼20米。胡晓云帮扶我攀上箭楼顶，望长城内外，心绪茫茫。似回到金戈铁马的年代，耳畔响起杀声。景区内的八台子村，耸立着一座哥特式教堂，石砌砖雕充满了异域风格。教堂原名圣母堂，就是大单巴。初创于1876年，是一名德国神父组织建成，1900年庚子之乱被毁，1916年复建后又被毁，现在连地面的砖石也被拆没了，只剩下塔楼还向北倾斜成为斜塔，倾角超过比萨斜塔。仅凭这单巴，依然不难想象当年的宏伟气势。 适逢建国70周年前夕，喜看家乡建国以来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以来的巨大变化，真是感憾万千。我带着华为手机，走一路拍一路。除在中国新闻社作专题报道外，还在云中天天看平台发布了系列九组照片。相信家乡人民定会跟上新时代的步伐，迎来光辉灿烂的明天，实现光荣的复兴梦想。
作者 曹文左云县张家场乡旧高山村人军旅作家 语言文化学者中国摄影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