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短情长 伏惟珍重
纸短情长 伏惟珍重
秦盼盼
郑州航空港区益智学校
受新型冠状病毒疫情的影响,我们和学生五个多月不见面了,我们的学生是一群智力障碍孩子,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不知道孩子们是否还能记起我们?张校长和局领导申请多次后,我们戴着口罩、消毒液,全副武装的开始了我们的家访之路。
带着关心与忧虑,我们敲开了孩子的家门。
走过梁州大道的的繁华,是被大车充斥、川流不息的s223省道,半个小时的颠簸后,我们来到了小璇所在的村子。多番打听之后,我们看到璇璇妈妈怀里抱着一个,手里拉着一个,早已在胡同口等待我们。刚到街口,孩子就蹒跚着身子扑向我们。半年不见,孩子明显的长高了,这又一次的提醒了我,她们仅仅是一个孩子,一个折翼的孩子,我们是否经常以“成人的眼光”我们是否始终用包容、信任的眼光对待“孩子”?疫情期间,璇璇的学习一直是最认真、最积极的,谈到孩子的情况后,小璇妈妈几次哽咽。但是我们的孩子在老师眼中,还是有很多闪光点,我们极力的去发现,去表扬孩子,孩子听到老师对她的肯定后,兴奋的手舞足蹈。小璇家的院子里有很多大蒜,临走时,妈妈非要给我们带点,连声说这些东西“不值钱”,几经推诿后,妈妈还是给我们掰了几个香蕉。
小航家就在小璇家的旁边,小航的父母在广西,小航一直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和璇璇不同的是,小航的注意力被手机吸引,根本不愿理会我们的到来,也认不出我们是哪个老师。张老师把航航的手机收起来,航航趴在桌子上低声的抽泣着,全程都没有理会我们。航航在学校是一个程度很好的孩子,对老师一直很热情,疫情期间,疏于管教,孩子沉湎于手机,我们真担心,孩子的身心健康受到影响。类似情况的还有慧慧,慧慧是一名唐氏综合征孩子,但是智力程度尚好,慧慧的父母60多岁了,不能对孩子进行科学的管教,看到她时,她正在专心的翻手机,当我们叫她时,她一脸迷茫的看着我们,没有一点亲近的行为。问了几遍后,小慧依然叫不出我们是哪个老师。
小航和小慧是班里A类程度的孩子,两个A类的孩子都沦陷了,还有一个A类的孩子小全不知道怎么样了?
一路上,送教的司机师傅都说自己住的小区有个孩子是智力障碍,经常在门口捡烟头抽,师傅说孩子个头矮矮的,肚子大大的,父亲个子也矮矮的,小全和司机师傅是一个小区,我们马上联想到了说的是不是小全?小全在学校虽然淘气,但还不至于沾染这么多坏习惯。我们努力的说服自己,小全肯定不会这样的。
小全家住在一楼,门敲了半晌都没人开,我给小全爸爸打电话也没人接,忽然,昏暗的楼道里瞅到一个孩子的身影,张老师马上认出那就是家全,我们三个激动的走上前去,家全看到我们走向他,拔腿就跑,张老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追回来。家全用力的拍着门,让爸爸打开,家全爸爸从屋里出来了,家全马上就窜到屋里,盖着被子和老师捉起了迷藏,张老师走过去想看看孩子的近况,家全马上又窜出去了,就这样几个回合,我们还是没有将他追回来。家全爸爸支吾不清,家全伯伯跟我们简单交流了孩子的情况,孩子在家里是抽过烟,捡过烟头,有一次还喝醉将额头摔破了。
回想起以前学校旁边村委办事的时候,来了很多村民,有一个男人显然认识小全,隔着学校的大门都要给小全烟抽,忽然,看到小全今天的这一幕,我一点不吃惊了。
小全今年12岁了,智力又有缺陷,在没有外界引导的情况下是不会沾染上“抽烟、喝酒”这种坏习惯的。我们努力的给孩子营造一个“安全、纯洁”的“象牙塔”,然而当孩子回到家庭、社会这个大环境的时候,一切似乎都又回到了原点。难道,我们的努力、我们的坚持都是无用的吗?我想,并不是的,任何事物的发展都需要一个过程,航空港区的很多居民都是农民过渡过来的,素质的提升也需要一个过程,我相信,只要我们共同努力,整个社会的素质提升后,孩子们将会有一个更好的成长环境。
纸短情长,伏惟珍重。希望我们的孩子离开学校、离开老师后可以在社会这个大环境中更好的生存、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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