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栩:莫笑迂腐,实乃狂生

便须佯醉且随行,依稀闻道太狂生。每个人都会做出自己的选择,不是所有人都会选择去合群,有些人看起来我行我素,但各有各的精彩本篇来聊聊向栩,字甫兴。

向栩是河内郡朝歌人,他是著名隐士向长的后人,当年向长在儿女婚事办完后,留下一句“当如我死也”,随后与好友禽庆跑去游览五岳名山,自此不知所踪。有这么个不走寻常的先辈,向栩也过得放浪形骸,这俩人一个在逸民列传,一个在独行列传,也是有趣。

“建武中,男女娶嫁既毕,来断家事勿相关,当如我死也”——《后汉书·逸民列传》

向栩年少时是个读书人,性格与常人不同,这里用到了一个词“卓诡不伦”,既特别又高明。一般夸人用“卓尔不群”,可能向栩有些调皮捣蛋,就用上了“卓诡不伦”。向栩的打扮就像狂生一般,别人都束发为冠,而他是散着头发,用红色的头巾包裹。

当年向长擅长《道德经》、《易经》,而向栩也喜欢读《道德经》,而且是废寝忘食的那种读法。向栩有着足够的耐心,他常年坐在灶台边的木板床上,汉末依然讲究跪坐,由于向栩使用同一个坐姿的时间过久,木板上都留下了他膝盖、脚踝、脚趾的印记。

“常于灶北坐板床上,如是积久,板乃有膝踝足指之处”——《后汉书·独行列传》

一个人在家读书未必要用跪坐,像“箕踞jī jù”这种坐姿就很随性,就是两条腿岔开坐着,后来魏晋时期的阮籍、嵇康就经常使用这种坐姿。向栩这种坚持在当时是值得世人称道的,因为“箕踞”被认为是不礼貌的行为,他再多坚持几十年应该就能和管宁相提并论了,毕竟管宁用了50年才把木榻坐穿。

“管宁自越海及归,常坐一木榻,积五十馀年,未尝箕股,其榻上当膝处皆穿。”——《三国志·管宁传》注引《高士传》

向栩不喜欢说话,他喜欢用长啸来抒发自身的情绪,即便有客人来访他也在伏案读书。长啸这种事在三国魏晋时期也很常见,如诸葛亮、阮籍等人都有这喜好。向栩门下有不少弟子,被他命名为“颜渊”、“子贡”、“季路”、“冉有”等,这是在自比孔子,光凭这种行为,向栩就逃不了一个“狂生”的评价。

人们也难以推测向栩的行为,他有时候会骑驴入市向他人乞讨,有时候会邀请乞儿们一起回家,摆下酒食与他们一起享用,其实这也是体验了另一种人生呐。向栩拒绝了不知道多少人的征辟,无论是郡里的邀请,举孝廉、贤良方正、有道后的任用,还是三公府的征辟,向栩一个都没搭理。

“郡礼请辟,举孝廉、贤良方正、有道,公府辟,皆不到。又与彭城姜肱、京兆韦著并征,栩不应。”——《后汉书·独行列传》

最终向栩还是出仕了,走的是“特征”途径,其实举贤良方正就属于特科,只是不知道是谁打动了向栩。向栩被任用为赵相,人们都认为他去赴任时会一切从简,可向栩总是那么出人意料,他偏偏换上良马豪车去赴任,搞得人们都怀疑这还是向栩吗。但向栩连文书簿册都不看,以至于屋里都长出了蒿莱......

即便是这样,向栩还能升官,他被汉灵帝刘宏任用为侍中,或许是认为国相这种职务没法让向栩一展所学?向栩这次确实开始干正事了,每逢有朝廷大事他都能侃侃而谈,百官也挺忌惮他的。当黄巾之乱爆发,向栩就提出了让人瞠目结舌的建议:派人去黄河岸边诵读《孝经》,北岸的黄巾军就会不攻自灭了。后来凉州刺史宋枭也学到了,他也打算让百姓学习《孝经》不再作乱。

后人经常以孝经退敌这件事来嘲笑向栩迂腐,非得把人家当作笑柄,但一贯是狂生做派的向栩又怎么会与“迂腐”挂钩呢?看看这件事的前提,“颇讥刺左右,不欲国家兴兵”,向栩是为了讽刺朝廷不愿意派兵平定叛乱,才提出了这么“荒唐”的建议。宋枭的下场是被免官召回,兴许他就是不想在凉州天天面对叛乱呢,这不就得偿所愿了吗。

“会张角作乱,栩上便宜,颇讥刺左右,不欲国家兴兵,但遣将于河上北向读《孝经》,贼自当消灭”——《后汉书·独行列传》

结果向栩被中常侍张让倒打一耙,张让指责向栩意图阻拦朝廷出兵,污蔑向栩暗中勾结张角想当内应,以后世的角度的来看,谁是内应还不是一目了然?最终向栩被收系下狱,处死。以向栩这种行事风格,要是君主宠信还好,否则还不如效仿先祖去云游四方。

谁解招邀狂处士,掺挝惊倒坐中宾。

马腾:马腾:纵横雍凉二十载,聊以慰平生

雍闿:雍闿:南中叛乱我才是始作俑者,孟获只是继任者

阎宇:阎宇:其实我才是要顶替姜维的人,只是姜维太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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