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冬云原创】仙娥湖畔
仙娥湖畔的笔墨已经够多了,若再赘述仙娥姑娘的传说、再去凑四龙戏珠的热闹,未免使这里的线条过于粗笨、画面过于纷杂。今天,我要用另一种笔触,展现这一方情缘俱深的地方。
思忖半生的停留,这里应是我最久的栖息地,久过生我的小村庄。
无风的午后,细寻漫走于仙娥湖畔。
钢筋水泥筑成的湖坝,早已雄居成山城图腾,日夜不息的为小城送去跳动的脉搏、涌动的生命,以跨世纪的姿态俯瞰于丹江源头,俯瞰着小城风云岁月、四季轮回,俯瞰着每一位前来仰望的旅人。
想起多年前一个关于老一辈水库人的一则笑话。1973年,建库之初,两大社会阵营的硝烟仿佛还未散尽。讲台上神情严肃的时政老师,讲台下一群十七、八岁的姑娘小伙,刚刚参加工作。世界两霸指的是什么。石坝和土坝。一问一答,引得哄堂大笑。
身姿袅娜的雷女士怱扇着长长的睫毛,一脸奇怪,不知自己错在哪里。是啊,苏联美国霸与不霸,于她而言太无关风月了,入她心的只有用纤弱稚嫩、不分性别的肩膀扛起的石坝和土坝。
前一阵一个偶然的机会,遇到了退休多年的雷大姐,正领着小孙子在小区的花园玩。小区环境优雅,让人感觉舒服。一番相叙,追忆那些青春、那些热情、那些汗水,感慨一些狭隘、一些低俗、一些龌龊,一些可怜、一些可笑。
低声告诉她,每次看到唱《难忘今宵》的李谷一老师、影剧里的潘虹老师,常常会想到你(到底这三位女性有着怎样的相似,我自己也比较模糊)。雷大姐笑了,笑得满眼澄澈,澄澈如那一湖熟悉的幽蓝。
再走几步,过了湖坝上的峡口,前方右转50米左右是一棵梧桐。2000年,小小的旅游售票房旁,又一群年轻人亲手种下这棵梧桐。你一盆水我一盆水地浇,有事没事傻傻地站着看它,担心着它能不能活,太弱小了,太孤单了,又在路边。那个小孩儿用手摇摇,那个旅人用手扶扶,定是不让。
一江清水要送京津了。种树的人走了,票房不见了,船工的吆喝声没有了,游人的询问声稀少了,取而代之的是现在更加宽阔寂寥的路、堂皇的亭台楼阁。
岁月斑驳了你的容颜
风霜略白了我的青丝
在斑驳与青丝的守望里
用指尖传递一声问候
你来了——我来了
你好吗——好,都好
双手合十
总想多走几步,总想多看几眼,那么就再走几步吧,再多看几眼吧。
不远处湖的对岸,拔地而起的峭壁旁,一叶扁舟里,飘来了李白的吟唱、白居易的赞叹:“横天耸翠壁,喷壑鸣红泉”“商山无数峰,最爱仙娥好”
庆幸这湖边的崖石没有被演绎成“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不如在爱人的肩头痛哭一晚”的呼唤和同情,由此可见,这湖水更有灵气,更有真情。由此可见,这儿只有美丽,没有哀怨。这里只留下了唐代的飘逸,这里只有灵动的坚守。
这峭壁、这梧桐、这湖坝遥相呼应,和着这一湖幽蓝,一同见证了仙娥湖畔的一脉相传、生生不息。
竟有点儿心醉。
放眼,蓝天白云倒映在湖面。不对,是湖光山色印在了蓝天!
怎么分不清了,哪儿是天,哪儿是湖,到了这种地步,也不愿分了。
行人走在地上,还是在水中,或是在天上,也搞不清了,到了这种地步,也不愿搞清了。
莫不是真的醉了?
任冬云,笔名心然,女,商洛商州人。习惯用文字眷恋生命的深情,闲来用声音诉说你我的故事。散文偶见于报端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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