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笔记：三月休听夜雨，如今不是催花

清平乐

作者 张炎

采芳人杳，顿觉游情少。客里看春多草草，总被诗愁分了。

去年燕子天涯，今年燕子谁家。三月休听夜雨，如今不是催花。

注释

采芳人，游春采花的女子。

杳，远得看不到踪迹。

草草，有好多种意思，一是骚扰不安的样子，如元稹《侠客行》：“白日堂堂杀袁盎，九衢草草人面青。”一是匆忙仓促的样子。如李白《南奔书怀》诗：“草草出近关，行行昧前筭。”一是草率，不细致。如苏轼《与康公操都官书》之二：“所索诗，非敢以浅陋为辞，但希世绝境，众贤所共咏叹，不敢草草为寄也。”一是指忧虑劳神的样子。如李白《闺情》诗：“织锦心草草，挑灯泪斑斑。”这首词里，结合上下文，是仓促、无心的意思。

去年燕子天涯，这是以燕子自喻，写这词的前一年，张炎被征去元大都抄写佛经，不知是为生计还是谋当官，但结果是没有被认同，就漂泊江湖，故曰“燕子天涯”。

试翻译如下

采花人不见，（着眼尽空旷），顿时游山玩水的心情减了。流落异乡看春多是没有心情，总是被写诗要染起的愁绪给化解了（感受不到看春的热闹）。

去年的燕子已飞向天之尽头，今年的燕子该落在谁家？暮春三月不要听那夜间的风雨，雨声不是催花开，（而是催碎了我的心）。

赏析

我觉得这首词浅白意永。从采花人到自个看春的感觉，再到自个漂泊身世的描写，画出一个亡国后无论在哪儿都难受的士大夫形象，来呈现对故国的思念。神来之笔是最后一句，“三月休听雨，如今不是催花”。不是催花是催什么呢？引人遐想，言有尽而意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