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那些年的爱,只有匿名才敢说出来(1)----初见余敏

那些年的爱,只有匿名才敢说出来(1)

文/天云

第一章,初见余敏  

某天夜里睡意正浓中,接到魏的电话,问我有没有时间,帮忙照看他在财经学院附近的网吧。
魏撇子,我高中同学,金城人,学习中等,为人仗义疏财,喜喝酒,量不高,说话带着浓浓的金城方言,获得雅号左撇子,高考落榜后上了教育学院,肄业后凭借着盈实的家底,和人合伙在当时鸟不拉屎的财经大新校区旁边开了一家网吧。当时又在东部开了一化妆品店,人手不够,便想到了我。一来老同学毕竟要比别人放心,二来我粗通电脑,很快能独挡一面。
其时的财经大,刚刚迎来第一批学生,空荡荡的校园,让这些在高中只知埋头读书跃入大学校园的学生有了一种被骗的感觉,没有繁华的街道,没有灯红酒绿的喧哗。
沿着学校的围墙后边,一条新修的路坑坑洼洼,尘土飞扬,路的尽头,三间一字排开的小平房,外加一个临时搭建的帐篷。
三间低矮平房中的一间成了这个街边最诱人的地方,拉了电话线拨号上网有着十五台机器的网吧。中间一间药房,出售感冒药,泻利停,还有大量避孕药和安全套,旁边一家日用百货。临时搭建的帐篷里有着大碗的牛肉面和难以下咽的蛋炒饭。
乡下人憨厚,一碗牛肉面汤少面多,形如干拌,也是从那时起,三年再没吃过牛肉面。
也就是从那时起,我每天会趿着一双发臭的拖鞋,坐在电脑前,和五湖四海的陌生人在一起山呼海吹,把梦想当成小孩嘴里吹起的一个个透明泡泡,让她们颤微微地飞向天涯。电脑屏幕右上角放着QQ熟悉的菜单,甚至于十年后,不管是在哪个地方,不管是有没有联网,只要一坐在电脑前,每隔一会,我都会把鼠标轻轻地往右上角一移,看是否会有弹出来的好友消息,尽管有时候根本就没有登上QQ。
当然,我很想打开网页,看看文章,看看新闻,但是电话线拨号的网络不允许我这么做。只要一弹开网页,屋里十几个正在埋头玩“传奇”的小伙会同时把脖子扬起来,象是得到口令般整齐地发出一声声嘶力竭的“操”,所以,大多数在这里来的女生也只能打开QQ,耐心而又焦虑地等待着那边传过来一声声经典的叫声。
余敏就在这个春天走进了我的生活。
早春的天气微凉,路边有娇情开放的胡麻花,网吧背后是一大片盛开的胡麻花海。
网吧没有窗户,门朝西,两扇草绿色的铁门成天敞开着,大多时候我坐在进门靠左手边的一台电脑前,其时还没有诸如“万象”“美萍”之类的管理软件,来的人也大都是再熟悉不过的面孔。
坐定,开机,戴上耳机,杀入重围,他们每个动作都专业而熟练,我要做的只是在他们头也不回地喊声中去隔壁买一桶方便面,或者拿包烟,再麻烦一点,就是等哪天停电后把机器挨个打开,拿到外面,抖掉里面积着的灰尘,或者把有些捣蛋调皮的学生在深夜里看黄色网站系统中毒无法运作的盘来个GHOST,余下的就只是木偶般坐在电脑前,虚拟着心比天高的梦想。
余敏的出现是在一个午后,阳光从西边的白虎山上斜斜地射过来,使屋内本来就烟尘弥漫的空气有了一丝丝梦幻般的光束,她在我身后站定,“老板,我要上网。”
当时大约在网上和人聊得起劲,我头也没回,随手指了指一台难得空着的机器。
五分钟后,她又一次在背后站定,拿着一张钞票。
我说算了吧,就五分钟而已。
她笑笑,说不好意思,她没在QQ上看到有熟悉的朋友,想打开网页,又怕卡了别的玩游戏的人,所以……
我摆摆手,她说那我先走了,等玩游戏的人走了,我再上。
徐朋在我身旁,嘿嘿地笑,说“李扬,要不要我今天晚上出去玩啊,给你腾个宽敞的地方。”这家伙小小年纪,已学得油腔滑调。
七点一过,网吧里正乌烟瘴气充斥着各种烟味脚臭味方便面味或者还有谁的屁味,一大群人在现实与虚拟中争论不休地要去攻占什么巴拉克城池时,突然断电了。
断电,在这个地方,是常有的事,没有一点预兆,屋里的小伙们一个个暴跳如雷,双手不停地奋力拍打着键盘,甚至有几个人用脚踢了几下机箱开关按钮。
好在这些机器如同街头无人照管的流浪汉,有着极强的生命力。电一通,在一阵牛哼声中依然不紧不慢地启动。
人们陆续回了校园,南通叫李小宝的小伙在走出门时甚至还踉跄了一下,他已经连续在这个虚无的空间里奋斗了四个昼夜了。
十点时,网名叫“死鱼”的小伙最后一个离开了网吧。
网吧是一个中间有着一道门的套间,里面有两张高床,地下堆满了各种各样日用品和随处可见的垃圾。
我端了一个塑料盆,把桌上留下的各种垃圾收拾在一起。端起盆,打开铁门的一瞬,差点撞在一个人的身上。
余敏推着一辆自行车就站在门外。
打开门看到余敏的一瞬,心里突然激动了一下,但我很快就淡淡地对她说,“停电了。”
“嗯。”余敏将自行车支到地下,显然没有要走的意思。她把随身背着的一个包放在自行车后座上,从头上取下一顶灰色的帽子,头发瞬间象流水般泻了下来,是那种泼墨般的光亮。
在对待女人方面,我根本不如杨旭诚实,杨旭不管在谁的面前,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更不会勉强,也不会转着弯很委婉地夸谁长得漂亮,一些很粗糙的字眼也会很随便地由他嘴里说出来。
久而久之,我倒是欣赏杨旭那一幅坦然的神情和不做作的话语。不像我,心里明明喜欢,还要装作不在意。如同现在,我很希望打开门把余敏让进屋里,哪怕说说话,可脸上却是一副极不耐烦又无所谓的神情。我把垃圾随手泼到马路对面,返身回来的时候,余敏从屋里拽出一把椅子,说骑车去县城了,本来想着来包夜上网的。
徐朋转身要走,说去校园里面买个蜡烛,余敏一愣,说学校的后门早关了。
她坐下来,看了看表,说不知道电什么时候能来,还能不能上网。我木然地坐在门边,望着西边黑夜里矗立着的白虎山,脑中是白天尘土飞扬的街道和街道上来来往往的红男绿女。
如果说从那一刻起我开始喜欢余敏,未免显得娇情,可是,就在我沉默无言的黑夜里,她口若悬河地从大学说到社会,从罗畸和指南针乐队说到迪克牛仔……
其实余敏并不是一个善谈的人,据后来她同屋的王晓宁告诉我,余敏在宿舍里甚至有着一周以上和她们不说话的记录。
隔壁药店老板探进身来,问我们怎么还不睡,然后伸着懒腰,把放在外面的一个广告灯箱提进屋,重重地关上了门。
时间不长,药店的门被擂响,我想多半又是在一起做了美事又临时想起来避孕的学生,或是水土不服来买泻立停的倒霉蛋。
余敏站起身来,说要回去。数分钟后,当我躺在床上刚想睡觉时,铁门再一次被敲响。余敏站在门外,说前门也锁上了,没法推着车子去学校,问我们能不能帮她翻过墙去。
夜晚黑黝黝的月光下,余敏踩着徐朋的肩膀翻上学校后面不低的围墙,脚步声消失在了远处。
那天余敏坐到深夜,说了很多驳杂的话题。夜色黯淡,蛙声四起,滩歌初夏的天空繁星璀璨,她把自行车放在网吧,踩着徐朋的肩膀翻过围墙,在她扒着墙头好几次试图翻过失败后,我用手托了她穿着牛仔裤的性感屁股。

(未完待续,精彩在后面哦)

作者:天云,一个风轻云淡的自由散漫人。爱故事,爱自由,爱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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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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