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卷】《老月饼》（散文）||作者：邹仁龙
《当代文学家·2020·金秋卷》（当代文学出版社）火热征稿中！
知名·专业·权威
2020.09第53期，总第186期
··金秋之歌··
每逢佳节倍思亲，又到中秋月圆时。这些天苏州连续下着愁人的雨，云雾弄苏影，秋雨缠江南。淅淅江南雨，声声愁人心。
阵阵秋风吹过，片片飘落的叶上，我读到了季节的来信。又到仲秋！
中秋节，又是母亲的诞辰日。所以，这个节日对我而言，既是欢笑，团圆，赏月，品秋的日子。又是追思，怀感，曲怅，忧伤之时。
天堂姑苏金鸡湖畔的华彩靡丽，五光十色的仲秋夜的灯火中，总是夹杂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忧伤与弥漫的愁绪……
这些天，我一直在忙着为几大公司派送月饼。姑苏的几大有名的月饼，其精致，精美，精巧，精良程度越来越高，再加之精奇新颖的包装，更加烘托出苏式月饼的华贵与出众。
苏式月饼是姑苏人钟情的传统食品，它本源于苏州，属于系列苏式糕点之一。皮软酥松，口感酥脆，色泽润美，馅料甜而不腻。一般老姑苏人每到了这个时节，便会提上一盒月饼，加上些时鲜的水八仙去走亲访友。
苏式月饼虽然让人垂涎，但我却更喜爱儿时母亲亲手做的老月饼，那种滋味，至今不能忘却，缠绕于心，刻骨难忘。
每当十五的月夜，皓月当空，独凭阳台，栏栅挡不住的思绪，便会不由自主地随着秋风吹拂的追月云，回到苏北的水乡，回到双溪的青石桥下的那条小河上，跟随着母亲荡起小船，去河沟清溪中采摘菱角，耦蓬，狗鸡头……
当浑身染满了荷香清馨回来的时候，父亲正津津有味地捧着一杯粗叶茶，乐此不疲的听着河对岸双升大队部的大喇叭播放的革命歌曲。尽管这些老生常谈毫无诗意可言，但能在一次节日中欣赏到这还算音乐的音乐，也能于这秋风渐凉的季节中平添几份惬意。
下午时分，老家的庄户上空便早早地冒起了炊烟。袅绕于村庄的天空，清晰的宣示着今日是何时！因为这一天非同寻常。今夜是中秋，家家户户都要做上些月饼，也叫粘烧饼，用来敬月光……
而我们“细小的”（孩童），也早早地准备了稻草，用来在敬完月光后的篝火表演，“滑钝事”（音，送瘟神的意思）。肆无忌惮地在月光下放任一回童年无忌的放肆，有恃无恐的于烟火中喧嚣一次蠢蠢欲动的放纵与喧闹。
母亲下午回来后便一头扎进了厨房。忙着用糯米与南优粳米掺和到一起在碓臼中舂米殻出的粉，和成面团，准备做粘烧饼，以及大大小小的，炒的，烧的汤圆子。
每逢中秋，锅底洼人都习惯 ‘殻粉’做饼，搓圆子。做这种白身糯米粘烧饼，更主要的还是经济，几乎不花钱。
自家种的糯稻，粳米，舂成了粉，又和团成了一个粉白粉白的面团胖娃娃，再细分搓团成球，压成了饼。有些包了馅，有些就是本色的实芯饼。
这种饼可以干的吃，也可以煮着吃。两种我都喜爱，干的脆香，煮的软糯。入口缠绵，香甜满口。
馅是用茶食店中油炸果子沉淀下来的“油脚”（沉渣），掺和些芝麻末、糖（没有糖的时候就放几粒糖精替代）做成。那味道现在想起来，就像电视上那个南国妇人叫喊的“黑芝麻糊嗳”一个味道。咬一口香喷喷的满嘴流油……
米白色的圆饼，贴在一口大铁锅中，上下两三层的排成圈，罩上锅盖，用灶膛里的小火烘焙。过上一会，再给它翻个身。两个来回后，饼面上烙出几斑焦黄泛黑的烙痕，酷似月亮上的影影绰绰山影。
这时，喷香的粘烧饼，脆糯、香酥、甜香重叠，油而不腻，甜香适口。内肉白嫩，外层焦黄，酷似一轮十五的月。
淡淡的糯香，浓浓的油香，还有沁入心中的亲情、乡情，余味一生……
当东方明月升起的时候，一桌丰盛的敬月大餐呈现在了笑盈盈月神面前。嫩白的脆耦、红翘的娇菱、开口的狗鸡头，还有新鲜的粘烧饼。
一柱香，一碗水，一双筷，一对烛。袅袅的香烛烟婷婷地向月亮而去，一起随着烟火升腾的还有不尽的思念。
中秋的夜，心儿就像儿时母亲亲手做成的老月饼。外层看上去坚厚黄脆，而内层却是那么地白嫩柔软。满腔的馅儿早化为寂静中狂奔的思绪，在朗朗的月光下飘散，理不成形，写不出章。只有母亲做的那个香甜的老月饼，在我的心里还是那么的圆，那么的脆，那么的嫩。圆得十五的月都有些惭愧，白嫩的脆耦也显得多余了丝连，菱角的米也觉得上了年岁……
因为不管我走到哪里，岁月的足迹虽然会被风尘填平，往事也与我渐行渐远，但母亲做成的那个粘烧饼却已永久地贴在了心里。
沧桑的岁月中，我也不必再繁叙太多言词去举杯邀明月，往事如烟，爱亦然，恨亦然，事事亦然。所有的滋味，全被做成了粘烧饼的馅……
风又起。秋又来。月依然阴晴圆缺。而我心里，唯一不缺的就是那块母亲做的老月饼……
作者简介：
邹仁龙，公元一九六四年五月一十生于水乡兴化，现居水乡姑苏，水是魂，乡是家……
入过职，下过岗，上过山，下过乡，经过商，务过工…..
曾有小说，诗歌，散文作品发表于《海外文摘》，《泰州日报》，《芙蓉》，《品诗》,《作家》等。
为方便投稿者投稿，现改为微信+邮箱方式投稿。
——加总编微信（SCJL003），声明所投稿件为“原创首发”。
——微信直接粘贴：内容（题目+文/作者名+正文）+个人简介+风采照。
——中长篇连载（内容提要+正文）投至邮箱2455478558@qq.com
——留下联系地址、微信号及手机号。
1
文学顾问：
孔灏先生（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相裕亭先生（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法律顾问：
吕庆根先生
2
书法顾问：
侍少华先生（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一级美术师）
李敬伟先生（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
摄影顾问：
王红军先生（江苏摄协会员、《江苏摄影》采编）
3
特约主播：
水.寒傲似冰女士
宁静女士
清山先生
愚人先生