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黄梅】胡越：漫话蔡山 / 开普饭

由于地理的毗邻和历史行政区域的变更，一江之隔的江西省九江市与湖北省黄梅县文化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江北的蔡山便是一例。

蔡山，人称“小庐山”，与庐山是一对孪生子。传说秦始皇在为自己修筑骊山陵寝时，曾以神鞭劈开骊山一角，将其赶到鄱阳湖边上，不料长出了庐山。后来观世音用假神鞭换走了真神鞭，秦始皇用假神鞭连续猛抽九十九鞭，直抽得庐山九十九条鞭痕，这便是庐山九十九道山峪的来由。抽完九十九鞭后，秦王也累了，猛将神鞭向上一甩，却有一团泥土随鞭甩出，飞到黄梅境内江中间，一夜之间长出了一座孤岛，这便是今日江北的蔡山。

我以为，这是美丽的传说，不是历史事实。据《黄州府志》载：江中小岛“蔡山系长江冲积平原中的一座孤峰，原是五阜湖中的一个小岛。”《禹贡》载：“九江纳锡大龟，世传五阜湖所出。”《方舆纪要》云：“春秋传大蔡，盖以得名。蔡即龟，故名蔡山。”《黄梅县地名志》考：“古代的五阜湖与长江相连，当时蔡山位于江中心。山上有寺，名江心寺。”

江心寺建于何时，无从考证。有人说系唐初尉迟恭修建，证据是古寺正殿的大梁上书有“贞观八年（公元634年）尉迟恭敬修”的字迹。唐至德二年（公元757年）秋天，李白因永王磷事件而受到朝廷惩处，被流放至三峡，第二年被赦，李白于白帝城乘一叶扁舟从江夏（今武汉），东下寻阳浏览庐山，途经江心寺。诗人夜间登江心寺摘星楼，面对四周浩荡江水和天高危楼的景象，写下了“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的诗篇，既是抒写眼前豪放之景，也是抒发胸中抑郁之情。在江心寺旁，有一株苍劲挺拔，枝叶纷披的古梅，经专家考察，它已纵览人间1660多年的风云，堪称古梅“寿星”。史载是支遁和尚于东晋成康四年（公元338年），遍游江南后，过江至寻阳城（今黄梅境）卓锡江心寺，并在寺前植梅一株，至今虽主干老朽，但新枝繁茂。花期跨越两个年度，故又称“二度梅”。

综上所述，说蔡山“江心寺”是“东晋”仰或是“唐初”所建，我都不敢恭维，因为常常出现“否定之否定”事例，一个出土文物就能推翻权威的定论。“江心寺”建于何时，有待今后考证。

蔡山位于黄梅县城西南，距70华里，斜对面是九江市。它高不过海拔60米，面积不过四平方公里。由于地处两省交界、蔡山一直没有宁静过：楚汉时，项羽封英布为九江王，筑兵城于蔡山附近；东晋孝武帝时，在九江城旧址（蔡山西南）设立南新蔡郡；抵御敌寇，唐时李希烈兵阻蔡山，险不可攻……

如今蔡山距长江15华里，何时积沙成洲，至今尚无确切的考证，从李白《夜宿江心寺》和张祐《游蔡山顶峰寺》的诗到现在不过1300年，可长江南移的速度确实惊人。据1998年5月6日《中国青年报》刊登《九江崩岸何时休》一文所载：“1947-1998年间长江主泓线已向南移10米。”产生原因，专家分析：九江河道呈月形，由于地球引力作用，造成水流冲刷向右倾斜，河道北淤南涮；九江境内长江岸线多为细砂，粉细砂质土，亲和力小，极易冲刷、下滑；近些年来过多采砂也是一个重要原因。从上述资料分析证实，蔡山在江中间是无可怀疑的。

岁月悠悠，沧海桑田。昔日大江滔滔，孤帆点点，江中寺庙，青灯摇曳。我站在江心寺旁，放眼四周，如今九江二桥飞架在一望无垠的洲滩和八里湖中间。每当秋阳高照，千亩棉田，银光闪闪；万顷鱼塘，浪花朵朵，呈现出一幅欣欣向荣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